“你什么你!
你敢说你不知道他有艾滋病!”胜雪君声色俱厉道。
“我……我知道!”
舒致远组织语言的功能此时较为勉强。
“你知道艾滋病会传染吗?”
“知道!”
“你知道人类一旦传染上了艾滋病就属于无力回天,没救吗?”
“知道!”
“呵呵!”
胜雪君冷笑了起来,
看着舒致远的眸子已经变得很寒冷;
这会儿,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失望和排斥,
说:“既然你都知道!
那么你就是故意的了!”
“我故意什么?”舒致远说。
“故意害我!
让我靠近这个身患艾滋病的人!
让他进去我的购物中心!
瞧他身上溃烂成这样,只要谁不小心触碰到他,就大概率的会染上艾滋!”胜雪君极为生气的大声道。
她气得一双美丽的丹凤眼都红了。
对“脑瘫患者”舒致远这个人感到寒心。
自己好心好意的要免费送他衣服,就是看他可怜,想让他穿好一些,
可他属恩将仇报!竟要将自己置于死地!
一旦自己从他那身患艾滋病的朋友身上染上艾滋,
活不长不说,而且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极其痛苦,生不如死!
“我……我没有!我……我没有故意!”舒致远有气无力道。
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
这个确实很难解释得清楚。因为胜雪君她说的不无道理!
“看不出来呀!
你这个脑瘫患者原来有一颗极其歹毒的心!
面丑心毒用在你身上再适合不过!”胜雪君恼恨恨道。
“我……我……雪君,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真的不是!
我只不过是纯粹的觉得,艾滋病患者不应该受到歧视!
他们已属很不幸!我们应该给予关爱的!”
一听自己被她盖上了“面丑心毒”的章,舒致远急了,慌忙解释道。
他怕自己在她这里永远没有机会了!
那样的话,自己回到红璞县至少失去了一半的意义!
不!
可以说,
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失去了一半的意义!
“行啦!你不用解释了!
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以后我再也不会跟你这种人有交集!
你快滚吧!带着你的艾滋病朋友!
一起滚!
不要站在这里搞污染了!”
胜雪君美丽雪白的面容已属极其冷酷道。
她说话确实难听过了头,但这些话确实代表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毕竟她只是个凡人!只要是凡人,就很害怕染上艾滋。
奇怪的是,
舒致远好像并不害怕染上艾滋。
因为他连铁无伤穿过的衣服都敢穿。且那衣服上已经染上了铁无伤的脓汁。
他好像傻,浑浑噩噩。
但从侧面看,这就是他的不凡之处!
除了他之外,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敢穿染有铁无伤脓汁的衣服了!
听胜雪君这样说他们,他未免感到很痛心,
张开着撇得像河蚌似的嘴巴,流着口水颇含糊不清道:“污染?
我们污染什么了?
是污染空气还是污染大地了?”
铁无伤在旁边黯然神伤的流着泪,他的自尊心彻底破碎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罪魁祸首,造成了极其恶劣。不配活着,应该死去。
“雪君!不要生气了!
你没有用手摸这个身患艾滋病的家伙吧?”郭绍星安慰她道。
“我没有摸!我摸他干什么!”胜雪君气得肝疼,并流出泪的说。
“但我刚才离得他比较近!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腐臭之味!
我怕!我真的怕我会感染上艾滋!绍星!”
她又气又怕,流出更多泪水地说。
“没事!”
郭绍星趁机伸臂将她的肩膀揽住,
并伸出另一只保养得挺好的手轻轻为她擦拭着雪白细腻面容上挂着的晶莹泪水,
柔声细语的安慰道:“你一定会没事的雪君!
艾滋病是通过血液传播的!
只要他的血没沾到你的身上,而你身上又恰恰破了一个口子。那就没事!
不要害怕!不要哭!乖!”
“嗯!”
胜雪君咬着红彤彤的嘴唇点了点头,并未抵抗他这样单臂拥着自己。
而舒致远看这一幕看得心都碎了!
他难受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永远失去了这个女人。
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算了!
放弃吧!
还是别打扰他们了。
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
爱一个人,未必一定要拥有。
恋恋不舍,充满焦虑的看了她最后一眼,
舒致远的一双本充满感情的眼眸突然变得清冷,以至冷冽起来了。
他就像一个失败者一样,有一种狼狈气质的转过了身,迈开撇得很难看的双腿,准备离去。
却从后面传过来郭绍星精力充沛的洪亮喝声:“站住!”
“怎么了?”
舒致远站是站住了,但未转回身。
从他的背影,人们看到的是一种倔强,和狼狈气质。
是的,他确实乃一个感情失败者,想要尽快逃离这里。
逃离他们的甜蜜。他竟拥着她!她竟不反抗!
“我让你走了吗?”
郭绍星随意将手一举,并张开了手。
立马有人往他的手里送了一根长长的高尔夫球杆,
由他紧紧握住球杆的握把。
这根球杆为实心钢身,硬度大;杆头是由一块熟铁打磨成的。整个球杆沉甸甸的。
“我要不要走,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舒致远没有回头,但传过来他那已变得冷漠无比的声音。
“当然!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能走!
偌大个红月国,有十分之一的地方是这样的!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走!”
郭绍星手上提着高尔夫球杆,一边走过去一边说。
“呵呵!狂妄!
你不就是一个小小的世尉吗?还能管得住红月国十分之一的地方?
说大话就不怕闪了舌头!”
舒致远不禁胸中怒气丛生,到底是转过了身,面对着已走近自己的郭绍星,眼神冷冽的瞧着他说。
“小小的世尉?
脑瘫患者!
咱俩到底谁的口气大?
你知道世尉意味着什么吗?
你竟然敢在世尉前面挂上小小二字!
真是不知者无畏!”
郭绍星将手上的长长的高尔夫球杆用力在地上一戳,
将铺着红色步砖的地面给戳得红色渣滓纷飞,
在上面给戳出了一个不小不浅豁子,
将整颗熟铁杆头埋没进去了。可见其力道还是很大的。
“你想干什么?”
舒致远怎么看不出来对方这是朝自己下马威,不由警惕起来。
谁叫自己的武功尽失了已经!
若是在武功没有失去之前,
就对方这种用球杆戳破步砖用以吓人的的行为,在自己看来实在是幼稚,风轻云淡,不屑一顾,
自己一根小手指就可以秒了他!
可现在,他实在有些担心,对方会用坚硬又沉甸甸的球杆攻击自己,而对自己造成流血的伤害。
“我想修理你!”郭绍星说。
他开始将高尔夫球杆高高的抡起,
并将球杆垂直的竖在空中定住了,
随时都可以将球杆抡下来,而让为熟铁的杆头结结实实的砸在舒致远的头上,
势必会将舒致远的头给砸出一个窟窿。
“大胆!你有什么资格修理我?”
舒致远既担心杆头会砸在自己的头上,又禁不住怒气道。
如果是普通人,被人用高尔夫球杆高高抡起的将沉重的杆头往头上砸一下子,很有可能被砸死。
现在自己武功尽失,不是普通人是什么。
他不想就这样很窝囊的死在红璞县。
所以,他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着,
想要远离手持高尔夫球杆的郭绍星,
免得他突然将球杆抡下来,让杆头砸在自己的头上。
这样让外人看起来,他是怕了的样子,正在往后躲。
可他往后退一步,郭绍星朝前走一步。
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能让球杆够得着的距离。
“怎么?怕了?怕我着一杆子敲下来敲死你?”
郭绍星一边朝前走着,一边冷笑着说。
“如果你将我敲死在这儿,你也绝对不会好过!”
舒致远一边后退着,一边倍感无奈道。
“呵呵!那就试试!
看我敲死了你,谁敢管!”
说着,郭绍星将球杆抡下来,
“砰!”一记沉闷之响。
令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晰,并心随之一颤。
沉甸甸的熟铁杆头重重的砸在了舒致远的天灵盖上。
“啊!”舒致远吃痛叫唤了一声。
感觉自己头上被砸中的地方正在迅速的膨胀起。
膨胀到一定程度,便“啵!”的爆了,
顿时有一股温热的鲜血顺着脑门流淌下来了。
看来,郭绍星这一下子砸得不轻给对方。但实际上他是收着力道的。
他也怕将舒致远给砸死了。那样的话麻烦!再说,舒致远有错,但罪不至死。
惩罚一下他且让他活着就行了。
主要的是,随着这一杆敲下去,敲破“脑瘫患者”舒致远的头,
他心中的那一份存在多年的,莫名其妙的,是对美貌天下第一的舒致远所产生的恐惧,散掉了。
“跪下来喊爷爷!我就不会再敲你第二下!”郭绍星说。
舒致远满面是血的摇了摇头,说:“给你跪下不可能!并且你给我记着!
今天你把我的头敲破了!他日我会找你算账的!”
“呵呵!你这是逼我敲死你!”郭绍星说。
“如果你敢,那你敲死我好了!
反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舒致远说。
他又看了一眼正远远站着的胜雪君,
发现她一脸的尽是冷漠,丝毫没有要走过来劝阻郭绍星对自己施暴的意思,
不由得心灰意冷,真的觉得自己活着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死了好。
“砰!”
郭绍星又抡起球杆,往他头上敲了一下子。
好像是敲在了同一个位置上。
舒致远感到头上痛极了。
鲜血一直顺着脑门在流淌。流过他的眼睛。并染红了他的眼睛。
“有种你再砸!砸死我!”舒致远忍痛大呼。
被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冷漠无情的胜雪君给气得流泪了。
他可以忍受痛。但忍受不了胜雪君的冷漠无情。
她明明可以出口喝止郭绍星的暴行。
只要她出口喝止,郭绍星一定会听她的。
可她没有!
“够了!别敲了!”
在一旁的铁无伤终于忍不住了,
先伸出一根手指头钻进自己脸上的腐烂着且里面堆积了不少的糜烂之物的窟窿里,
将糜烂之物掏干净之后,从那窟窿里自然就流出了一股鲜血。
他脸上流着血的冲过去,一手紧紧攥住那根高尔夫球杆的杆身,一手将头上流血的舒致远用力推开,
对郭绍星说:“郭世尉!你可知你打的是谁?”
“是谁?”
郭绍星望着对方脸上自窟窿里流出来的鲜血,禁不住有些颤/抖道。
“他是我妹夫!
我妹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人!
我不能容忍别人在我的眼皮底下欺负他!
纵然你是身份大得吓死人的郭世尉,也不行!
如果你再不松开这根球杆,我就会把我的血甩到你身上!
这可是带艾滋病毒的血!就问你怕不怕?”
铁无伤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脸上的鲜血擦拭着,将血液攥在手掌心。
吓得郭绍星赶紧松开了高尔夫球杆的握把,并蹬蹬的一连往后退了十几大步,离得铁无伤至少十米远。
碰见这样式的,谁不害怕!
不管你是谁,多大身份,多牛/逼,只要染上艾滋病毒,根本属于无救。
“伤哥!”
舒致远十分感动,泪流不已的喊道。
“离我远点儿!别给你感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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