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房子才用一年不到,四楼教室开始漏水,随后修修补补,可楼顶开裂越来越大。
以至于有老师反映了三楼四楼墙壁开裂的事,甚至提出危房一说。这种说法就是对他张长顺的质疑,张长顺当年找到一个籍口,在年终考核时给那个教师打六十一分。
这样的低分虽说也是合格,其实跟89分没什么不同的,但在教师队伍里这样的分数对本人的打击不小,对其他教师的威慑也不小。
怀德镇中学很少再有人提到教学楼的质量。可教学楼的开裂越来越严重,技术上说,新建楼房总会有地基下沉的迹象,即使开裂也关系不大。
不会影响整体的使用。
杨卓林这时才看向镇政府的主要领导,怀德镇领导哪还有其他想法?唯有全力支持。
“学校校长呢。”叶幸说,看向年连伟,多少有些责问的意思。年连伟知道区里对他有看法,怀德镇中学这个样子了,如非杨东轩来核查危房真出现大事故,会牵累多少人?伤亡达到十人以上,杨卓林和叶幸都得给撸下来,甚至从区里一直到省里的领导都会给牵连在里面,赔偿的损失还在其次。
“张长顺从中午就联系不上,我决定将张长顺的职务免了。”年连伟说,却看向杨东轩,“东轩局长,是不是临时任命一位来负责学校的工作?”
“我同意局长的决定。”“你看让谁暂时担起这责任来?”年连伟说,虽然他手中才有人事权但说到这里的情况他确实不怎么了解,接下来怀德镇中学有很多事情都要处理,而且,也会受到区里的紧密关注,如果选出一个不能胜任的人出来,他年连伟会更丢脸。
“局长,我对怀德镇中学的情况也不熟悉,只是,如今也不可能按照程序进行考察。今天到中学后,个人觉得林琳主任对工作上有想法,也有能力处理好当前的情况。”这样的提议确实很关键,不仅是对林琳本人,对杨东轩也是很重要的,对教育口和城南区都有不小的影响。怀德镇中学接下来的工作如果处理妥当,会将负面影响力降下来,反之,怀德镇中学接下来出现任何问题,都会牵涉甚广。
学校副校长、林琳等人也在会议室里,只是站在一角,听到杨东轩这话,林琳浑身都颤抖起来。不由地看向杨东轩,见他没有看过来,心里的激动难以平静。而副校长心里却恨了,不过,之前他的表现不够,甚至心里一直以张长顺的意志为准则,这时候怎么还会有机会?
“好,我同意林琳暂时担任怀德镇中学校长一职。”年连伟说,“林琳校长呢。”林琳脸上有些红霞,此时,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她是不是有几分姿色。林琳走到年连伟身边,说,“局长,我是林琳。”
“你先考虑几分钟,将自己的思路向书记、区长汇报。今天下午要将学生从教学楼撤离出来,这工作不能拖。”年连伟自然能够看到这样的情势走向,当即布置下来。
林琳想一会,说,“局长,今天学生搬出来肯定能做到,不过,今天和明天要上课恐怕没办法做到,是不是给学生放回去两天,学校这边先准备准备?”
学生放假是有严格规定的,否则,学生出任何事故都会找到学校负责。而教育主管部门得知情况也会追查,不过怀德镇中学情况特殊,也可做特殊处理。
“我看行。”杨卓林说,“跟学生和家长讲清楚,宣传到位,学生和家长也会理解学校的苦衷。”
“好,学校先将学生组织好,放回家吧。不过情况的宣传要有分寸,不能传成谣言。”年连伟说。这一点确实有必要先强调清楚,这也是区里最忌讳的事。
林琳往外走,卢俊丰跟着出去,在走廊上将她叫住,说,“林校长。”林琳是学校的教务主任,对教育局的领导也熟悉,说,“卢主任有什么指示?”
“放学生走也是关键之举,我建议先开学校教师会,请年局或杨局参加一下吧。”卢俊丰的意思是有教育局主要领导出面,她这个校长才名正言顺。在怀德镇中学,张长顺之前就是学校的皇帝,为所欲为,大家都怕他,如今突然改成林琳当校长,肯定有不少人不相信或不习惯,会使得她工作上不好推动。
“谢谢卢主任。”林琳说,对身边的副校长说,“李校长,麻烦你通知一下老师们。”李副校长脸色一僵,还真无法适应这样的角色改变。只是,有卢俊丰在看着他,心里再不舒服,也唯有捏着鼻子认了。
这边还要请领导们先让出来,等学校的老师们来开一个短会。年连伟和杨东轩都参加,杨卓林等区里领导则先到镇里去看镇政府的会议室和烟站的仓库,这两处地方镇政府那边自然无条件援助,可烟站的仓库才要接洽,如今,烟站收烟叶还没有结束,他们公司的仓库正在使用期间,能不能清理出来还是两说,也唯有区里主要领导跟烟站公司接洽,对方才有可能给这个面子。
张长顺见杨东轩执意要查危房,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这栋楼从一开始他心里明白。本来以为楼房的修建即使材料再差,也不至于会在十年间就有明显变化。只要过七八年,他离开了怀德镇中学后,房子怎么样哪会理会这些。即使有人提起当年的情况,也不会当真追责。如今,这种事多着,谁又见过追责的事情?
但房子才用一年不到,四楼教室开始漏水,随后修修补补,可楼顶开裂越来越大。以至于有老师反映了三楼四楼墙壁开裂的事,甚至提出危房一说。这种说法就是对他张长顺的质疑,张长顺当年找到一个籍口,在年终考核时给那个教师打六十一分。这样的低分虽说也是合格,其实跟89分没什么不同的,但在教师队伍里这样的分数对本人的打击不小,对其他教师的威慑也不小。怀德镇中学很少再有人提到教学楼的质量。可教学楼的开裂越来越严重,技术上说,新建楼房总会有地基下沉的迹象,即使开裂也关系不大。不会影响整体的使用。
可得知局里要核查危房,有从年旺那里得知有人故意找事,张长顺还是有准备的,让人将墙上的裂缝都用灰浆填补,至少从外面一看看不到裂痕。
但杨东轩到学校后,摆明要将这里的事情往夸大了办。张长顺哪咽得下这口气,到楼顶见杨东轩让人拍摄录制,给区里那些人看,必然会让人对他有看法。强行拦阻,以为自己有背景杨东轩不会翻脸,可没想到自己要揍他将事情闹大,是逼着教育局施压杨东轩。却不料自己反而被他反制而丢人,将楼顶、墙面拍摄后,张长顺也知道情况不妙,唯有到区里找领导出面来摆平。
离开学校到镇上,上了车张长顺给熊锐聪直接打电话,平时除非是年节问候才会打这个电话的。熊锐聪虽说默认张长顺用他的名号,但也没料到张长顺会如此嚣张,丢人,张长顺的事情很少传到熊锐聪的耳里△为城南区常务副区长提一个人当乡镇校长确实不算什么,即使要提拔一个科级干部都力有所及。
之前,杨东轩汇报一中体育器材室的维修提及全县的危房,而怀德镇中学教学楼是危房,熊锐聪也从举报信里得知,可在他想来。这种事摆明是有意图的,就不用太理会。杨东轩才上到副局长之位,要做一两件事来立足,也可理解。但总不能欺负人,更不能肆意诬蔑。
接到张长顺的电话,听他在电话里似乎受到很大委屈,熊锐聪估计是局里的杨东轩在立威。便要张长顺先到区里去将情况说清楚,这种事情,有天跟年连伟交流,不会让张长顺吃亏。另外,叫张长顺到区里去也有回避杨东轩的锐气免得对立太过,随后处置的空间会更小。
张长顺有两个卡,一个工作上用的,另一个是私密卡。学校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号码,这个号码只联系几个人。得到熊锐聪的安抚后,张长顺觉得自己底气又足一些,上车出镇后,将那个卡从手机里取出来,谁想联系到他都没办法。
不管杨东轩在学校怎么处理,总之没有他签字,今后怎么说都可以把承认,有区里领导在背后,谁还能够强按住他签字?
不过,从怀德镇到到市区这一段路,张长顺心里也无法安定。既担心杨东轩等人在背后有什么杀招自己无法得知学校的信息,又觉得不让学校联系到自己,本身就是对他们的一致警示。有区里常委在背后竖着,没有人敢对当真阴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只要是怀德镇中学校长,杨东轩再怎么也不可能对他有实质性的危害。
担心和自信,让张长顺几次准备将手机卡上进手机里,又一次次地忍住。快进市区时,给熊锐聪再打电话,问明见面的地方,张长顺便放心下来。熊锐聪没说什么,也就说明这段时间没有多少变化。因为学校有什么变故,年连伟觉得知道,他明知熊锐聪的关系肯定会将学校的事情做汇报的,这种讨好区里常委的机会,在张长顺看来,年连伟是不可能从身边溜走的。再说,杨东轩闹得厉害,年连伟就有更好的机会打压他。
进市区直接往约见的地点走,张长顺心里平静一些,只是对杨东轩的恨意更深。摔在楼顶的那一跤屁股还在痛,背上压在碎砖上也将骨头弄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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