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唐非鱼因为那佛朗古琴
“小”赚一笔。只是,她并不知道虽然金五已经从她的身边离开,不能够做到随叫随到。
可是,早在金五之前,赵贤宇便已经布置了一名暗卫监视着整个江府的动向。
这件事情,金五自然也是清楚的。所以,在金五离开以后,特地交待了那隐于暗处的暗卫多多关注唐非鱼的动向。
是以,唐非鱼凭着那佛朗古琴赚得盆满钵满,暗地里也有了赵贤宇的人支持与维护。
否则,在这京城的地界上,本不冒头的一间秋水阁,却能够做了那般大的生意,早已经引人注意了。
不过,这一切,唐非鱼暂且是一无所知的。远在京城外的赵贤宇可没有唐非鱼那般惬意。
不过,京城里的动向一直都有消息传到他的手里。虽然因为金五没有能够遵守自己的命令,离开了唐非鱼的身边,他有些生气。
但是,收到唐非鱼的消息,知道她一切安好,心中的怒火便也消散了一些,并没有再坚持着让金五回去京城。
二十万两的贡银案子,说大并不算大,毕竟才区区二十万两银子而已。
可就是这二十万两的贡银案子却是相当的棘手。原因无他。自顺帝继位以来,类似的贡银案子已然发生不下数十例。
自苏南城那次遇刺之后,赵贤宇一路之行竟是接连遇上好几拨刺客,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一时与京城之中失去了联系,让金五心生担忧,才会从京城之中一路赶到了苏南城。
又接着从蛛丝马迹中寻找到了赵贤宇的下落。彼时,金五找到赵贤宇的时候,赵贤宇正在抵挡着又一波的刺客追杀。
那时候,赵贤宇身边原本带着的鹰卫已然折损大半以上。
“世子,世人都知齐王与这贡银案难逃干系,而能够派出数拨刺客追杀于您,在这苏州地界,也唯有齐王才能有如此手笔!”金五看着赵贤宇右臂上包扎着的纱布,知晓此次世子爷也挂了彩,心间十分担心,隐隐又生懊恼,怨恨自己当日竟没有强烈要求跟随世子爷一起出来。
赵贤宇抿着嘴,听到了金五的话,却是一言不发。他虽然不过十五,还未及冠的年纪,虽然自出生起便被父亲请旨封为镇南王世子,虽然也算得上锦衣玉食,但是自小受到的训练却是不少的。
五岁以前,他是跟随着父亲在边关生活,那里不同于京城的繁华,漫天的星光之下,是风卷沙砾的茫茫。
自幼时便失去生母,虽有乳娘照拂,可到底是缺少了疼爱,偏偏父亲又是一惯的冷淡。
而如今,时光如梭,五岁以前的记忆,对于父亲的记忆,已然是渐渐消淡,甚至于早已经遗忘了父亲究竟是何容貌。
自六岁那年,父亲亲送他回到京城,并且续娶了继妃之后,他便被留在了京城之中。
原本,继王妃待他也有过一段亲热怜惜的时光。可是,父亲却在知晓继王妃待他亲厚之后,将他投入了赵家的铁血营中,十二岁后起他又入了皇家鹰卫。
在今此贡银案以前,他也曾出色的为顺帝办过不少的事情了。但论及凶险,却是远不及此次。
齐王!
“没有证据,一切猜测都是枉然!”顺帝绝不会因为他们遭遇杀手一事而疑心齐王。
毕竟,齐王不止是顺帝一母同胞的兄弟,更是顺帝所有兄弟之中唯一存活并且封王。
赵贤宇眉头皱着,心中对于这贡银一案竟隐隐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他一路行来,还没有到达案发之地重新审查,却已然遭遇几拨杀手,派来的杀手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狠。
难道这贡银案当真是如此难办?他竟是要完不成顺这交待的任务?
“世子爷,您手里有皇上的金龙令,不若咱们直接往齐王府走一趟!”金五思来想去也是觉得贡银案怕是难寻破局之处,心中确定对于齐王的怀疑,便想着直捣黄龙,直接去了齐王府中,凭着金龙令在齐王府中行事也便宜,若是齐王当真有问题,也能够一举制服,也算得上擒贼先擒王。
“咱们以什么名头去齐王府?”赵贤宇听着金五的话,摇了摇头,稚嫩的面庞上少去了平常的嘻笑,此刻严肃的表情里透着些许的烦躁,
“咱们虽有金龙令在手,但那也不过是在查案之时便宜行事所用。而眼下,咱们分明是一无所获,甚至于一头雾水,凭了金龙令入了齐王府又能如何?”倘若此案齐王当真牵扯其中,他们去了齐王府岂非是自投罗网。
自进入苏南城起,他们越是前进,越是有更多的杀手追杀,那用意已然明显是不欲他们追查贡银案。
而齐王府,正是在案发之所淮阴城中。*
“世子爷,那咱们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办呢?”金五听着赵贤宇的话,一时没有主意,转念又想,接着又道:“世子爷,那贡银案如今已经结了案了,不如就此回京吧!”金五知道虽然皇上命世子爷来查探出贡银案的真相,但是为了安抚民间百姓,明面上的案子已经结了,对外宣称那贡银沉船不过是意外。
而如今这案子困难重重,世子爷在这边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不如暂且先回到京城去,再从长计议。
况且,虽然在此之前已有十来件相似的案子,但是却并非都发生在齐王的封地。
倘若,那案子当真是与齐王有关,也可先回去调阅卷宗,从中找到疑点来。
“你说的道是个主意!”赵贤宇听了金五的话,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又是另外一番意思,
“你命人扮成我,对外传出我要回京的消息去,分一半的人回京去!”
“世子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世子爷并不打算真的回京?金五听着赵贤宇的话,心中已然明白了赵贤宇的意思,还想要再劝说几句,却是被赵贤宇不容置疑的声音的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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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属下这就去办!”金五说不动赵贤宇,只得拱手行礼退了下去,将世子交待的事情办妥。
看着金五离开的背影,赵贤宇一直皱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来。这一次的贡银案,若是他当真是查无所获,无功而返,于他而言也不过是让顺帝又失望一次罢了。
可是,这一次齐王攻势极强,而他虽然有着镇南王世子的身份,但此刻身为皇上的鹰卫,世子的身份根本亮不到明面儿上去。
而且,自他加入鹰卫始,就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个京城之中吃喝玩乐的纨绔世子了。
既然是忠君的鹰卫,哪怕是拼了一死,也要完成皇上交待下来的任务。
而不是稍有困难,便只想着退回京城之中保全自己。鹰卫虽然不及铁血营中残酷,但也有着鹰卫的规矩。
*
“世子,已经安排下去了!”金五已经按照赵贤宇的吩咐安排下去了,重新回到了赵贤宇的身边后,略一思考,便问道:“公子,若是不能去往淮阴城,不若咱们便往江阴城去吧!”江阴城有赵家铁血营出来的人,到了那里,好歹世子爷的安全能够得到保障。
“江阴城……”赵贤宇听到金五的话,不由想起了什么,原本皱着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
“命人将所有与贡银失窃案有关的卷宗都收集过来,明日一早咱们便往淮南城去!”
“世子,属下有些不懂!”赵贤宇前半句话,金五是听懂了的,赵贤宇口中所说的
“命人”,那人并非是如今跟随在他们身边的鹰卫,而是赵家散在各处的铁血营中的老人。
可是,江阴城才是铁血营在苏州一带的大本营,明明世子去往江阴城才能够更加安全,为何偏要反其道而行,往淮南城去?
“赵家的铁血营在十年前就已经解散了!”赵贤宇听着金五的话,淡淡回了一句。
只一句话,便让金五脸色大变,
“属下,属下知罪!”说罢,金五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刚刚世子爷命他找人扮成了他往京城去,又命他分出一半的人回去,他便让三个鹰卫中的人回去了,只余下了木三和自己留下来陪在世子的身边。
他原本以为木三是自己的人,世子爷带了他和木三去往江阴城不会暴露铁血营的秘密。
而现在,听到世子爷这般直白的说出赵家的铁血营在十年前就已经解散的话来,金五立时明白自己竟是犯下了大错。
虽然鹰卫的人都被他打发走了,虽然他和木三也在鹰卫中挂了名,可是难保皇帝不会从他处知晓世子爷接下来的踪迹。
虽然世子爷投身鹰卫中,可如果赵家铁血营至今还在暗中活动的事情被皇帝知晓,只怕……依着皇帝的多疑,只怕王爷和世子都要失去皇上的信任了。
若如此,赵家则有难了。
“也幸好因为她,你与我每日的联系并未避人耳目!”赵贤宇没有马上让金五起身,只淡淡说道:“否则,你的出现早已经引起其他鹰卫的注意了。”赵贤宇了解金五,从他说出分一半人回京的时候,便已经猜出了金五可能会有的作为。
只不过,他并没有再多说了一句,也并没有明确的提点着金五。接下来,他要往淮南城去。
淮南城与淮阴城不过是一江之隔,相信齐王就算是将淮阴城严防死守,却绝对想不到他会潜至淮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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