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似乎看不见她震惊的神色,从容不迫的开口:“齐国之后,就是燕国。所有伤害了陛下的人,我一个都不打算放过。”
秦臻轻声道:“你已经做好了与我们沙场相见的准备了吗?”
秦疏垂眸盯着盏中的茶水,许久,才淡淡道:“那你们知道,我的陛下那日坠下了悬崖吗?”
“陛下原本答应过我,只要齐国不主动出兵,她就不会对齐国出手,她为了我可以陪我回家,为了我可以压抑自己的野心,可是我却把她弄丢了。”
“我凭什么连个公道都不可以为她讨回来?”
秦疏看了他们一眼,淡道:“为了掌权立威,我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杀了陛下的一个皇叔,斩了吏部尚书,拿住了他们的把柄对他们威胁利诱,满朝文武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都得罪了个遍,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需要有什么顾忌吗?”
秦臻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杀了皇族的人,你不会有麻烦?”
再怎么权大势大他也还是个臣,而皇族之人是君,君臣有别,他这样为所欲为真的不会出事吗?
秦疏淡道:“我手里有兵权,他们奈何不了我。”
秦夫人就更担心了,她微微蹙眉:“若是女帝回来了呢?她也不会有什么顾忌吗?”
秦疏淡道:“无所谓。”
只要他的陛下可以回来,他怎么样都行。
秦疏站了起来,淡淡的道:“我在大焱的这些年接受的是影卫的训练,而对于一个影卫而言,没什么需要顾忌的。”
秦疏微微偏过头看着他们两个人:“我有告诉过你们,我可以与你们相认是陛下的恩典,苍茫宫的影卫从来就没有一个有家室的人,如果不是陛下宠着我,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回去。”
“我言尽于此,母亲和二哥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吩咐驿站的下人,若是想出去走一走见一见大焱的风土人情也可以出去,大焱帝都的治安不错,也没有什么需要担忧的。”
秦疏举步离开。
他本就不欲与他们多说,过来走这一趟也不过是念在那一丝血脉亲情上,但是想要让他因此而妥协退让,绝无可能。
没有什么比他的陛下更重要,即便是他的血脉亲人。
天空中飘起了鹅毛大雪,黑衣侍从双手举着披风跪地捧奉,低垂着眉眼态度恭敬,秦疏接过披风裹在身上,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驿站。
秦夫人看着他离开的身影:“阿臻,秦疏他是焱国的……是焱国的苍茫宫之主吗?”
秦臻敛眉:“是。”
“两国交战避免不了?”
“女帝坠崖,如今只怕是生死未卜,交战与否横竖都是秦疏的命令,如今他在焱国朝中独揽大权,母亲若是能够说服他退兵,自然可以避免交战。”
秦臻偏过头,长长的眼睫掩去眸心幽深的色泽:“亦或者,母亲若是能够说服父亲和大哥不要对皇上那么效忠,避免让秦家军上战场,自然可以避免我们和秦疏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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