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叶枭淡漠的声音,夹杂着无上威压传出。
众人尚未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黄大师身子一软,整个人向后倒去,生机全无!
血水从那七窍中流出,那双瞪大的双眼致死都流露着无穷无尽的恐惧!
“死……死了?!”
宾客中,当场便有数人被吓得软瘫在地,余下之人,不敢置信看着缓缓收回手掌的叶枭。
叶枭没有动手,他仅仅只是吐出一字,便将黄大师杀了!
“非张家人,上前祭拜,可活。”
淡漠的声音回荡在一片死寂的庄园之中。
待得众人回过神来,马上便有十几位已经被吓破胆的宾客连滚带爬跑到了叶枭身侧,迅速跪下磕头。
“你……”
张怀忠此时才回过神来,面色已是惨白如纸,看不到丝毫血色。
张家,完了!
只是开口吐出一字便将炼体四层的黄大师给活活震死,这是何等的威能?!
他张家虽然近几年也在培养武者,可最强者连最基本的炼体一层都未曾达到。
咚!
身子一软,张怀忠瘫坐在地,双眸无神。
他后悔了,若是当年他没有下令吞并唐家的家产,根本就没有今天的故事。
若真是那样,张家虽然势小,却不至于灭族。
可如今……
非张家人祭拜灵位才可活命……
言外之意,张家人便是跪下祭拜,也无法活命!
十几位宾客迅速跪下祭拜,随后飞速离去,他们已经被吓破了胆,不敢再与张家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眼见如此,宾客中又有几十人冲出,前仆后继,向灵位前冲去。
“快些祭拜!黄大师都死了,若不按照他所说的做,谁都不可能离开这里!”
这些话语,已经透着一丝慌乱。
叶枭一字诛杀黄大师,却像是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般,甚至都未曾去看地上那尸体一眼,转身走向那崭新的巨大别墅。
“很大,很奢华,但它,不该存于世上。”
话落,叶枭一步踏出!
咚!
整个大地都在这一刻震荡,如同城堡一般的别墅几乎在刹那便有无数裂纹浮现,不过几息,轰然坍塌!
那掀起的漫天烟尘仿佛也对叶枭无比惧怕,根本不敢靠近。
缓缓转过身来,叶枭扫向被吓哭的张家族人们,“自裁,还是我动手。”
“不就是吞并了唐家的一些家财么?!何至于到灭族的地步啊!你是魔鬼么?!!!”
张家人中,一中年女子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泪水鼻涕在她的脸上混成一团。
“这话,你不该问我。”
叶枭淡漠扫去。
嘣!
中年女子下一刻身形猛然化作血雾!
随即,叶枭又想瘫倒在地的张怀忠看去,“你张家族人全部自裁,今日我可饶你一人性命。”
“当真?!”
张怀忠一个激灵,迅速从地上爬起来。
“当真。”
叶枭微微一笑。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只要你们自裁,至少张家还有希望留下血脉在这世上!”
张怀忠面容狰狞向一脸呆滞望着他的张家族人咆哮着。
留下一人,好过灭族!今日有叶枭在此,事情如何进展,全是叶枭这位至强者说了算!
“动手吧,在黄大师倒下的那一刻,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
张怀忠的大儿子深深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银制刀叉,闭上双眼,刺进了自己的眉心。
但,在场并非每一个人都有他这样的勇气。
怕死之人,发出哀嚎,被身边同族已经决定赴死的人带上共赴黄泉。
前后十分钟不到,在场张家人已然尽数倒在血泊之中。
余下的宾客们,早已双眼欲裂,闻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便是已经决定磕头祭拜,亦两腿打颤。
一句话,便让那如日中天的张家如今只剩下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这,便是强者!
恐惧让他们效率奇高,十几分钟,宾客们已然尽数祭拜,飞快离去。
偌大的庄园,鲜红的血液为桌上那美味奇珍加上最后的点缀。
“都是我张家的好儿郎,走的都很体面!”
张怀忠眼中含泪,泣不成声。
这一刻,他整个人都仿佛油尽灯枯一般。
他打下了张家的基业,也断送了张家的基业,如今偌大一个家族,只剩下他一个半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
“想找我寻仇,就去杨家吧。”
叶枭微微一笑,收走桌上的灵位,踏步离开。
杨家?
张怀忠身子猛地一颤!
还有杨家!
张家的儿郎不会白死!
那是江州市如今的第一家族,家中更是有三位已经达到炼体五层的客卿坐镇,还有一个已经拜入古武宗门的二少爷!若是联手,必定能够击杀这黄口小儿!
张怀忠头也不回,找了一辆车便向杨家庄园飞驰而去。
“杨家!对!杨家!三位炼体五层的高手联手,必定能够将这无法无天的魔鬼镇杀!”
他红了眼,一路上闯了无数的红灯,一个小时出头,便赶到了杨家位于江州市另一边郊区的庄园。
杨家庄园,别墅不及张家新建的城堡那般,但占地面积却是张家的五倍有余。
此时庄园中,聚集了少说上千人,皆是杨家族人。
“……”
没有人说话,天空中乌云密布,压抑的气氛让打开车门迅速冲下来的张怀忠都觉得压抑异常。
这里,比他那已经覆灭的张家庄园,更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们家主可在?!”
来到门口,张怀忠抓住一位门卫的胳膊,才注意到对方的眼神中已然没有了色彩,空洞无比。
“你们家主……”
他又找上了另一个人,可结果却与那门卫一样。
“呜呜呜……”
压抑不住的哭泣打破了死寂。
张怀忠寻声看去,只看到在一辆面包车旁,一个年轻人的尸身被放在了地上,在他的心口上,还有一块令牌。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杨家?!为什么!!!”
年过六旬的杨启航伸出了干瘪的手掌,摸着孙子心口上那没有温度的血色令牌。
“到底是为什么?!!!”
张怀忠快步上前,终于也看清了那令牌的真容,随即身子一颤。
“呵……呵呵……”
他笑了。
复仇的想法,几乎在看到令牌的瞬间便被熄灭。
回想那已经坍塌的城堡,还有那庄园中尚未埋葬的族人,口水从张怀忠的嘴角流了下来。
“呵呵,呵呵,呵呵呵……”
无端的笑声随着张怀忠身影远去,渐渐消失。
杨家庄园,除了那绝望的哭泣,已听不到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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