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言辞激厉,看向祝长乐的眼神里带着七分凌厉,三分鄙夷。小≯说网 ≥> w≤ww.
她自己是个极有原则,极重感情的人,即使我狂如斯她也不曾退却一步,所以她对祝长乐的行为很不解。
我却能理解。再好的小隔了十年的分离光阴,彼此之间心结尚留又添了惧怕这一条,长乐她怎么样都不为过。
“听我的,明珠,别怪她。”我连续失控,加上刚刚被扼住脖颈,精神有些不振,微微闭了闭眼睛。
明珠立刻道:“小欢!明朗,快帮我把她扶上房间去。”
“嗯。”叶明朗沉着点头。
“叶……先生。”祝长乐忽然叫了一声,前头的叶明朗顿了一下,回头皱眉看着她。
祝长乐一向圆滑自若的嘴,在这一刻仿佛被施了结巴的诅咒,支吾半天也没说出心里想说的。
明珠扶着晕晕沉沉的我,有些不悦道:“愣在干什么?”
叶明朗挑眉,就要回头。
祝长乐忍不住叫了一声:“叶明朗!”
这还是第一次她叫他的全名,之前总是笑眯眯的称呼他为“叶先生”,带着几分尊敬,甚至于几分谄媚。
叶明朗微微惊诧,祝长乐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连忙抓住时机说了自己的话:“叶,叶明朗,我认为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她的面容是窘迫的,脸颊上飞快飘上绯红,但被自小看惯了攀附权贵的明珠姐弟俩人眼里,她这种尴尬和窘迫更像是某种难言的羞涩。
俩人对视了一眼,明珠道:“你自己惹得事情,自己处理。”招呼了一旁的白冥安,“白大师,快,过来帮我一下。”
白冥安稳步过来,明珠本打算让她搀扶我另一只手,不料他伸手穿过我的膝盖和手臂,打横把我抱了起来。
我实在是精神疲惫,只隐约感觉身体腾空了一下,落入一个健硕的怀抱里,那人身上有很好闻的檀香味,我靠在他的胸前只感觉身体里蠢蠢欲动的血液都平息下去。
进了房间,他把我放下来。
明珠小心地给我整理被子,然后抬头看向白冥安:“白大师。”
“叫我白冥安。”
明珠从善如流:“白冥安,我要你告诉我小欢的真实情况,你听着,我要‘真实’,无论情况多糟糕,你都不需要对我掩饰。”
白冥安面色平静,眼眸里却闪过一丝流光:“为什么不自己问。”
明珠扬唇,笑得明媚而从容:“你我都知道,以小欢的脾气有什么难事她都习惯自己扛着,我就算问了她也不会告诉我,而我们之间有君子协议——除非对方想说,另一方绝对不能逼问。”
白冥安略一颔,将清冷视线转向了床上的我。浓黑眼眸几不可见地缩了一下,似乎是在心疼,又或者是同情。
“她的情况的确不算好……”
房间内从容解说,房间外的两个人也有不同的氛围。
祝长乐努力解释,说自己的诚信,说自己的真诚。
“我给你的那杯茶绝对没有问题,至于后来你……我们……反正不是我设计的,叶明朗你一定要相信我。”
祝长乐期待而紧张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英俊,不仅英俊他还有钱,两种特色在一个人的身上融合出难得的贵气。
她的睫毛微微颤动几下,视线扫过他锃亮的白皮鞋,剪裁完美的西装套装下是笔直修长的长腿,窄腰宽肩,脊背挺拔,身姿流畅。
他的喉结并不粗旷,但脖颈肤色白,挺拔,像一只高傲美丽的公天鹅。
视线再往上移上去,好看的下巴,笔直的鼻梁,然后是那双桀骜不驯又带着贵族傲气的眼睛……
祝长乐对上叶明朗的眼睛,的确很傲气,可里面的傲然之中清清楚楚的显露出几分鄙夷和厌恶。
是的,厌恶。
祝长乐是商人,在古今商人都是奸诈狡猾的代名词,即使现代商人的地位显著提升,但像她这种靠一张嘴拉生意的中间商,又是一个女人,平日里没有少见旁人恶意的猜测和鄙夷。
她厚脸皮地笑过那么多次,唯独这一次面对叶明朗,她笑不出来了。
他厌恶她。
他,厌恶她。
然而这只是开始,痛苦还远远没有结束。
叶明朗毕竟是个绅士,他的厌恶只持续了短暂的片刻,便从眼眸中略去,换上一种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以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情。”
祝长乐问:“什么?”
叶明朗轻描淡写道:“出一个你心目中的数字,哦,不必考虑在不在我的接受范围。先这样吧。”
他转身离去,西装微微飘起一角。
祝长乐在他身后,瞪大眼睛,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眼眶泛红,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把所有情绪都压抑下去。
这个客厅还留着叶明朗的讲究的古龙水味道,她不能再待下去。
祝长乐走出门,愣了一秒种,飞快地跑进自己的房间。门一关,还不够,阳光那样刺眼,那样讨厌。
她冲到窗户边把窗帘全部拉上,不开灯,几乎断绝了所有光线。室内一片昏暗,她蹲下去抱住自己。
肩膀微微抖,忽然间有一只手搭在她肩头。
祝长乐猛得抬头,看见一个女人的身影,她穿着幽蓝的长裙,奇怪的是在脸上蒙了一块纱布。
“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女人看了她一眼,优雅地坐在一边的沙椅子上,一手摩挲着扶手的花纹,一边冷酷道:“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你想不想助我除去她?”
“谁?”
“宁欢。”
祝长乐眼眸亮了一下,她动了动嘴唇似乎要拒绝,理智告诉她要拒绝,可结果是三秒钟过后,她转而问了另一个问题。
“我不认识你,怎么相信你?”
“哈,还是个谨慎的姑娘,嗯,不错。”女人站起来,手指中夹着一颗佛珠,不停手指尖转来转去。
祝长乐觉得那珠子有些眼熟,而这女人面纱下的轮廓也有些眼熟。
女人笑了起来,带着一丝丝嘲讽:“想起来了么。”
祝长乐睁大眼睛:“是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