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贤宇三个人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可是这花船上的人却是训练有素的,很快便便将这出闹剧给平息了。
{我们不写,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木三被抓住了,很快被拖到了隐蔽处,大厅里的热闹又恢复如初。
“放心,放心,什么事儿都没有了!”一个瘦高个子的男人站了出来,对着大厅里议论纷纷,还心有余悸的客人喊话。
“来,上酒,给各位爷都压压惊!”瘦高个子大手一挥,很快训练有素的下人皆是托了酒壶鱼贯而出,往着各桌上送着酒水。
人都是健忘的,一番安拂之下,刚刚的小闹剧很快便被平息了。久上花船的老油子,对于赵贤宇三个人闹起的风波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而新来花船的新手,在瘦高个子的一番花言巧语的安拂之下,也将刚刚那不好的记忆抛之脑后。
又过了一小会儿,十三娘的竟价就结束了。到底是一个月里最受追捧的姑娘,十三娘最终的竟价已然达到了二十二万两银子,比第一个竟价的姑娘超出了十三万两之巨。
这般惊人的价码,饶是自以为心淡如水的十三娘也是暗暗惊讶,面纱之下已已然不复之前的平静无波。
只是看到那个大摇大摆走上来的人,十三娘面纱之下的脸上更是不由自主的浮出了惊恐与绝望,抱着琵琶的手更是紧了又紧。
年过半百,足够做她爷爷的年纪且不说了,那丝绸料的夏衣下,隐约可见那一身肥肉颤颤抖抖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中大呕。
十三娘眼睁睁的看着那肥肥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揽在了她的肩上,身体不由自主的抖动了几下。
不能挣扎!不能逃离!十三娘紧紧的咬了牙齿,咬住了嘴唇,控制着自己不发出尖叫声,木着身体由着那人拖了她往台下走,面纱之下的脸上已然是没有任何的表情,目光里全是绝望,睁大的眼睛里霎时蓄满了莹莹的泪光。
唐思荣眼见着花船上突发情况,也看到了十三娘已然是名花有主,虽然心中实在是看不上那痴肥的没有了人模样的老头。
可是,行商多年,来到这淮南城的次数也不少了,他又怎么可能不认识竟走了十三娘的那人呢!
眼睁睁的看着十三娘被那脑满肠肥的死老头给带了下去,唐思荣的心中实在是提不起劲儿来。
原本搂着的花娘也因为之前的冲击而没了下落,独独然的站起了身,他再没有心思找其他的花娘了。
随手从端着托盘的下人手上拿下了一壶酒,一滴不剩的倒到了自己的口中,也不知怎么的那酒的味道竟是酸的。
摇摇晃晃着,唐思荣人没有醉,可心却是醉了。眼睁睁的看着十三娘被那个恶心透顶的糟老头拖了下去,上了楼上的包房。
也不知是酒醉怂人胆,还是其他原因,他竟是鬼使神差的跟着两人往楼上去了。
*
“公子,咱们走不了!”跳入淮江中的金五喝了下了药的酒,他死死的咬住了舌头,口中立时涌出腥甜的味道,这才堪堪保有一丝丝的清明。
赵贤宇听到金五的话,悄然地冒出了头,偷偷地换了一口气,眼睛四处看去,清楚看到了距离他和金五不远的地方已经有四五个人在枭水过来,而岸边竟是林林立立的站了好些人,那些人手里都拿了刀剑,在夜色里发着寒光。
“公子,怎么办?”身体浸在了冰冷的江水里久了,加上药劲发作,饶是铁血营出来的两个人,这会儿也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金五险些的就沉到了水底里,幸好是打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他赶紧的甩了甩头,又靠近到了赵贤宇的身边。
眼见着赵贤宇已经体力不支,金五靠到了赵贤宇的身边,一只手架到了赵贤宇的肩膀上,小心的带着赵贤宇又往远处游了开来。
而跳入江中抓他们的人已经渐渐往他们两个人的身边来了,两个人再慢一些,就要落入他们的包围圈中了。
“呀……!”
“什么……”一声尖叫,一声责问,都只喊出了半句声音,余音便嘎然而止。
赵贤宇和金五两个摸到了一个小画舫的底部,借着画舫的遮掩,隐去了身形,出了那些人的包围圈中。
待画舫驶到了阴暗些的江面上,金五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将赵贤宇托上了画舫中。
赵贤宇混身**的落到了画舫里,惊得画舫中正行美事的两个立时发出尖叫,赵贤宇则拼了全部的力气给了两个人一人一记手刀。
“快,上来!”赵贤宇解决了画舫里的两个人后,又赶紧的趴到了水边,对着还在水里的金五小声地喊了起来。
“公子,你快走吧!”一个人的目标总会小一些,也容易逃得出去。金五将头冒出了水面,一面换气,一面劝说着赵贤宇先走,别管自己。
“少费话,快点!”赵贤宇却并不依着金五的话,不满的责骂一句,将手伸到了金五的方向。
“呼!”好容易将金五拖到了画舫上,赵贤宇和金五两个人都早已经脱力了,平躺在小小的画舫之中,两个人皆是混身发软,又冷又累,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可眼下的危机还并没有解除!金五才刚刚缓过了气来,便坐起了身,目光落在了画舫中那白花花的两具身体上,
“公子,这两个人要怎么处置?”金五虽然还没有娶媳妇,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虽然此时生死头头,可看到如此一幕,却还是不自觉的红了脸。
“扒了里衣,丢到水里!”赵贤宇虽然年纪小,可是能够从铁血营出来,又能够在鹰卫中行事得顺帝亲眼,自然没有一般十五岁的小子那般扭捏。
只皱了眉头,又看了一眼小小的画舫内里的情形,便提醒金五道:“动作小点,别引人注意了。”*
“八爷,放心!那两个绝对跑不脱!”一个长的尖牙獠齿的瘦高个,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木三,一脸谄媚的对着面上戴了面具的黑袍男子说话。
“你以前不是夸口,绝不会放进任何一只苍蝇的吗?”被称作八爷的黑袍男子并没有被瘦高个的花言巧语欺骗,冷冷地说道:“今日一下子就跑出了三只苍蝇,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说要如何惩罚你?”
“八爷,八爷饶命啊!”瘦高个听着八爷的话,脸上原本挂着的谄媚和得意洋洋一下子就消失无踪,立马跪到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仿佛磕的慢了一丁点儿,就会性命不保一般。
八爷看着那瘦高个子磕头,始终没有开口,一只手轻轻敲在了茶几上,扣扣扣的声音,让那瘦高个饶是已经混身脱力,满心惊恐了,却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直至求饶的声音渐弱,那瘦高个喊出来的声音已然嘶哑,八爷这才停止了敲击,看也没有多看那瘦高个一眼,冷冷道:“至于那个抓到的人,先关起来,等到那两个逃走的人被抓到以后,一并处理了。”
“是,是,小的一定办好,一定办好!”八爷并没有说什么免了责罚的话,可是瘦高个听到他的话,却仿佛是找到了生机一般,当下又是磕起了头,因为声音已经嘶哑,这会儿拔高了声音喊话格外的刺耳难听。
而八爷却是依旧沉稳不动声色,
“将所有的东西都装好,明日我全部带走!”
“嘶,八爷,还有些没有好!”瘦高个听着八爷的吩咐,有些为难的说道:“怕是没法全部带走啊!”
“有三只苍蝇飞了进来,这花船上可不安全了。不管是好了的,还是没有好的,全部都给我装好,明日一并带走!”八爷主意已定,根本不是瘦高个三言二语能够说服的。
瘦高个听着八爷的话,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原想要问一句:是不是这花船就算是废了。
可是,他不敢问。他也想要心存侥幸的想着:八哥并没有明说花船废了,事情应当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悻悻地从八爷的屋子里退了出去,瘦高个却在关上房门的一刹那,双腿发软,险些没有直直的跪到了地上。
幸好他强打起了精神,这才不至于发出动静引得八爷的注意。可他的脸色却是难看到了极点。
他给八爷做事已经不是一年二年的了。十多年来,从一开始的小喽啰,凭着胆大够狠兼着忠心,一路爬到了管事的位置。
他也算是看过了不少花船被废弃,以前他自得,这样的事情绝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可是,今天八爷的话,却是让他下意识的变了脸色。一旦他艘花船被弃了,他便也成了弃子了。
如果他也如手底下那些挣银子的打手,对于八爷的事情知晓不多,或许还有活路可走。
可偏偏他不只是干的年头长,还对于八爷的事情知道的不少。怎么办?
瘦高个一时竟是没了主意。危险来临,人下意识的便是躲藏。瘦高个也有一样的想法。
可是,想逃的念头才刚刚冒出了一个头来,便被他否定了。他本分就是淮南城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家中又有老母妻小,便是此时逃了,也定然难以保得老母妻小的安全。
八爷,到底是什么人?他并不是十分的清楚。可是,过去也并不是没有人想要从八爷的手下逃命,可最后的结果如何?
他可是心知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