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月回头便看到药铺掌柜的缓缓地朝着她的篮子伸出手,恰巧要碰触到灵芝。
“掌柜的?”
这一声将药铺掌柜司徒枫吓一跳,无比尴尬的将手给收回来,脸上讪讪的。
少顷,再看向梁希月的时候,那小眼神仿佛在看自己的亲娘:“姑娘,借一步说话。”
不将人带到安全的地方不行,他方才隐约看到对面药铺的老家伙频繁朝着这边看,双方斗了那么久,大家的药铺中都没有镇店之宝。
而现在不一样了,他有这么一朵千年血灵芝放着,就算司徒一族当家的知道,都要羡慕一番。
一定要村里买下这朵大宝贝。
梁希月毫不犹豫跟了上去,看起来没心没肺的模样。
穿过后院,梁希月闻到一股清新的香味,她不由主的朝着香味冒出来的位置看了一眼,发现在角落里的一株小花开的格外灿烂,她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那个花好香呢,是什么花来的?”
此刻的司徒枫满脑子都是篮子里的那个血灵芝,哪里有什么心思去看什么小花朵。
敷衍的说了一句:“我满院子都是草药,莫不是哪一株开了花的香味,姑娘这边请。”
梁希月点点头,随口说了一句:“这么香,救人定很有效果。”
一个小姑娘的话,司徒枫只当做是随口一说。
终于到了后院,他松口气。
到了他的地盘,就不怕被对面药铺的人看去。
他便放开了说:“姑娘,你的血灵芝,可是要卖的?”
她大方点头:“这是要卖的。”
“不知道姑娘心里的价位是多少?”司徒枫问。
梁希月的心里价位,自然是要比千年灵芝要贵一些,想着做人不能太贪心,省的将福气给折腾没了,于是换了一个说法:“我是想要修房子,才要卖这灵芝。”
此话一出,司徒枫着实愣了一下。
若是在偏远山村,修一处房子,买地皮加上修好房子,十两银子便是顶天的好,就算是在县里买个房子,一般的小庭院,也只是十几两银子便可拿下。
难不成,她只要十几两便罢了?
司徒枫难掩心底的狂跳,深呼吸一口气才压下心底想大占便宜的想法,格外认真的说道:“梁姑娘,我们同仁药铺与你爹建立长期合作,咱们可没有亏过你们半分,如今这血灵芝,我也不想骗你,这可是好东西,拿到大点的地方去,不说千两,几百两也是可以卖到的。”
梁希月知道,这掌柜还有下文。
果然,他有些尴尬:“可这里是县城……”
“司徒掌柜,你便说,在县城这地方,这血灵芝能卖多少?”她第一个选同仁药铺,而不是对面的救世药铺,自然是因为她爹的药都卖这里。
司徒枫没有将话说完,被梁希月打断,憋了一会儿,便咬牙竖起三根手指。
“三百两。”
三百两银子的确出乎梁希月的所料,她所想的不过几十两罢了。
见梁希月的表情怪异,司徒枫以为她不满意,正要加点,外面传来一声大喊:“大夫,救命。”
司徒枫不是郎中,药铺内却是有郎中坐镇的,听到声音变匆匆出去问诊。
这么一打岔,司徒枫没有继续说,梁希月也因为好奇而跑了出去。
司徒枫看了一眼桌子上放着的篮子,苦笑:“这姑娘心可真大,如此珍贵的血灵芝随便丢下。”
来到大堂,便看到有三个男子,身上都是血,其中一个梁希月前几日才见过,王家村的瘟神厉封,他在看到她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被人搀扶着,显然已经昏迷的男子穿戴瞧着不错,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垂着脑袋,对着梁希月的是一只白玉发冠。
扶人的穿着差了些,应该是昏迷男子的下人。
大声嚷嚷的是下人:“都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我家少爷都晕倒了,快点救人呀。”
不知是急了还是本性如此,求人还嚷嚷得如此大声。
药铺内的药童赶紧给人送了躺椅上去给那昏迷的病人躺下。
药铺内的郎中姓黄,是个白花胡子的老郎中,急忙上前给人把脉,眉头皱的几乎要将苍蝇给夹死,片刻便一直摇头叹息。
看的在一旁的梁希月都着急了,黄郎中这才说:“回去置办后事吧。”
这么一番话,让下人原本就很苍白的脸色如死灰,依旧不敢认命:“你这个庸医,你可知我家少爷是什么身份,你……”
“咳咳。”那位少爷咳嗽了一声,打断下人的气急败坏。
下人急忙凑上去:“少爷,你感觉如何?”
“废物。”齐啸祁咬牙,若不是痛得不行,他定要将这个没用的废物的脑袋拧下来。
黄郎中摇头:“这位少爷是被七彩鳞蛇咬到的,被这种蛇咬过的人,除非七瓣小灵结可以解毒,否则,只能活七日。”
梁希月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听说这种东西。
“那还等什么,将那药拿出来,多贵我们少爷都可以买得起。”下人急忙跳出来。
齐啸祁咳嗽了一声,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他用手背擦拭了一下,发现手背都是鲜血,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却只剩下7日可活。
司徒枫格外无奈:“客人,七瓣小灵结只存在于书籍,我们司徒家世代与药为伍,也只听闻某一位太祖偶然见到过,为此还差点丢了小命,除此之外,咱们都没有见过这东西。”
其实司徒枫并没有说,就算有那七瓣小灵结,没有千年血灵芝作为药引,也无法发挥药效。
可偏偏他屋内的篮子里,就有一朵。
他不禁看了梁希月一眼,心里想着,这丫头的运气也不知道是真好还是假好。
齐啸祁对司徒枫勾了勾手指,让人过去。
带着困惑的司徒枫凑过去,光是听一句,他便腿软。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梁希月是真的倒霉,跟前这一位爷若是死在他这里,今日在场的人都不能幸免,如此一想,他已经脸色苍白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