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天空是那么的蓝,连一丝浮絮也没有,像被过滤一切杂色。细微的风吹在脸上令人感到无比心旷神怡。
此时映儿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穿着一双高跟鞋,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开开心心地走在大街上。看着她脸上挂着春风得意的笑容,路人都以为她是去约会。
其实映儿的心里也真心地盼望这是约会,不过事实并非如此如你所愿。
不知不觉中,映儿做女生的时间已有一个月,艰苦的修行随之圆满地结束。
映儿那时候的日子可谓的辛酸,几乎要跪地呼天唤地的,不过得到玄羽凌的安慰和鼓励之后,即使更痛苦也会熬下去。
直到鬼莲那老人家正经八百地满意点头说及格时,映儿早已累得气喘吁吁趴在地上不起,嘴里开心地念叨终于毕业了。
昨日在图书室里,玄羽凌拿着一张报纸仔细地阅读一番之后,抬起头对着旁边的映儿认真地说道:“映儿,那个梦幻杂技团,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哈?玄,是我们两个吗?”
“嗯。绛飞说要继续修行不能来,只有我们两个。”
映儿一听,霎时觉得全世界的温暖都化作花朵放肆地绽放,心脏正加速地怦怦直跳。
难道是传说中的约会吗?太好啦,我终于盼望到了,感谢上帝!玄,你终于开口邀请我啦。
喜悦的心情像是埋在地底下的温泉一瞬间爆发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不料玄羽凌正经八百地又说几句话使得温泉转眼间停止下来,接着枯竭。
“最近久珑城不太安全,发生一件重大的连环失踪案。据说人数已超过十个,虽然警方努力地调查中,但仍未找到那些失踪的人口。他们究竟是失踪还是被绑架,丝毫没有线索。恰巧这是梦幻杂技团来之后所发生的,我猜测它们之间有联系。虽然不是我们要管的事,但那个杂技团里有蛇纹的反应。若是给嫌疑犯得到非常危险,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哦,我明白。”
映儿真是欲哭无泪啊,害得她空欢喜一场。玄啊,下次你说话可不可以一口气说完啊,我的脆弱心灵可是承受不了严重的打击的。
哎,映儿失望地唉声叹气,要真是约会那该多好啊。即使如此,她还是接受戈素琦的建议将自己打扮得很漂亮。
只要自己在心里当作约会就行了,终有一天将会实现的,加油吧。映儿活力十足地自我鼓励一番后,满怀期待前往约会地点。
然而过于得意忘形的映儿却忽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是头一次穿高跟鞋,根本不怎么习惯。走了不久之后双脚开始起水泡,走起路来隐隐作痛的。
我真是傻逼啊,居然穿着高跟鞋出门,明明不喜欢穿,偏偏因和这条裙子搭配才穿上。早知道如此,我就不穿,难受死了,真想脱下鞋子光着脚丫走在大街上。
但映儿还是咬紧牙关,使劲强忍泪水地来到玄羽凌面前。
“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此时她苍白的脸庞渗出一层茂密的冷汗,任谁都看出她正在强颜欢笑,何况是一眼就看穿的玄羽凌。
“映儿,你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
这种事情我怎么好意思开口说啊,难不成说因为臭美穿高跟鞋弄得脚痛吗?
映儿一声不吭地羞红着脸,一边不由地摆弄裙角,一边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微微颤抖疼得有点麻痹的脚。
玄羽凌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立刻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让我看看。”
玄羽凌扶着映儿坐在一张长凳子上,轻轻地捧着冒起一颗颗水泡的脚,有好几个已经烂掉,看着令人心痛。
“看来很严重,一定很疼吧。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买点创口贴。”
“嗯嗯。”
映儿连连应声,即使玄羽凌已经走开,她仍脑袋垂得更低,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实在太丢人现眼啦!居然给玄添麻烦,他会不会觉得我太没用啊?
不断暴露自己的缺点,会使玄心目中美好的形象给毁灭的。
当映儿胡思乱想之际,一个甜美动人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我很羡慕你喔,能够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
映儿抬头一看,是个戴着一顶洁白色帽子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她脸上正挂着绚烂的微笑。
“不不,他不是我男朋友。”
映儿连忙摆手,羞红着地解释道。其实我真的很想得意洋洋地说他是我的男朋友。
“可是他对你好温柔呀,假如有人像他那样子对我该有多好啊,我会觉得很幸福的。”
女孩用着羡慕的目光注视映儿,然后闭上眼睛痴痴地幻想着。
“会的,你是个好女孩,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明明只是擦肩而过随意走过来搭讪的路人,映儿就像见到熟人一般鼓励着这个陌生亲切的女孩。
大概觉得她是很特别的女孩,而且她的样子很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映儿一时回想不起来。
“我可以坐在你的旁边吗?”
女孩得到映儿点头答应后,很干脆地坐下来,然后她不由地愁眉苦脸地叹气。
“怎么呢?你好像心事重重的。”
瞧这女孩那姣好的脸蛋变成苦瓜脸,映儿也跟着蹙起眉头担心地问道。女孩过来搭讪似乎纯粹找人吐一下苦水,同情心泛滥的她不由得多管闲事起来。
“那是因为我想离开自己现在所住的地方,最近觉得那里变得很可怕。”
说着,女孩的身体因畏惧而微微颤抖,双手不安地摆弄着裙角。
“究竟发什么事啊?”
突然听到这种令人提心吊胆的话,映儿不由得为女孩抹出一把汗。
“我被别人偷窥。”
女孩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吐出来,声音里满是掩盖不住的颤音。
这女孩的名字叫做沫樱,是杂技团备受瞩目的杂技明星,不仅有着姣好的容貌,连演技都是一流的,曾受到多次电视台的采访。
沫樱的父母也是杂技团里的人,因此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在她十岁那年,父母因一场演出而发生意外,双双身亡。无依无靠的她逼于无奈之下留在这里生活,如今她已经二十岁了,能够独立生活。
沫樱心里一点都不喜欢这里,她厌恶这里的生活,厌恶这里的人,若是离开后,说不定自己会很快乐,然后追求平凡普通的生活,谈一场浪漫的恋爱。
在上个月,沫樱向团长提出辞职。当时团长强烈地反对,因为她自己最得意的摇钱树,万一离开,杂技团肯定损失一大笔财富。团长可是为这个而非常心疼。
费尽口舌要沫樱留下来,并让她仔细考虑一个月,若那时候她还想要离开,团长只好点头答应。
沫樱早就看出团长这只老狐狸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就陪他再玩一个月。
一个月后,沫樱的决意不变,即使团长千方百计地挽留也无济于事,并打算在久珑城的公演结束之后离开。
不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一天练习完之后,沫樱回到自己的帐篷休息。
不一会儿,她发觉房间里有点不对劲,不是东西被偷或者移动,而是觉得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使得她心里升起一丝不安,全身的汗毛霎时竖直。
心里正想是不是房间里偷偷地安装了摄像头,然而她意外地发现化妆台旁有一只手指从外面使劲往里钻,试图戳开一个洞。
沫樱吓得差点没喊出声来,那是人的手指,大概是杂技团里的人的恶作剧。可不管那是谁的,都不容许他胡来。
沫樱拿出胶布,走过去阻止那放肆没礼貌的手指,并气恼得大声阻止,要求对方适可而止,停止这种没有礼貌的行为。
不过她的警告不仅没有起到效果,反而变本加厉。
另一只手指在衣柜旁边钻出来,沫樱生气极了,毫不留情狠狠地将那只可恶的手指给掰断。
只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微弱的哭泣声,看来对方是疼痛得哭出来。很快得到教训的对方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
随后怪异的事一浪接一浪地发生使得沫樱措手不及,有几个人甚至大胆得掀开帆布直接窥视沫樱的一举一动。
沫樱对此感为惊讶,终于按耐不住地气呼呼地对着他们嚷嚷几句,原以为她这么一凶,那几个人就会吓得离去。
哪知道他们好像没有听到似的,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沫樱,那窥视的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最后沫樱立刻将这几个比苍蝇一样更讨厌的人赶走,并告诉他们,请不要偷看人家,我可是要有私人空间的!
心情烦躁的沫樱闷闷地躺在床上,渐渐地平息内心的那股熊熊燃烧的无名怒火。
杂技团里的人突然变得莫名其妙,居然偷看自己,但自问心中无愧,没有什么不见人的秘密,只是被偷窥感觉真的不是什么好滋味。
直到头上传来一阵微弱的嗵嗵声,有人正悄悄地爬上帐篷屋顶上。
沫樱终于发飙了,再也无法忍耐。她拿起一个尖锐的螺丝刀,踩在椅子上朝着发出声音的地方,毫不犹豫狠狠地刺去。
随后,头顶上发出一个凄厉而又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沫樱慌慌张张地跑到团长的帐篷里头,准备将此事告知他。一踏进里面就看见令人震惊的画面,团长正在用绷带包扎自己的手指。
原来那个被沫樱折断手指的主人就是团长本人,但他却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砸到自己的手指而已。
沫樱对整个杂技团里的人为什么要偷偷地跑来窥视自己浑然不知,在她的恶狠狠地逼问之下,团长终于肯说实话。
最近发生的连环失踪案,一时间使得杂技团人人心惶惶,大家都担心自己的安全。
不巧的是就在前天半夜有人所经过沫樱的帐篷,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沫樱那毛骨悚然的笑声,以及有人凄厉的惨叫声。当跑进去里面看的时候,里面居然空无一人,沫樱根本就没有待在房间。
对如此怪异的行为当然感到忐忑不安,所以他们才会偷偷摸摸地监视沫樱。
沫樱听后勃然大怒,那分明是别人的造谣,她信誓旦旦地发誓自己是清白无辜的。
每天晚上都是一个人睡得好好的,一觉醒来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哪会三更半夜把人带回房间,或者溜出去。
沫樱只好自己去调查这件事,在此之前希望他们停止窥视自己的行为。
不知不觉中几天过去了,沫樱仍未找到证明自己无辜的证据,她不禁为此而烦恼和急切。
“不过现在说出来心情舒畅很多,总比憋在心里强。”
沫樱微微地舒展眉头,全身绷紧的身体随之慢慢地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