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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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三鲤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我尚未婚配。”

常鲁易眼睛都亮了,看向她的目光中又增添几分喜欢,愈发热情地邀请她。

荣三鲤无意与他纠缠,朝后喊了声。

“小楼。”

当即便有一眉清目秀的高挑男子从后走出,停在她身边问:

“三鲤,什么事?”

“我们今晚的饭菜准备好了么?”

“早就备好了,下锅炒一炒就行。”

荣三鲤抬起头来,对常鲁易说:

“常掌柜您看,我们的饭菜已准备好,今日还是不去府上叨扰了。您的好意我们心领,来日有机会必定亲自登门拜访。”

她拒绝的态度很坚定,说得话又客气到了极点。常鲁易不便再邀请,转移注意力,好奇地看着顾小楼。

“请问这位小先生是……”

“他呀。”荣三鲤微微一笑,主动挽起顾小楼的胳膊,靠在他肩上道:“他是我的义子,顾小楼。”

“义子?”

常鲁易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看着两人,“可这位小先生年纪看起来……不比你小多少啊。”

荣三鲤抬起手,雪白柔嫩的手指在他俊秀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可不是么,当初第一次在街上碰到他,我也才十几岁。我们家小楼命不好,早早没了爹娘,独自在街头流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实在不忍心,才把他带了回来。”

少年英俊的脸,女人柔美的手,都是最诱人的东西。二者组合在一起,有种别致而独特的美感。

常鲁易看她的眼神,里面积着满满的慈祥,仿佛真把对方当儿子似的,与她年轻的外貌极其不匹配,心中不由得想,这天底下可真是什么稀奇事儿都有。

荣三鲤摸完就收回手,“常老板,店里装修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就不招待你了,改日开张后,请务必前来捧个场。”

常鲁易心中一紧,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试探地问:

“不知荣小姐打算开个什么店?”

荣三鲤的视线在店里扫了一圈,含笑道:

“酒楼。”

常鲁易心中那股因她的美貌而涌动的热潮终于消退,恢复冷静,客客气气地告辞了。

他的背影隐入对门,门内宾客来往,好不热闹。

荣三鲤静静地看着那边,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顾小楼脸颊微微泛红,把她拉到后院里,不满道:

“我不是说了么,以后别老在外人面前摸我的脸,我又不是小孩。”

“你是我儿子,看你可爱摸摸不行吗?”

荣三鲤笑眯眯地问。

顾小楼羞赧地低下头。

“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几年前,再这样他们会误会……”

“那就让他们误会去。”

荣三鲤说着又伸出手,顾小楼连忙挡住,惊慌地问:“你做什么?”

“你不是不希望我在外人面前摸你脸吗?那我就在私底下摸好了。”

荣三鲤推开他的胳膊,手指在少年干净白皙的脸上轻轻一捏,占了便宜就走。

顾小楼满脸通红,被捏过的地方仿佛着了火,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深吸几口气平复心绪,装出沉稳的样子,走进厨房去了。

荣三鲤则踩着崭新的木质台阶上了楼,盘算着该如何安排店里的布置。

这套房子是店家一体的,前面沿街的是一栋两层小楼,后面带个院子,院子里另有厨房茅厕和一间房间。

永乐街上的房子基本都是这种规格,他们往往都是一楼做生意,二楼当卧室,小院里的房间用来当仓库,方便搬运货物。

只有常鲁易家财大气粗,把小楼翻新加高,外面还刷了醒目的红漆,使得常家饭庄在永乐街上鹤立鸡群。

她初来乍到,着急开张,翻新加高是来不及了,只能在现有的规格上做文章。

二楼有三个房间,以及一个小小的杂物间,除杂物间外的每间房都有一个临街的窗户,长四尺高三尺,推开之后就能将永乐街所有景象收进眼底。

之前的布店是拿这里当卧室的,里面还摆放着木质的床和衣柜,质量不算太好,转租时一并送给了荣三鲤。

她站在第一间房琢磨半晌,把顾小楼给叫上来。

两人才到锦州,除了装修师傅什么帮手都没有,顾小楼亲自下厨做饭,长衫的袖子卷了老高,手里拿了只汤勺,一上楼就说:

“晚饭马上就好了。”

荣三鲤道:“不急,以后恐怕要委屈一下你。”

“怎么了?”

“既然开酒楼,总不能只给人家坐大堂。我想把楼上改作包厢,可院里只有一间房间,所以你晚上得睡这里……”

她走出房间,推开那个杂物间的门,里面顶多五平方米,只放了几个积了灰的木架子,冷冷清清。

顾小楼朝里看了一眼,点头道:“没问题。”

“答应得这么快?你得想清楚,以后不能反悔哦。”

他笑了,“三鲤把我捡回来之前,我只能睡桥洞和大街上。如今有了带门的房间睡,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别说给我一个小房间了,哪怕你让我去大堂打地铺,我也甘之如饴。”

荣三鲤看着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颇感心疼。

“你去忙吧,我会让装修师傅把这里弄好再走。”

“嗯,你记得下来吃饭啊,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顾小楼记起锅里的汤,一边说一边跑下了楼。

常家饭庄生意红火,忙到很晚才关门。

夜深之后,常鲁易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催促杂役们赶紧把大堂厨房收拾好,自己则打了点热水洗了一把脸和脚,就急急忙忙钻进老婆的热被窝里。

初春时节,锦州的夜里还是很冷的。

他老婆黄润芝正在想事情,被他身上的冷意一激,尖叫了声,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要死啊你。”

常鲁易赔笑,顺手搂住她,拿她取暖。

黄润芝吸了吸鼻子,厌恶道:

“满身酒气,臭死了。”

“我一个开酒楼的不喝酒,那还有谁来光顾,你说是不是?”

“你也不去洗洗。”

“我洗了啊,你闻。”

黄润芝推开他递过来的胳膊,表情严肃。

“别闹,我问你,对面的新掌柜真是个年轻小姐,带着比她小不了几岁的义子?”

“我骗你做什么。”常鲁易提起荣三鲤,兴致勃勃,“你是没看见他们的样子,亲得跟一家人似的,还当着我摸脸呢。”

黄润芝眯起眼睛,宛如侦探。

“年纪轻轻,谁会给自己收义子?关系还那么亲密,我看啊,是她养得小白脸差不多……诶,她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家里做什么的?”

“不知道。”常鲁易摇头。

“让你去打听事,除了人家漂亮以外什么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黄润芝在被窝里掐他。

常鲁易捂着胳膊到处躲,嘴里讨饶。

“别掐别掐,改天我再问问就是。还有啊,我看她那穿衣打扮说话做事的样子,应该不是穷人家出来的,年纪还与咱们儿子相仿,你说要是把她介绍给咱儿子,等两人结了婚,我们家是不是就有两家酒楼了?”

“介绍给儿子?我看你是瞧上了人家年轻漂亮的脸,想介绍给自己吧。”

黄润芝很了解自己丈夫的德性,瞪着两只铜铃似的眼睛,怒色道:“我告诉你,但凡你敢动一丁点偷腥的心思,永远别想有好日子过。”

太太脾气泼辣,常鲁易一向不敢顶撞,忙改了口,哄了老半天才安抚好她。

临睡前他又想起荣三鲤,脑中反复回想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忍不住咂了咂嘴。

如此美妙的人,他活到这把年纪,也只在电影上看见过啊。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

永乐街上有菜市场,许多人来赶早市,因此天色还是蒙蒙亮时,外面就已经很热闹了。

酒楼还未开张,荣三鲤并不着急,等到阳光斜斜地照进窗户,才披上外套下床洗漱。

笃笃笃,顾小楼在外敲门,已经过了变声期,嗓音清越而沉稳。

“三鲤,我给你烧了洗脸水。”

她打开门,见他依旧穿着那件青色长衫,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水,头发和手脸都收拾得十分洁净,皮肤被阳光一照,似乎更白净了。

“这里不是荣府,往后谁的事谁干,你不用伺候我,帮着管管店里的事就好了。”

顾小楼却说:“不行,你就当我闲得慌,不干活就难受。烧水做饭这种活儿,全都归我。”

荣三鲤知道他是为了照顾自己才这么说的,原主出生于官宦之家,自幼就有下人伺候,还是第一次孤身在外。

她领了他的好意,接过脸盆道:

“那你赶紧收拾收拾,待会儿一起上街去。”

“上街做什么?”

迎着灿烂的阳光,荣三鲤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

“天气这么好,当然要去买点东西,把咱们的新酒楼打扮打扮了。”

黄老头叫冤,“我不可能输!这锅汤我熬了一夜,用虾和羊肉吊味道,粉皮也是我亲手蒸的,一点边都没破,不可能有人比我做得更好!你们串通好了害我!”

尝过味道的食客看不下去,劝他道:“黄老头,到底谁的更好,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我们真不是偏心。”

他梗着脖子走到荣三鲤面前,伸出手粗声粗气地说:

“我要尝尝。”

尝尝就尝尝。

顾小楼给他盛了一小碗,他连筷子都不用,直接就往嘴里倒。

汤汁浓郁醇香,质地稍浓,口感类似勾了芡,滑入齿舌间后却尝出了很明显的肉味,鲜美无比。

难道是用猪蹄炖得汤?

他还没想明白,粉皮已经来到嘴边,吸溜进去后上下牙齿一合,他嚼出了名堂。

“不对……你这不是粉皮……而是……”

黄老头一时间想不起来那东西的名字,常鲁易在旁围观已久,早就按耐不住,冲到他身旁抢走

碗,朝自己嘴里一倒,惊叫道:

“是甲鱼!甲鱼的裙边!”

没错,就是甲鱼。

春天的甲鱼最是珍贵,一冬过去,脂肪全都消耗殆尽,剩下的满满都是胶原蛋白。

黄老头回味着唇齿间爽滑的浓香,不得不承认她的比自己的好吃得多,却还是叫道:

“你作弊!说好了做粉皮的。”

“谁说粉皮就一定要用粉做?这东西叫荤粉皮,扬州人都这么吃,是你没见识!”

顾小楼站到荣三鲤面前,帮她挡住对方的唾沫星子。

常鲁易见识了他们的第一道菜,看向荣三鲤的眼神不禁变得复杂起来。

甲鱼是多么昂贵的材料,还只用裙边做菜,一不留神就废了,除了功底深厚的大厨,谁敢尝试?

他叹口气,拍拍黄老头的肩膀。

“你输了。”

黄老头如遭雷劈,打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荣三鲤淡淡道:“小楼,把东西收拾了吧。桂花婶,前几天的赌约现在该好好谈谈了,今天你们别做生意,把他扶到我家后院去,大家慢慢聊。”

刘桂花是个没主意的人,问黄老头,后者睁着眼睛不说话,没了魂儿一般。她只好听荣三鲤的,把他扶到后院里。

荣三鲤冲众人拱拱手。

“今天有劳大家了,往后这个粉皮摊子应该不会再做生意,等我的酒楼开张以后,欢迎光顾。”

她说完也走进自家店门,留下一个空荡荡的摊子,好似在嘲笑黄老头的无知。

路人们唏嘘不已,散去做自己的事,却也对即将开张的新酒楼生出许多期待。

经过这一茬儿,永乐街附近的百姓已经没几个人不知道这家新酒楼了。

常鲁易来到卧室,站在黄润芝身后,面色凝重。

“她手艺不错。”

“那又如何?凭这一道拿手菜,能比得过你的常家菜么?哼,来日方长,还得走着瞧。”

黄润芝不屑地瞥了眼对门,砰的一下关上了窗户。

酒楼后院里,黄老头被老婆子搀扶到石凳上,犹自丢着魂儿。

荣三鲤和顾小楼放好东西走到院子里,刘桂花再也顾不上脸面,往他们面前一跪,抓着荣三鲤的裙摆央求。

“好娘娘,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了……我家老头子性格倔不明事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眼看就要开春了,我儿子的学费还等着交,求求你让我们继续做生意吧,等他毕业以后,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行。”

她年过六十了,花白的头发拢在旧头巾底下,因常年贪黑起早露天做生意,皮肤被晒成古铜色。凛冬的寒风吹得她两颊通红,皱纹中夹杂着干燥的裂口,浑浊的眼睛里含满热泪,模样着实可怜可悲。

荣三鲤握着她的手,扶她起来。

“谁说我要让你们交不起学费了。”

“你不是要我家老头子给你白干几个月活……”

“干活没错,可没说是白干哦。”

刘桂花呆住了,愣愣地问:“那你的意思是……会给我们钱?”

黄老头一听见钱这个字,好似木偶被人注入生命,一下子有了生气,看向这边。

荣三鲤问:“你们每个月给常鲁易交多少租子?”

“一块大洋。”

“自己净利多少?”

“两块大洋。”

荣三鲤颔首,“那么从今往后,你们的粉皮摊子就不要在他家门口支了,直接摆到我的店里来,客人什么时候想要你们就什么时候给他们做。材料我出,赚得钱我收,每个月给你们发三块大洋的工钱,你们看如何?”

如何?

她这哪里是愿赌服输的惩罚,分明是解囊相助啊。

刘桂花惊喜得说不出话,黄老头则从石凳上冲下来,扑到她面前,和老婆子一起抓住她的裙摆,激动不已。

“活菩萨,荣小姐你真是活菩萨下凡了……”

女人拉就算了,他这个糟老头也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顾小楼伸手推他们,“去去,别借着这个机会揩我们三鲤的油。”

两人忙退到一边,不再跪着了,依旧是弯腰弓背,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荣三鲤看着他们,又道:

“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您说。”黄老头对她的态度可谓恭敬之至。

“店里不忙的时候,你们得帮我看店。店里忙的时候,你们得帮着搭把手,把这里的事当成自家的事来做,不要让我催。”

刘桂花感激涕零。

“荣小姐你这话说的……别说帮忙搭手干活了,你每个月给我们三块大洋,就算让我天天熬夜给你看门也没问题啊。”

荣三鲤看向黄老头,“你觉得呢?”

“必须的,从今往后那就是我们的分内事。”

她点点头,走到他们面前。

“既然如此,你们就是酒楼的一份子了,别叫我荣小姐,跟小楼一样叫我三鲤就好。”

“三、三鲤……”

黄老头尝试着叫了句,只觉得心肝乱颤,又喜又惊,说不出的滋味。

刘桂花则不太好意思。

“我们都收你的钱了,那就是帮你做工的,怎么能那么放肆呢……要不我们叫你,荣娘娘?”

娘娘是锦州地区人惯用的词,既能用作对母亲妹妹的称呼,也可以用来喊值得尊重的年轻女子。

荣三鲤听了忍俊不禁,靠在顾小楼的身上。

“一个称呼而已,不用那么在意。工钱我们就从今天开始算,酒楼过几天就要开张,你们把摊子收起来,帮忙一起干活吧。”

“好。”

二老擦擦眼角的泪,满面春风地走出去,收完摊子就去找常鲁易退租。

常鲁易坐在自家大堂里,悠然地喝着茶。

时间尚早,第一波客人还没来,就算来了他也只会让自己的徒弟去炒菜,只有当贵客光临时才亲自上阵。

本想着这几个月可以从黄老头那里多收几个打牙祭的钱,谁知对方进门后却提出了退租。

等他们说明原因,常鲁易杯中的茶喝着不是滋味了。

“黄老头,你不是被人耍了吧?天底下哪儿有这种掉钱的美事,有也轮不到你呀。”

黄老头在他手中受够了气,早就不愿意再忍了,只是苦于没机会。现在他不用再租他家的摊位,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下意识就把荣三鲤夸上了天。

“三鲤那么好的老板怎么会耍我们呢?她看我们家穷,不跟别人似的笑话我们,还特地帮扶我们一把,是个长了菩萨心肠的好人。”

常鲁易不乐意。

“你这话说的,难道我没有帮扶过你们?不是看你们可怜,这摊位我早就租给别人了,他们一个月给我两块大洋。”

黄老头心道可去他妈的,那破地方还两块大洋,骗鬼呢。

因为押金还在对方手里,他没直说,只催促道:

“你租给他们去吧,把押金退回来我们现在就走人,不耽搁常老板您发财。”

他不叫常老爷了,只冷冰冰地叫常老板,摆明了与他一刀两断。

常鲁易想骂他一句白眼狼,想想自己没喂过他什么,骂得不合适,就从钱袋里摸出两块大洋,阴阳怪气地丢给他。

“拿去,等过几个月她的酒楼倒闭了啊,可别回来哭着求我。”

“常老板这话说得不道义,人家的酒楼都还没开张,就说她要关门。”

“这还用我说么?在常家饭庄对门开酒楼,那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能撑过三个月就算她能耐大。”

常鲁易说着,还是不解气,压低了声音。

“我看你们是被她骗了,否则凭什么啊?一个月三块大洋,上哪儿招不来一个伶俐的跑堂?用得着你们这种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

黄老头收钱的动作一顿,陷入了沉思。

同一时间,新酒楼的二楼,荣三鲤正让顾小楼把新买的窗帘装上去,他也问出同样的问题。

“三鲤,你干嘛留下那两人?咱们不是已经有三个杂役了吗?他们除了做粉皮什么也不会,年纪还那么大,说不定哪天摔一跤腿折了,还得你赔医药费。”

荣三鲤双手扶着梯子,笑眼弯弯。

“杂役有杂役的活干,他们有他们的活干。放心好了,我自有安排。”

顾小楼抱着窗帘不肯让步。

“那你跟我说说,你的安排到底是什么。”

之后民间起义,群雄四起,多方参战,齐心协力将东阴人逼退至泰州一代,自此不敢再进攻。

提拔霍初霄,下令杀掉荣家满门的陈闲庭就是其中一股力量的领头人,逼退东阴人后,又经过几年的拉锯战,他取得胜利入驻平州,自立新国,任总理一职。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早在东阴人攻入平州那一年,霍父就因拒绝与他们合作,被屠杀满门,只有霍初霄逃过一劫。

东阴人横行霸道,他走投无路,拿着信物投奔荣家,希望他们能帮他报仇。

□□父素来胆小,加上祖父死了没多久,城内的动荡让他成了惊弓之鸟,哪里肯对他伸出援手?不仅将他拒之门外,连信物也丢还给他,当做退婚。

霍初霄黯然离去,不知究竟去了哪里,只知道十年后他再回来时,已经因剿匪有功被陈闲庭提拔为督军,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荣父因政见不合被陈闲庭所杀,原主为了报仇,留在霍初霄身边与他周旋,目的是通过他接近陈闲庭。

无奈技不如人,最后反死在他的枪下。

如今她住进原主的身体,替她重活一世,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荣三鲤洗干净脸,稍微勾勒了一下眉眼,推开门走出去。

黄老头的粉皮生意一直很好,现在搬到锦鲤楼来了,有干净桌椅和免费开水喝,来吃粉皮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她走进大堂时,五张桌子全部坐满了人,屋内鲜香飘溢,黄老头忙得头都抬不起来。

刘桂花把粉皮端给客人后,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老板,起床了啊,要不要吃碗粉皮?”

叫三鲤他们不好意思,叫娘娘荣三鲤不好意思。于是两人商量来商量去,跟杂役一样叫她老板。

昨天的晚饭是大厨做的,很重口味的馆子菜,荣三鲤到现在都没消化完,只想来点清单的咸菜白粥,没有要她的粉皮。

正要离去时,有个食客跟黄老头聊天。

“今天你不去西街口吗?还埋头做生意呢,去凑凑热闹啊。”

荣三鲤好奇地问:“西街口?”

“是啊,荣小姐你还不知道吧,每月十六西街口都有赶集的,从早到晚一整天,做什么的都有。糖人啊、唱戏啊、杂耍啊,可好玩呢。”

食客兴致勃勃地给她介绍,荣三鲤打听清楚位置,眼角余光瞥见顾小楼,就对他伸出手。

“小楼,今天有好地方,我们出去逛逛。”

顾小楼满头雾水,去后院帮她拿来手提包。她对黄老头夫妇交待了句,让他们看好店,就带着顾小楼出门去了。

在锦鲤楼时还没察觉,等出门一看,才发现街上果然比往常更多人,而且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去。

西街口离永乐街不远,过两条街就到,曾经是一条很繁华的街道,前朝末时锦州城改建,街道被拆了,只留下这样一片跟足球场差不多大的地界,供百姓赶集用。

还未走到目的地,他们就听到那边传来嘈杂声,有叫卖的、讨价还价的,还夹杂着唱戏的咿呀声与喝彩声。

小汽车从身边开过去,停到西街口外特意开辟出来当停车场的空地上,锦衣华服的男女下车,也融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宛如漂亮的家养金鱼儿入了大江。

连这些讲究洋气与牌面的人都来,可见西街口的确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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