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识(1 / 1)

行尸走肉一样的米贝,依靠身体本能回到家中;而虚弱的米蒂没有精力去察觉儿子的异常。

“父亲不忙,只是不关心我们,对吗?”

米贝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谁跟你说的?根本不是这回事!你听我说……”米蒂没有多余的力气生气,但她还是气急败坏地加快了语速。

她不想承认孩子的由来,更不想让孩子过早地承担这一切;她不能让一个刚满十二岁的孩子对世界失去希望,那……那太让人绝望了。

米贝爬进米蒂怀中,双手抱着她的后背,脸贴着脸说道:“没关系的,妈妈;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这下,米蒂止不住泪水,也不想再掩饰什么了,她抱住米贝,不停地说对不起。

两人抱了好久,米蒂哭累了,躺在床上休息;米贝煮好粥又把药喂给她。

平静地生活一直持续了一个月。

米贝没再去过玛莎那里,他持续着照顾母亲的日子。

狗腿的死似乎没翻起一点拨浪,冷漠的钢头元帅可能连他的样子都记不住——米贝这样想。

米蒂的心情一直很忧郁,她没能带给米贝一个快乐的童年;他成熟的表现让她格外心疼。

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来着?

跳绳、抓蝴蝶,搂着父母撒娇;当着他们的面生气,然后等着被哄。

她自嘲一笑。

每次父母陪着笑脸哄她开心的时候,她都会有种打胜仗的感觉,心里特别自豪。

米贝走了过来,露出灿烂的笑容,“母亲,该吃药了。”

那不知名的药不那么灵通了,米蒂想。

而米贝不知道的是,他懂事的样子起了点微不足道的反效果。

又过一阵,米蒂病重了。

米贝是在早晨起床时发现的;他喊不醒她,但她仍有呼吸。

他疯了一样往钢头的住所跑,整个苏尼亚山区,只有父亲那里还有一位医生。

他跑到大院的铁门前,用力砸门。

其中一个在门前站岗的士兵,抓住他的后衣领,拎到与自己相同的高度,说道:“亲爱的米贝少爷怎么有空来这里?元帅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如果你没有一个说服我的理由,我可不能放你进去。”

米贝的手脚在空中胡乱扒拉,试图让自己坠地,“父亲的妻子得了很严重的病,你必须放我进去,不然,你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士兵扣了扣耳朵,好像自己听错了什么,“哈?一个垂死的病鬼?你是嫌苏尼亚的药片还不够少吗?”

他随手将米贝扔在地上,不耐烦地说:“赶紧滚,放你进去我的下场才会很惨。”

米贝红着眼盯着对方,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地方能让他溜进去。

他不能耽误时间,顺着高墙跑,看看有什么能让他溜进去。

他跑到背面时,恰好看到一棵树的枝桠伸了进去;就好像几年前,他溜进玛丽的家里一样。

母亲的病情甚至让他顾不得参杂除了“焦急”以外的任何情绪,他熟练地上树,并轻巧地落在房顶。

钢头的屋子是二层楼,但它的地基同样相当于一座二层楼的高度。

如此一来,他便可每天坐在落地窗前,喝着烈酒,高高在上地俯瞰他的领土。

屋子正面只有一人把守,钢头觉得人太多会挡住他的视线。

米贝只能选择从正面下来,但他实在绕不过那名守卫,他需要开门才能进去。

他绕到正面宽阔的楼梯上,假装自己是被正门的士兵放进来的。

他透过落地窗见到了他的父亲,而他显然也见到了他,但米贝看不出他有什么反应。

距离守卫越来越近,他努力压着脚步,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

“你好,我想见一下我的父亲,钢头元帅”。

他看着守卫的眼睛。

而他断然回绝:“元帅有事正忙,不接见任何人。”

“我是他的儿子!”

“你不是人?如果你承认自己是畜生的话,我愿意放你进去。”

米贝低下头,“我是畜生,请你放我进去。”

“呵呵。”守卫怕惊扰道钢头,发出一阵低沉的嘲笑。

他揪起米贝丢了出去,“滚。”

米贝趴在阶梯上,望向父亲,但对方却早已收回视线,低头喝起酒。

他终于哭了出来,一直在母亲面前压抑的情感倾泻而出。

他体会到了玛丽五年前的感受,甚至更强烈。

他跑回家,米蒂还躺在床上。

他俯耳贴在她干瘪的左胸上,哭着睡了过去。

……

下雨了。

玛莎在下午干完活之后,偷跑出来;她决定自己去找米贝。

她不知道他的住处,但她知道那需要经过那条街。

顺着这个方向走,很快便见到一座不大的庄园。

门没锁,锈红色的把手又凉又粗糙。

她推门而入,抹了把脸。

米贝就蹲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她的眼睛进了雨点,视线朦胧。

她走近了些,才看清那一幕——米贝空着双手挖坑。

他的十个指头都在流血,但他却好像一点没有察觉。

“你在干什么?米贝。”

米贝听不到玛莎的动静——他连她在跟前都不知道。

他就像个机器人,麻木地重复着挖坑的动作。

雨越来越大,玛莎焦急地抹了把脸,越过米贝跑进屋子。

不久后,她带出一张床单,给自己和米贝披上,跟着他一起重复那空洞的动作。

……

乔纳森趴在房顶上,打了个哈欠。

这种货色,他都懒得搜集资料。

但他仍然把这事做了——只是拖了很长时间。

他在苏尼亚内游荡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家伙;他开朗、活泼,面容精致而且笑得让人心胸开阔。

最近他不怎么笑了,所以他决定先把正事办好。

他用手指将用钢筋混凝土制成的房顶掏了个坑,随后用匕首将其加深,并做成漏斗形,在即将戳穿房顶前,将土灰和钢筋都清理了出去。

他准备摸清对方的位置后,就立马动手。

就在这时,那个让他感兴趣的男孩走了进来。

与上次不同,这回,他带着一把剪刀,上面滴着血。

“母亲死了。”米贝盯着钢头的背影。

“是吗。”

钢头懒得转身,就这样背对着他,应付了一句。

“我为她准备了葬礼,希望您能来参加。”米贝说,悄无声息地慢慢接近钢头。

钢头不出所料得没什么反应,他正想着打发走这个忘记跟谁生的孩子,然后抓个丰满的姑娘,渡过这一天。

他看不到米贝眼中无尽的恨,更看不到自己接下来的下场。

米贝高高扬起举着剪刀的手,准备扎进他的后脖颈。

乔纳森见状,顾不得什么计划,一拳将房顶砸出个大洞,以碎石为踏板,俯冲至米贝身前,匕首轻描淡写地绕过钢头宽大的肩膀,刺进他的下颚。

米贝被这一幕惊呆了,他看着他说道:

“你杀了我的父亲。”

“是的。”

米贝沉默片刻后,说道:

“我可以跟你走吗?”

乔纳森有些惊讶,他拔出插在尸体下颚的匕首。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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