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晏冷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说,忙把自己从岑歌的吻里拯救出来,虽然强忍着万分不舍,对于他来说,分离倒计时已经开始,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留恋珍惜。
“怎么了?”岑歌有些不解,正是意动情浓之时,晏冷为什么要拒绝。
“……岑歌,我不能和你去同一个大学了。”一旦想好了,就不会再缩手缩脚,这是晏冷一惯的风格,即使是在岑歌面前,他愿意牺牲,愿意服软,愿意改变自己,可他还是晏冷。
“……是因为晏家?”岑歌没有太惊讶,之前在猜测晏家的动作时,他就有所猜测,而且看晏冷之前明显有事瞒着他的样子就更是猜到了几分。
“是。我和父亲做了一趣÷阁交易,我去军队,你安全。”晏冷没有一丝遮掩地说了出来,哪怕交易这个字眼这样残忍而又露骨。
“怪不得。”岑歌若有所思,之前的一切都已经明白,但他还是有一点疑问,“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之前你到底在纠结什么?”相比于晏冷瞒了他什么,他更关心的是晏冷之前为什么那么不对劲。
“……我怕你不要我。”说完,晏冷也有点脸红,他也不明白,他从来不曾这样患得患失过,可在岑歌面前,却成了这个样子。
“噗”岑歌一下笑出声来,在晏冷怒视的眼神中终于收敛了些,“晏冷,我们说好一起生一起死,你还怕些什么?我不要你?你真是我认识的那个晏冷吗?别再是什么人假冒的吧。”一边说着,岑歌一边捏了捏晏冷的脸,一双凤眼上上下下地扫过,一副认真探究的表情。
“岑歌!”晏冷有些恼羞成怒,什么怕被抛弃的忐忑一下子被抛诸脑后。
炸毛了。这是岑歌的第一个反应,不过他不怕这个炸毛的晏冷,反而觉得挺有意思,毕竟自从在一起了之后,他就从来没有看见过晏冷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晏冷从来都足够千依百顺,就来自己要上他,他都默许了。就像在定州时那样,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之前就觉得奇怪,他不是不懂爱情的傻小子,晏冷这样子,可不是什么对另一半的宠溺,倒像是完全把自己交到了他的手上,任凭处置。
看见现在的这个晏冷,岑歌才觉得有血有肉,鲜活得让他觉得真实。
看来打一架什么的,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什么时候走?”这个问题还是要问的,他突然想在好好折腾折腾晏冷,治治他这患得患失的毛病。
“八月十号。”晏冷觉得心里有一丝酸涩,自己的这个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他之前一直坚信着,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两个一辈子走下去,可现在,他却动摇了,心里面有一个声音不停地在对他说,你错了,晏冷,你错了,可他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岑歌轻轻皱了皱眉,他们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吗?他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更不是悲悲戚戚的女人,只是相聚的时光太过美好,可又太过短暂,他发现自己舍不得了。
“……多久会回来。”
“……封闭式训练,一年。”晏冷顿了顿,“一年之后,我会主动调往前线。”
最终,晏冷还是选择了说实话,他不想在分离在即的时候,再欺瞒岑歌,一旦说了谎话,心里就像多了一只鬼,不安、忐忑、甚至害怕、恐惧,他不想再尝试,单只这一次,他已经尝到了教训。
“……主动?”岑歌抓住了晏冷话里的重点,身为晏家的嫡子嫡孙,明明只是为了混履历罢了,为什么要去前线?而且,还是晏冷主动调往前线?
晏冷深吸一口气,话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便再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早有个心里准备,也好。
“是。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南天还不够强大,我手里的筹码还不够多,我只能和他们虚与委蛇,拖延时间,如果我真的在军队这条路上走下去,那我们两个才是真的没希望了。所以,我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当我的力量积蓄到了足够和晏家抗衡的时候,我需要一场事故……你别担心!是可控的,而且不会有不可逆转的伤害,我只是需要一个退役的借口。”晏冷将计划里的一切都和岑歌坦白了,他唯一没有坦白的是,他积蓄力量的手段并不只是南天一个,他甚至已经铤而走险。
为了缩短时间,他将不择手段。
岑歌,我不敢让你知道,我竟然是这样一个人,我配不上你心里的期望,肮脏得在你面前我真的抬不起头来……我相信我可以掩饰得很好,十年、八年也好,二十年、三十年也罢,我都不会露出丝毫的破绽,所以,对不起,岑歌,除了这件事,我都可以向你坦白。
晏冷真的掩饰得太好,即便是在岑歌面前,也可算得上是天衣无缝,看,明明有些慌张的脸上,却硬是飞上了一抹潮红,旋即和岑歌吻在了一起,干柴烈火,大力地吮吸,前所未有地激烈,即便吻到窒息依旧不舍得放开,就像是涸辙之鱼一样的相濡以沫,在死亡边缘的华丽末章,激烈而又决绝。
茶几上的空啤酒罐早就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整张茶几上只剩下晏冷抱着岑歌在啃噬,力气大得隐忍如岑歌都忍不住轻轻低吟,身上也被吻出了一个又一个红痕,万分诱人。
两个人就在这客厅的茶几上,彼此吻得意乱情迷,全身上下都像是燃起了火焰,没有什么冷静的思考,完全凭借本能在行动,一寸一寸的抚摸,一口一口的吮吸,或轻或重的撕咬,诱人的躯体上浮现的水光,吻在颈侧耳后而引起的一阵阵颤栗,小腹处已然烧灼得厉害的火焰,像是下一刻就要将他们全身都焚烧殆尽。
二人都已是半裸着“坦诚相见”,欲望涨得厉害,岑歌想要解开那碍事的皮带,却怎么解都解不下来,一条毫无花哨的皮带,这时候却显得那么多余,薄薄的家居裤上已经荫出水来,平日里对情事毫无追求的人,此时露珠却出奇的多。
低喘和水声,吻痕和血丝,干柴烈火,分离在即,却像是最后的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