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着凌讯的面眉目传情,且完全把她当空气,凌讯看不下去愤然骂道:“还有脸提信,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样的行为对命强的伤害有多大?”
凌相作早就恨透了图命强,如今回来就是一雪前耻的,他回呛道:“能伤害他,我真是太高兴了。那个人,曾经占着自己走狗屎运发了一笔横财,娶走了我心爱的女人,要不我凌相作天生好强,我家的田地都得被他占来修路了,他凭什么?他凭什么?就因为他有狗屎运发的了横财?我呸!表姑,你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女人,现在你又何必同情图命强呢?犯得着为了他开罪我吗?”
凌讯道:“对,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女人,但我还有良心,在这个家,就命强和永易对我好,所以我疼惜他们兄妹。”
“你疼惜他们又怎么样?你还不是为了保全凌寒欺骗了图命强和图永易那么久吗?”
“对,我是自私,为了自己的女儿欺瞒着命强你和凌寒之间的丑事,所以我后会愧疚自责啊,我要等他回来,我要帮助他重新振作起来,我要他跟凌寒离婚,把凌寒从这个家里赶出去。”
凌寒气急败坏的吼道:“妈我看你是疯了吧?”
“我没疯!”凌讯突然流着眼泪吼道:“房子是他的钱建的,你们要在一起,房子就该还给他,你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再继续赖在这里?你要带着图商跟凌相作走是吗?你走,你尽管走,你做了那么多伤害命强的事,他这辈子也不会想再见到你。”
凌寒卷着手臂,神气不已:“我是不会走的,他不回来了,这房子就是我和商儿的。”
“你别做美梦了你!”凌讯气愤的推了她一把,继续道:“你还有脸惦记着这栋房子?整个村都知道图商是凌相作的种了,请问你们有什么理由占着这栋房子?”
“万一他回不来了呢?他图家还有人吗?我是他的合法妻子,这栋房子不归我归谁?”
凌讯失望透:“是,他回不来了,你就盼着他回不来,你就盼着他死在外面,凌寒啊,天上有雷公,人在做,天在看,你这么恶毒,会遭报应的。”
凌寒对这样不与自己同心的母亲也失望透顶了,她猛然一推凌讯,怒骂道:“你干嘛诅咒我?有你这样的娘吗?”
“我不是你娘,我早就不是你娘了,我没有福气当你的娘,你放过我好吗?”
“好!”凌讯如此尖锐,凌寒也已受够了她,凌相作如今能挣到钱了,她已不稀罕凌讯帮她带孩子了,道:“你不认我这个女儿,我也懒得操心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蠢母亲了,从今天,我就跟你断绝母女关系,你不想我住在这个房子里,我偏要住,你要是看不惯,你就自己走。”
这回与凌寒闹得这么凶,凌讯已下定决心要离开她。
离开凌寒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凌讯认为图命强可能已经离开了大明村,或许去了县城,或许去了市区,也有可能去了省城,或是外地。不管图命强身处何方,凌讯仍抱着一丝希望,他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若是像凌寒所想的那样,图命强永远都回不来了,凌讯这辈子得愧疚到死。
她想走出去,一边靠自己养活自己,一边寻找她挂念的好女婿。
凌寒放过了她,她义无反顾走进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见凌寒与自己的母亲闹翻,凌相作站在边上一直不曾吭声,反而抱着看戏的心在观摩着。他巴不得凌讯早点撇下凌寒离开,这样,他更好掌控凌寒。
任凭凌讯造作,他把凌寒哄到了楼上,抱着自己的儿子爱不释手,又是亲吻又是举高。
凌寒只顾数自己手上的那五千块钱,凌相作暗自轻蔑一笑,心里在想女人怎么会这么好骗呢?随便给点甜头她吃就相信了!
数完钱,凌寒把钱揣进口袋里,向凌相作宣言道:“凌相作,这五千块离十万块差的可不是一千两千啊,你还欠我九万五,你可得努力了。”
凌相作放下图商在摇床里,绵密的温柔环抱住凌寒的腰,道:“说什么欠不欠的?咱们的关系,需要用欠这个字吗?我说了,你的我会不少一分归还,我的,将来的一切都是你和商儿的。”
凌寒陷入温柔乡里难以自拔,凌相作太会说好听的承诺哄骗她,以至于凌寒陷入了天大的谎言中还未有所察觉。
从家里收拾了简单的贴身衣物,凌讯背着一个大包再次离开了图命强所建的别墅。
这次,她不会再想着回来,就算要回来,那也是等图命强回来的那天。
她走得坦坦荡荡,如今已不再在意别人的眼光。她知道自己这次离家,是对自己内心的救赎,这次离家,也是她知道了自己该怎样做才能配得上称作“人”。
她也坏过,对丈夫和婚姻不忠过,她的报应就是二婚嫁了一个总是醉酒,对她家暴的男人,迫不得已跟随出嫁的女儿来到女婿家。
是女婿图命强和图永易的善良和孝顺让她从一个自私的人活成了一个心里有别人且心怀感恩的人。内心被救赎后,凌讯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女儿性情上的缺陷和恶劣。她总是在想:我的女儿未来是会遭到报应还是像我一样有幸遇见救赎自己内心的人而改变自己的品性呢?
与凌寒分道扬镳了,心里还是会担心她,毕竟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事实上凌寒根本不觉得自己需要被救赎,有钱她就是快乐的,有人养着,她就是幸福的。
过去有图命强的钱和房子养着,她过着比农村百分之九十妇女要富贵的生活,如今没有图命强了,她又有了会挣钱的凌相作。
凌相作若是不食言,以后每年都有钱还给她,她的日子必然不会比过去差。生活总是那么可期,她更相信,未来还有更多的惊喜在等着她。
这趟回来,凌相作没有急着马上出去,整日在凌寒面前吹牛,把自己在外头的生意说得天花乱坠,以安凌寒的心。
他和凌寒一起占据着图命强的房子,与凌寒大胆的在这儿双宿双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