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奔跑声,人们开始四处逃窜,梁希月当机立断,扶着梁瘸子跑到村口的大树下面躲起来,哪里,已经有人在,赫然是李大庆。
下一刻,就听见李大庆惨叫,从那边跑了出来:“我被蛇咬了,救命啊。”
梁希月才不管他怎么样,赶紧拉着梁瘸子蹲下来。
这是一个充满生气的夜晚,也是一个神奇的夜晚。
一声鸡鸣声。
天亮了。
三康村到处狼藉,一缕缕青烟此一处彼一处。
瓦片哐当一下掉下来,将旁边的人给吓得一哆嗦,从匿藏起来的地方逃出来,大喊大叫着:“救命。”
躲在不远处的人探出头,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惊到,僵硬着身子挪过去,拍了一下那个人的肩膀:“别喊了,你看……”
两个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有村民纷纷从匿藏起来的地方走出来,而他们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就跟这两人一样,呆滞的站在原地,全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到处都是狼藉,而狼藉中央,或躺或坐着受伤的人,而造成这些人受伤的罪魁祸首,除了跑走的,不少都已经撞死在了墙壁,房子以及树上。
不是什么怪物,而是大野猪。
一晚上的时间,梁瘸子能够站起来,就是脸色苍白的厉害,他顾不上自己,拉着梁希月要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说。
梁希月却直接示意他看旁边。
王管家就躺在那,已经凉了。
在他的心脏的位置,被野猪撞得都变形了。
梁瘸子急忙捂住梁希月的眼睛:“月儿不要看。”
一群野猪在大晚上突然冲到三康村,造成了大规模的死伤,这件事情震惊了十里八乡的。官府也派了人过来。
结果发现这么多人中,仅仅只是死了一个王管家,重伤一个李大庆,王家家丁虽然一个个都受伤,却也都是轻伤,反观三康村的人,一个个完好无损,连擦伤都没有。
野猪却死了十几头,一字排开,格外壮观。
当然,村里面的房子的损失也比较严重,不少的房子都塌了,可是人们又发现,塌了房子的人,都是主张要将梁家父女交出去的人。
其中,李大庆家的房子最严重,几乎全部倒塌,加上他的腿被撞断了一条,以后怕是跟梁瘸子一样了。
“哈哈,报应啊。”高大娘面对这样的结果拍手称快。
众人不敢附和,李大庆的媳妇哭的肝肠寸断的,他娘也在骂老天爷不长眼。
官府觉得村里的人比较可怜,只收了一头大野猪,其他的留给村里,卖了钱好修房子。至于王管家,则被下人抬走了。
梁希月跟梁瘸子又回到了家里,这是高大娘的意思:“月儿,你放心,经过这个事情,王家近期内都不会过来找麻烦。”
这也是梁希月所考虑的。
瘸子爹的身子不能奔波,她不打算走。
果然三天的时间过去,王家的人没有来找梁希月的麻烦。
村里将十几头大肥猪给卖了,平均一头野猪卖了二两银子,十二头猪,卖了二十四两银子。
这二十四两银子当然要放在村长手中保管,也因为他家比较凄惨,这二十四两里面,起码有五两是他看腿以及修建房子的钱。
他自己再添点,这房子可以修建的格外气派,所以说,福祸相依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于钱是怎么分的,梁希月一点都不想过问,她也没有半点想要沾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里,她跟瘸子爹没有受半点伤,房子也都是好好的。
还有一点,她在家里发现了一窝小猪仔,五头,缩成一团躲在杂物房里,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做人不能太贪。
分钱的事情,梁希月没有去打听,事情却自己往她的耳朵里面钻。
二十多两银子以及李大庆的婆娘,跑了。
李大庆的媳妇是王家村的,村里人浩浩荡荡去找人,结果扑了一个空,没人知道这人去了哪里,女人的娘更是哭天抢地的,要三康村将人赔给他们,双方闹了一个不愉快。
让梁希月比较欣慰的是,经过这事情,王家依旧没动静。
她不会放过王家,却不是现在,自然也不希望王家在这个时候来找麻烦。
高大娘给她送来一些菜,顺道提了一个计谋:“咱们可以对外说,是因为你对王管家加以诅咒,他才会在这一场危险中,唯一一个丢了小命的。”
计谋是好计谋,梁希月不敢用。
她记得上一辈子被车子撞飞之后,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两个声音,似乎是在争执,隐约听到,有个人坚定的说:“此人积的德足够十辈子安详年岁,这又一次死于非命便是你的过错,为了弥补,你必须护佑她下一辈子安康顺遂,心想事成。”
如果是真的,王管家的死就真的是因为她的诅咒。
这件事给村民们知道的话,她一定会被当做妖怪,被火烧死。
“高大娘,你可不要瞎说喽,真的让人以为是我诅咒,还不得将我当怪物啊。”
高大娘觉得可惜,不禁又问:“可还有更好的办法让王家不打你的主意吗?”
“咳咳。”屋里,梁瘸子咳嗽的声音格外令人揪心,梁希月回头看了一眼,对高大娘摇头,示意她不要提这个事情。
高大娘叹息:“你爹这身子……”
“到底是伤了。”说起这个,梁希月心里就是一阵怒火,必须要让王家付出代价才行。
“唉,大娘没什么可以帮到你的,这里有几个铜板,你拿上,看看能不能给你爹买点吃的。”高大娘将铜板放到梁希月的手中,准备离开。
梁希月知道,高大娘是因为同情她,也是因为以前梁瘸子帮过她儿子。
又想到什么,高大娘回头,见四处无人,凑到梁希月的耳边轻声说:“月儿,卖野猪的时候,不少村里人都到镇上去了,带回来一个消息,有个官老爷要经过咱们村,若是可以请他做主,王家就不会是你的威胁。”
梁希月眼睛一亮,权利施压,的确是解决事情的方式。
可她有什么办法可以接触到那位大官呢,她连对方是谁,长什么样,什么时候来都不知道。
转念又一想,倘若,对方是自己认识的,或者是认识自己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