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天怔怔地望着她,慢慢地回忆着两个人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恐怕最近也要半年以前了。他自责地望着身边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女人,不禁感慨道自己好像有愧于身边的所有女人。
房间被重新装修过了,虽然两年来没有人住,可却没显得一丝破败冷清。阳台上的一盆君子兰正在怒放,为室内增添了不少生机。望着室内温欣的装饰以及满满的很有特色的摆设,张啸天心中暖暖的。他回头望着张若烟,轻声说:“姐,谢谢你把这里照顾得这么好!”
“我累了,你自己看看房间吧,如果有什么缺的,明天再去买!”张若烟把包一扔,毫无风度地栽倒在沙发上,一副臃懒的倦意。
张啸天依言看了看,看完了主卧又看次卧,他不由得惊奇起来,因为里边的装修风格完全是女性风格,而且满墙的衣柜,他走过去拉开柜门一瞧,只见里边全是女性时装。他惊奇地“咦”了一声,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赶紧回头。
“我刚才都说了,偶尔会过来瞧一瞧,所以就准备了一些生活用。”张若烟懒懒地椅在门边,有些惆怅地说,“你之前不在,我看到的也只有物是人非,你在了,我却更感觉孤独。”
张啸天满嘴的苦涩,两年多了,认识她两年多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是那么微妙而复杂。良久,他才问出来一句:“姐,你还好吧?”
“我嘛……好得很,只不过……真不爱听你叫我姐!”张若烟进一步暗示道,狠狠地咬着嘴唇说道,目光中晶莹闪烁。
张啸天心痛地低下头说:“姐,你……你也该找男朋友了……”这话也是一种暗示吗?他在问自己,话虽出口了,可是他却不安起来。
“你混蛋!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张若烟不是没有人要,我不是嫁不出去!”张若烟抛下一句话,扭头就跑,张啸天慌了,撒腿就追,就在张若烟开门要出去的时候,他从后边抱住了她的细腰,双手紧紧地掐在一起不放,用力把她腾空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为了担心她再次跑掉,双手仍然没有撒开,很是委屈地说:“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我等了你两年,却等来了你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张啸天,你太伤我心了!”张若烟撕心裂肺地嚎叫着,泪水迷失了双眼,挂满了脸颊。其实她到不是怪张啸天,而是心里实在是委屈,她恨生长在仕途之家;恨比张啸天大了7岁;更恨张啸天被家里指定了婚约………这一刻,她把心中所有的委屈与恼怒全部发泄了出来,她忍得时间太长久了。
“姐,我……”张啸天知道任何安慰的语言都没有用,只是把她抱在怀中,就那样紧紧地抱着,然后双手托起她那满是泪痕粉嫩的脸,轻轻放在自己的肩头,“姐,一切的一切我全明白,我全理解,你想哭就哭吧……”
“张啸天,你混蛋,你说你害了多少黄花大姑娘!”张若烟的双手疯狂地捶打着张啸天的后背,语气渐轻。
张啸天任她打着,一句话也不说,他知道张若烟说得对,自己害了梅子婷,害了贺楚涵,害了刘梦婷,害了……他不知道将来是不是还有女人被自己的桃花眼所迷。可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张啸天了,在对于女人,对于感情上面,他不会再后悔了,因为感情本身就是个迷团,爱恋这东西不是想缕清就能缕清的。
这时候,张若烟的手机响了,张啸天伸手从她的包中拿出来交给她。张若烟担心是公司打来的,所以就擦了擦眼泪,清了清嗓子,这才接了电话。张啸天只听她在电话中说了两句话“回来了”、“那你来吧”,见张若烟挂上了手机,张啸天的心头就是一紧。
张若烟痴痴傻傻地看着张啸天,突然伸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满腔怨气地破涕为笑道:“又一个怨家找上门来了!”
张啸天心知她指的是贺楚涵,嘿嘿地笑道:“姐,你不哭了?”
“不哭了,我好了!哭哭就好了,姐就是这样的人,大大咧咧的,就等着有一天抱着你痛哭呢!”张若烟又把脸贴在了他的肩头。
张啸天心中明白张若烟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才这么说的,所以拍了拍她的后背说:“姐,天黑了,我晚上请你吃饭吧?”
“我们自己在家做,我都买好了菜全放在厨房呢。那今天就惩罚你,由你下厨好不好?”
“好!”张啸天恨不得这样呢,马上松开张若烟跑进了厨房。张若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苦等,心情复杂极了。她深知自己与张啸天的问题,不能怪其中的一个人,也许一切都是命吧。这辈子她是注定不会与张啸天在一起了,因为她早就从父亲张耀东的口中得知了他订婚的消息。想来张耀东早知道张若烟对他的感情,所以才从侧面敲打。
张啸天一个人在厨房忙碌;张若烟在客厅中胡思乱想,不一会儿就响起了敲门声。张若烟起身去开门,对着门外笑道:“哎,你这丫头讨厌死了,就知道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啊……你们不会是……”头顶绑着马尾的贺楚涵一听这话,惊恐失措地推开张若烟冲进卧室,当她没有看到意料中的情景时,才知道上了张若烟的当,回头讪讪地说:“姐,你真坏!”
“哈哈,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他,过去总说忘了他,没想到我这么一试就露出真心了吧?”张若烟很得意地说。
贺楚涵略显尴尬,红脸道:“我的事情才不要你管呢!”她细细打量着张若烟的“大花脸”以及红肿的眼睛,嘿嘿一笑道:“若烟姐,没事哭啥?”
“死丫头,我让你嘴上不积德!”张若烟张牙舞爪地扑向她,这让双手抱在胸前立在门边的张啸天观赏到了不少**。
张啸天轻轻咳了一声,笑道:“两位美女,屁股都露出来了!”
“啊……”两个女人吃了一惊,慌忙从**上坐起来整理衣服,恶狠狠地看向张啸天:“**!”
在家中休息了两天,周一的时候,张啸天来到组织部报道。这两天张若烟和贺楚涵除了晚上的时候,几乎整天都陪在这里,虽然三个人的心里边都想保持距离,可是却又无法控制心中的情感,这让他们相互间都有些头疼。
轻轻敲了敲组织部办公室的门,里边冷冷的声音说了声请进。张啸天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谦逊。他深知组织部的人往往被人高看一眼,久而久之,在组织部工作的人身上的官本位思想是最浓的,自觉高人一等。
“您好,我是来报道的!”张啸天客气地说。
“主任出去了,你下午再来吧!”那人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张啸天忍住气,又补上一句:“我就在这里等吧,请问主任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我这里是办公场所,你等什么等,都说了主任不在!”那人不耐烦地说。
张啸天心平气和地说了声:“那我在外面等!”
站在走廊里的张啸天第一次感觉到了失势的可悲,心里好笑地想这如果是在珲水县,自己肯定立刻就开除了这位办事的人。可惜这是省委,这里鱼龙混杂,卧虎藏龙,还真不能小瞧了这些办事的人。他突然间心头明了了,看来老爷子把自己安排在这个位置上是有深意的,他知道自己最近两年所走的步子太顺了,有意发配这里锻炼,也是让自己更清楚地认清官场。他很想去楼上找组织部长贺保国,可是想了想没有那么做,因为那种情况不是老爷子想看到的,他今天就要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完成报道。
没多久,刚才那人就惊恐地跑了出来,见到张啸天时,有些口吃地问道:“你……你叫什么名子?”
“张啸天!”他不卑不亢地说。
“啊……还真是你!你怎么不早说啊,真是对不起,刚才主任打来电话,让我们特事特办,张……张主任,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您……”
张啸天一阵失望,做为一个普通人他就让自己在门外等着,可当自己成为了张主任时他就客气万分了,此人变脸的速度还真是快。他被此人让进办公室,又为他泡好了茶水,完全当成了坐上宾。张啸天见到他的谄媚样,很想冷言讥讽几句,终于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
在组织部完成报道之后,就由组织部的人领到了省纪委、监察厅的办公楼第四层。省纪委机关与省监察厅合署办公,实行一套工作机构、两个机关名称的体制,履行党的纪律检查和政府行政监察两项职能,对省委全面负责;省监察厅仍属于省政府序列,行政监察工作对省政府负责,接受省政府领导。
由于张啸天身份的特殊性,接待他的正是省纪委副记、省监察厅厅长焦铁军。都是老相识了,两人自然先是客套了几句,不过焦铁军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两年前张啸天初出茅庐,两年后就成为了省委机关中最年轻的处级干部,在看看自己仍然徘徊在原地,他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了。不过表面上焦铁军很是热情,因为他隐隐约约知道了张啸天的身份背景,两人聊了足足有半个小时,焦铁军这才像显得依依不舍地放走了他,由秘带领张啸天来到监察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