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刘备,后是孔融,都挤到了6仁的席间。
不过说起来,刘备和孔融还真的是老相识,因为刘备在得到徐州之前,就曾经救援过孔融当时所治理的北海郡,因此刘备对孔融有恩;后来陶谦把徐州让给刘备,刘备还有些犹豫的时候,孔融也有劝刘备接收下来;再后来刘备暂屯小沛、权领徐州,自然少不了要和孔融多加往来,因此他们之间的关系算是很不错的。之后孔融在建安元年末、二年初的前后被征调到许昌来升任九卿之一的少府,二人之间还有没有联系就不知道了。
不过这些和6仁没多大的关系,相比之下6仁现在的头都很痛,因为6仁是来找蔡琰的,而这两货突然冒出来,还挤到了6仁的身边,那是怎么个意思?别的不说,6仁和蔡琰事先约好的一些事,现在感觉都不太方便出手了。
却说三人入席之后彼此间都施完礼、客套完,刘备当然是要向孔融先细说一下他为什么会来到许昌这里的原因。而在说完之后,孔融也少不了要嗟叹感慨上一番。在这些都整完之后,孔融就向6仁道:“6君,你上次给我喝的那种酒,为何肆中仍未见贩卖?”
你说刘备和孔融正聊着正经事,突然之间却向6仁来了这么一句,6仁那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因此被闹得险些喷酒。咳过数声之后,6仁有些哭笑不得的向孔融道:“孔少府,那一大坛子的酒你就喝完了吗?”
孔融的脸上仿佛就写了俩字“不爽”:“还剩下一点,却是因舍不得喝才留下来的。”
6仁讶然道:“那一坛酒有将近三十斤啊!”
还一句话6仁没说,就是6仁搞出来的酒是有经过初步蒸馏的酒,酒精度数大概在十五、六度左右,比起当时普遍的纯酵型酿造酒,酒精度数上要高了两到三倍甚至更多。以当时人们的酒量而言,在正常情况下一个普通酒量的人一斤酒灌下去差不多就晕了。就算是搁到现代,三十汉斤这样的酒也得够一个人喝好长一段时间才对。
这时到是刘备微笑着接上了话:“6先生难道不知道孔文举一向是‘座上宾客满,樽中酒不空’?区区三十斤酒,其实都不够孔文举数日之饮。备现在都还记得那时孔文举与翼德斗酒,翼德都险些喝不过孔文举。”
孔融对此是笑而不语,6仁却只是在心里骂了一声:“我靠!居然还有这种事?从来没有在史料中看到过啊!孔融这家伙的酒量居然能和张飞拼上一拼?那这三十斤酒还真不够他喝的。”
眼见着孔融又想问,6仁赶紧开口道:“只怕孔少府还得再等上月余了。我所酿造的酒和一般的酒多有不同之处,所需时日也稍多一些。而且去年曹公曾经下达过禁酒令,我也因此一度断酿,还是后来在秋收粮足之后才重新启酿。孔少府你是酒中圣手,应该明白酒这东西要是没有放够时日可是不行的,所以……再忍忍吧。”
孔融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嘟嘟囔囔的了一通很是不爽的牢骚,其中还有一些当初在曹操下达禁酒令时就不满的话,比如“天有酒星”之类的,听得6仁都下意识的把身子错开了许多,试图离孔融远上一点。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6仁却知道曹操其实一向都很讨厌孔融,而这也是6仁一直以来都不大愿意和孔融打交道的主要原因。6仁就是想平平安安的混完几年日子再回去而已,实在是不想因为与孔融之间的事给自己惹来什么麻烦。
再看孔融完了牢骚之后,却又向6仁追问道:“我让得当日你府中还颇有些藏酒,当时我清点了一下,足有二十六坛,赠了一坛给我之后仍有二十五坛,却不知那些酒尚在否?若在,我愿以重金相购。”
6仁心说你老惦记着我的酒干嘛?而且你他妹的居然还点了数?我都没去点过来着。当下就干笑着摇头道:“我当时是被抄了家哎!那些酒因为不便带走,我就全都送给老郭了。”
孔融大失所望,但仍有些不甘心:“那……可否请6君你去郭奉孝那里……”
6仁赶紧摆手道:“别!这到不是我拉不下这张脸来,而是老郭那家伙也是个出了名的酒鬼,但有闲暇就常常会喝个烂醉如泥,那点酒还真不知道够他几天灌的。”
孔融笑道:“非也非也,自那日之后没过几天,郭奉孝便随军出征。他即便是再能喝,这短短数日间也喝不了那么多酒吧?而且出征在即要多作准备,是不能喝什么酒的,所以他府中肯定还有不少存留。”
6仁心说你这是什么人性啊?怎么还算计着别人的家里还有多少酒?看来说你孔融是酒鬼还是客气的了,应该说你是酒中恶鬼!
不过孔融也许是脸皮还没厚到某个程度,亦或许是不想让6仁太难堪,所以是表示自己回头会去郭嘉那里购酒,这到让6仁暗自松了口气。说真的,这送出去的东西又要拿回来,6仁还真没有这种脸皮,但孔融的面子又不能不卖……你得想想这一时期的孔融是什么人。6仁得罪孔融?那还不得被当时天下间的名流士子们给骂死?别说曹操后来杀孔融的事,那个时候的曹操谁敢得罪?再者曹操好像还是从来就不怕被骂的,甚至越骂他,他还越爽。
又是一巡酒过去,孔融一瞥眼间看到了某个人,连忙出声唤了过来。而这个人一唤过来,6仁只感觉自己要变成哪咤……一个头有三个那么大。
“6君、玄德,这位是弥衡弥正平,当世之高才奇士!”
彼此间各自施礼,6仁的心里却翻起了巨浪:“尼玛!我今天出门真的是没翻黄历!刘备、孔融这俩货就已经是曹操很讨厌的人了,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了个曹操讨厌的弥衡?这三位往我这里一坐,曹操回头知道了会怎么想?”
只是这时的6仁又哪里能离开?只能是硬着头皮去面对这三位曹操一生中都非常讨厌的人。不过6仁也犯了点晕,因为6仁大致的知道弥衡原本应该是在建安元年至二年间就跑到许昌来,然后就被曹操送去了荆州那里,但现在的情况是6仁在建安元年和二年并没有听说过弥衡的事。
要知道6仁那时虽然经常是在城外跑任务,但他毕竟是许都令,许都城中如果有点什么新闻事件生,6仁肯定是第一时间就会知道的。再说弥衡要是仍和原有的历史上闹点动静出来,那都会是动静很大的事,6仁也不可能会不知道,所以6仁一直以为可能是产生了什么偏差,使得弥衡去了别的地方,甚至以弥衡的那种个性,死在了谁的手里都有可能。但怎么也没想到弥衡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冒了出来,而且还就出现在6仁的面前。
弥衡是个什么样的人?抛开史料中的记载不算,只说在此刻的6仁看来,弥衡是个长相很不错的帅哥,但也是个一眼望去就会让人觉得很难打交道的帅哥,因为弥衡的周身上下都散着一种无比高傲的味道,既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又让人觉得讨厌。
6仁是有这样的感觉,而弥衡的举止也仿佛是在映证着6仁的感觉。除了刚开始的互相介绍与入席时的礼节之外,弥衡在入席之后压根就没有和6仁、刘备说过一句话,甚至在神情中都带出了几分不屑,仅仅是和孔融有所谈笑,这到和史料中记载的“恃才傲物,臧否过差,见不如己者不与语”没什么分别。
对此6仁到没什么意见。论孤傲的人,6仁见得虽然不多,但却也不少。这么说吧,6仁在穿越前没少玩网络游戏,对游戏里那些自命不凡,动不动就“喇叭吼起”的人那是见怪不怪。一开始可能还会有点气愤,可见得多了之后连理都懒得去理,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打几个怪、多下几次副本、多暴点极品装备来得实在。而在6仁看来,弥衡和那一类的人真没什么分别。
另一方面,6仁真的是不想和弥衡有什么交集,这当然是因为6仁知道弥衡早晚会得罪到曹操的缘故有关。你不理我?正好!我还不想理你,省得到时候曹操来找我的麻烦。
刘备也没有理会弥衡。对于刘备识人的眼光,6仁是从不怀疑的,所以6仁相信刘备已经看出弥衡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除此之外刘备现在的处境可很不怎么样,许多方面上其实和6仁都有着相似之处,那就没必要惹麻烦上身。
所以所以,6仁和刘备此时都心照不宣的扮演起了听众,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听孔融与弥衡高谈阔论。而很偶尔的,6仁与刘备会互相敬对方一杯酒,但也只是表示着自己还没有到那个“有事烧纸”的状态。
谈论了一阵,酒肆的二楼琴声忽然响起,不过只是试弦的琴音而已,但这试弦琴音也有请楼下的人都安静下来的意思。而这琴声一响,整个酒肆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人们都在等着二楼的人开始弹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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