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舒服”的君歌在爱女心切的黛布拉不容置喙的要求下,不得不坐在对方准备好的餐布上,餐布是嫩黄色的,铺在草坪上,面积看上去约莫能躺上三个成年bate,Omega则绰绰有余。
“来,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咱两都没有好好聊过呢。”自己也坐下后,黛布拉有些感慨,两人互相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她现在所知道都是君歌在这个世界上的资料,关于魔法大陆的一切,除非对方亲自开口说,她无从可知。
就如黛布拉说得那样,这一天的天气的确很好,阳光散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有种昏昏欲睡感,君歌收了收嘴角的弧度,侧头看向黛布拉,眼中的神色染上淡淡的茫然,失神片刻便又恢复了最初的疏离淡漠。
“您想要聊什么?我们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聊的。”
黛布拉沉默着,仰头望着天空,比起艾威尔星,这里的天空要干净地太多,天蓝蓝的,像一张被挥洒上一层淡到极致的蓝色水彩的纸,几片薄薄的白云,相互缠绵着,懒洋洋地随风缓缓飘浮着。
“我已经记不清到这里有多久了。”黛布拉突然出声,淡淡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散去那般,“不过,你知道的,只要魔法师愿意,生命可以永不停止,时间也可以永驻不前。”
君歌没有应声,只瞧着黛布拉,安静地听着她说,顺着她的视线,君歌的眼前好似出现了一个个画面,好的坏的,温馨的残酷的,这样的那样的......
魔法大陆是一个魔法盛行的地方,没人知道这是从哪儿传行下来的,在以有的历史里,魔法就那么突兀又自然地存留记录着。
黛布拉·德尔,一个有挺久渊源族史的小贵族的最小一位小姐,天赋在魔法大陆里不算顶尖,但胜在稀有,操控时间以及空间的天赋让她从成年起便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璀璨之星,追逐暗恋她的人很多,其中最不出色的就是君歌的父亲,裴吉·温斯顿。
不过,就在所有人都不看好这位青年的时候,黛布拉却出乎众人的意料,与之投入爱河,事实证明,裴吉是真的爱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么说都不为过。
小两口的生活没有什么大波大浪,每天就是秀秀恩爱,修炼魔法术,再而就是到处游历,没有人知道魔法大陆有多大,风景有多少,两人的愿望就是能够一起踏遍整个大陆,看遍所有风景。
“讲真的,我也不知道当时就看中你爸爸了,可能是因为这家伙太傻太蠢了。”说着,黛布拉轻声笑了起来,笑声脆脆的,落在耳里叫人耳朵发痒,还是挺迷人的,“嘛,不过也多亏我眼光好,挑了个好丈夫。”
闻言,君歌眼中的神色染上了点点的柔和,随即化为一层揉不开的忧虑,结契于每个魔法师来说,可以很重要,也可以不重要。
如果一生都不打算找伴侣的话,结契就只是一个常识一个记忆中书籍上的东西,可是如果准备找一个志同道合愿意共度一生的伴侣,那么,结契就是神圣而又重要的一项人生大事。
虽然说与凌戕爵的结契,发生的太过突然和意外,但不可否认,事到如今,在君歌的心里,已经有了凌戕爵的一席之位,甚至只要想起对方,她便会觉得心情愉悦,这种感觉很神奇却又不觉得讨厌。
“不过,人的一生总归不会是一帆风顺,平淡无奇的,虽然说与你爸爸在一起的日子,我都觉得精彩极了。”
收回神思的君歌猝不及防地被喂了一口狗粮:这狗粮她拒绝。
那一场象征着正义与邪恶,光明与黑暗的战争,来得让人毫无准备,几乎在一夜之间,战争就爆发了。
温斯特与德尔两个家族,从在魔法大陆的地位上来讲,就完全没有了置身之外的权利,身为家族中的一员,裴吉和黛布拉结束了旅程,加入了战争之中,而作为拥有这掌控时间这一逆天天赋的黛布拉,很快就成了敌方的追捕对象。
“追捕?”
“是的,追捕。”黛布拉收回望着天空的视线,转头认真地对君歌说道:“黑魔法之所以诱人,是因为它能够打破规则,颠覆自然法则,让不可能成为可能。”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生与死是一个轮回,唯有经历了这两者,人才能说是活过。但总有人贪图时间,渴望永生,黑魔法的最初起源便是源于这一贪婪又充满诱惑的渴望。
普通的魔法师也是有生命限制的,黛布拉所说的“只要魔法师愿意,生命可以永不停止”其实是错误的,但如果是基于投身黑魔法中,或许有成功的可能。
事实上,无论黑暗魔法师再怎么研究,他们都没能够突破限制,只能看着自己一天天地老去,当然了,他们大部分人对自己的外表并没有多少在乎,他们在乎的只有那不断流逝的生命力而已。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我这种天赋,空间还好说,时间却实在太过神秘了。”
永生,从某种方面来讲,确实与时间有着莫大的关联,那么毫无进展的黑暗魔法师,将目光投注在黛布拉的天赋上也是合情合理的。
追捕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尤其对于黛布拉这种能够随意拉扯转换空间的人来说,或许前一秒她还在这里,下一秒便撕开了空间,出现在另一个遥远的地方,于是,追捕便成了击杀,黑暗魔法师们认为即便目标死亡,他们也能够将人“救活”。
听到这里,君歌突然出声打断了黛布拉的叙述,“谁是黑暗魔法师。”
寂静。
暗哑的声音在几近五分钟后响起,黛布拉抬手揉了揉脸颊,笑道:“是安尼塔,他是一个很厉害的黑暗魔法师。”笑容有些涩,但更多的却是轻松。
见此,君歌轻轻颔首,示意黛布拉可以继续说了,脸上神色淡然,仿佛她的回答都在她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