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伸了个懒腰,给自己倒了杯水:“可能公主眼光毒,看出我会惹是生非得罪人,提前给我准备好了毒药,免得我受罪?”
宋平简直无语。
“阿耶,这种毒药能嵌在牙齿里吗?”说到这个话题,明洛想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起码能不受侮辱不受刑罚地死掉。
宋平盯着她问:“你是打算敲掉一颗牙吗?”
啊?
明洛讪讪一笑,对哦,哪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容易,怎么密封怎么压缩,怎么确保药效不会减弱……
以及她万一不小心咬到了怎么办?
岂不是天大乌龙。
她认命地叹气,往元郎干活的方向走。
中军帅帐中。
秦王喝了碗热粥,总算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刚起身,嬷嬷卡着时间点捧过来一碗药。
他不免苦笑,嗅了嗅弥漫其上的苦味,心念一动:“这是谁的方子?安源(长孙安源字)在吗?”
“在。”
外帐候着的长孙安源当即快步入内,行礼后端详了秦王的气色,摸着胡子问:“大王感觉伤处如何?”
秦王从有记忆来起,几乎没有吃过这样大的亏,在身边仅有一人跟随的情况下撞上敌军骑兵大队。
他是射术了得能左右开弓,但哪里挡得住漫天箭雨,要不是提前射死了对面甲胄齐全的主射手,他怕是早交代在人家箭下了。
要紧时刻,丘英起及时回援,饶是如此,他也被敌军射成了个刺猬,堪堪侥幸逃脱。
“没什么感觉。”秦王认真体会了下右胸和右腿上的触感,居然发现没什么大碍?
一听秦王此言,长孙安源面色又严峻了点:“方子是小宋医师开的,我看过没问题,也有人试过毒。只是,真不疼吗?”
这有点匪夷所思了。
而他行医多年,深知医学上这样截然相反的情况,往往是不祥的预兆,还是说宋明洛有意加害大王?
“称不上疼。”秦王仔细感受了回,也觉得不太对劲,张嘴想传宋明洛,又咽了回去。
身边陪着的是长孙无忌,他揣摩着秦王的心思,笑问:“你方才与她说得起劲,她阿耶都急了。安源觉得她如何?”
长孙安源生性温和,略想了想道:“她阿耶看着和她真是不像,单看她医术,我只当她大有来头,身后必有名师指点。”
“比你的孙神医还厉害?”长孙无忌不以为意,温声问自家从弟。
提及师傅,长孙安源苦笑:“不敢辱没师傅名声,定是我学艺不精,悟性不够罢了。”
“她是宋医师的养女,并无血缘关系。且年仅十五六吧。”长孙无忌随口道。
长孙安源脸色差了些。
他不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但总归自恃天分,又师从名医,年岁经历家世上说都比明洛强几个身段。
多少觉得尴尬。
“辅机(长孙无忌字)你看,把安源给说不会了。”秦王一眼看出长孙安源的别扭,勉力笑着解围。
长孙无忌对这看顾着大的堂弟没那么好性,颇有兄长的风范,皱眉说:“大王已经抬举了他,上回赶不上就算了,这回不好再落于人后,也该让他有点紧张感。
“知道就算不走仕途,男子汉大丈夫活于世上,岂可没有安身立命的倚仗,人家小娘子都那么卖命。”
秦王扫了眼喏喏不语的长孙安源,笑言道:“你这差事,是你阿兄替你求来的,也是盼着你上进。不过,以你的眼光看,宋明洛那么出挑?”
长孙安源来了精神,静下心道:“她应该有自己的一套医学原理,但我私以为这肯定不是一人之功,她那么年轻,必定是他人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