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
科林耳边贴着手机,一脸震惊,“就算当时气协的防守较弱,也不至于一晚上就沦陷吧?钢剑挡不住克拉纳斯?”
小四下意识点了点头,“我的线人说钢剑对敌时,少了右臂。”
米贝和乔纳森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乔纳森随即给了米贝一个眼神,两人若无其事的再次关注到电话上。
“他死了?”
“没,跑了。”
“气协有什么动作?”
“不清楚。单靠我和文书发展信息组,铺得实在太慢,”小四抱怨着说,“早和吉米说过闭门造车行不通。发生这么大的事,科特一点先决权都没有。要不你也加入吧,反正你没事做。”
“我有两个学生要带啊,四……小四。”科林连忙挂掉电话。
“破晓还真能搞事。”乔纳森感叹,忽然记起一个人,又给小四打了过去,“蓝鸟号上被你带走的那个破晓成员是怎么处理的?”
“啊?”小四皱起眉抓抓头,“啊!想起来了。我们更改了他的部分记忆,高高兴兴地拎着你的脑袋回去邀功了。”
“这种事也能办到吗……”
“怎么回事?”科林问。
乔纳森把蓝鸟号上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一遍,事情不大,没什么好主意的。
“啊,到了。”米贝手指指向前方隧道顶部,岩石上刻着“雅那市”三个字样。路两边还竖着标牌,其上写着欢迎语句。
由于“绿舟”除了海上列车外没有其他航海工具,他们仨干脆游上岸,这会儿衣服还没干透呢。
破晓攻陷绿舟的事还没开始发酵,大陆上一片风平浪静。
三人走进城市,到了一个岔路口。
“那我们先走了老师。”米贝对科林说。他和乔纳森约好,顺道看望维赫曼女士和她不足4岁的女儿。
科林递给他一个拇指大的黑色铁盒,“有危险就按下去,文书会第一时间赶到。”他转道去往机场,不往回头提醒一句:“别瞎按啊。文书长得是和善,收拾起人来可不比怒发手软。”
两少年同时点头。
分开后,米贝说:“我宁愿被怒发老师收拾。”
乔纳森相当认同,“文书那家伙和菲利普是一路货色,谁把他当工具人肯定没好果子吃。”
米贝再次点头,心想连老师都陪我们游上岸的。
……
绿萤虫少儿精气培养院是全国文明的小儿学员。招收的学生有3岁到12岁不等。
当然,这年龄段的儿童是很难开发出精气的。各大培养院的课程和普通文化课学校都差不多。区别主要体现在饮食、体育课和师资力量三方面。
有多少家底,就上多高档次的培养院,吃多贵的肉。
绿萤虫培养院算是同类学院中最上等的那一批。有渠道进口各种奇珍,并且还有好几名弱级,甚至平级的老师。
拉德作为培养院的教导主任,每天的任务就是修炼、收礼和物色美女。
大概半个月前,儿童班来了一位新同学。家长出手阔绰,为培养院捐献1000费马。
新同学初来乍到,肯定怕生。他作为教导主任,当然要好好安抚学生,顺带认识一下家长,与大人沟通一下对于孩子的教育方式。
“你好呀小朋友。”拉德一眼就喜欢上那可爱的小女孩,他抬头看了眼家长,随即忘了说话。
“您好。”兰妮主动伸出手。她足有一米七,看起来比对方还稍微高一点。
安语?拉德一只手迎上去,听到对方的口音后,心里有种礼花释放的惊喜感。
他的安语说得一般,但能听出来对方说得也不好。加上她那不同于诺拉洲的雪白色肌肤,拉德立马确认,眼前钱多人美的家长,是来自极北淼洲的乡下人。
这是兰妮带着伊那,与拉德的第一次会面。
之后几天时间,拉德抱着“反正是个没根基的外乡人”的心态,肆无忌惮地骚扰对方。
兰妮只好换了个手机号。
“婊子!”拉德想。他随便找个理由训了伊那·维赫曼一顿,并提前召开家长会。
兰妮不得不来到培养院,她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为准则,准备一直待在家长堆里,避免和拉德单独接触。
但女家长们似乎有些嫌弃她,一被靠近,就若无其事地躲开;嘴里还说着“乡下人”“奇怪的口音”之类的怪话,还告诫自己的孩子,不许和伊那·维赫曼玩。声音不大不小,一点不避讳她。
男性们倒是积极地跟她攀谈,但兰妮知道,他们的性质和拉德一样。
家长会之后,拉德跟踪母女俩,知道了她们的家庭住址。
他基本每天都会抽时间骚扰兰妮,甚至有一次破门而入。还好街边有巡警听到动静及时赶过去。
兰妮想以入室抢劫罪抓捕拉德,但巡警可不是“傻子”。
一方是来自极北淼洲那种穷地方的女性单亲家庭,另一方是“权限不足”连信息都看不到的特权人士,人家当然知道怎样才能处理妥当。
事件最终以普通的口角争斗了结。
“是。”
“是。”
“是的。”兰妮·维赫曼对着电话确认了好几遍退学意向。
伊那·维赫曼安静地坐在妈妈怀里,左手一直捂着右胳膊的某个地方。
她心里再次浮现老公的样子,他笑得很温暖。
“老公要是知道女儿才3岁就这么懂事,会不会生我的气?”她心里想。眼泪滴到小伊那薄薄一层的头发上。
小伊那扭身子抬起头,伸手擦掉兰妮的眼泪,“妈妈不哭。”
“哎。”兰妮吸了把鼻涕,搂住女儿。
玄关响起敲门声,“是搬家公司到了吧。”兰妮说,走到门后打开猫眼。
是拉德!
兰妮直接打了报警电话,后又跑到客厅推动沙发,想要把它顶到门上。
这么长时间不开门,拉德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提起精气将门把手捏成铁球,缓缓推开门。
兰妮没来得及把沙发推过来,小女孩也在客厅。
拉德露出和蔼的笑容,径直走向小伊那,把她抱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放下伊那!”兰妮追在后面,疯了一样捶打拉德的后背。
那力道对拉德来说连按摩都算不上,他把小伊那关在卧室,转身把兰妮扛到肩膀上。
他把她丢在玄关的沙发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兰妮不停地喊叫挣扎,鼻涕也不管不顾地喷了出来。
拉德温柔地用袖子帮她擦干脸颊,做出不解的表情,“你不喜欢这样吗?可你连地点都选好了。”他说着,伸手去拉她的领子。
“放开我放开我——”兰妮四肢扑腾着,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
“快到了吗?”米贝问。
乔纳森确认了眼兰妮发的地址说:“马上。”
道路上隐约传来叫喊声,两少年听力都异于常人,对视一眼,循着声音跑去。
嘭——
门被米贝撞坏,碎屑打在拉德后背。
“谁?”拉德气急败坏地回头,手还按在兰妮的胸口上。
“找死啊小鬼?给老子滚!”高涨的性质突然被打断,拉德甚至对两个少年用上精气。
如果他们是普通少年,恐怕现在已经被捏成一团肉球。
米贝望着这一幕,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却是多年前,他父亲的一个狗腿子压在玛丽身上的情景。
“啊——”他感觉脑袋要炸开了。
他从墙上抠下一块砖头,不要命一样宣泄着生命力。
拉德被狂躁的精气风暴席卷,喘不过气。他艰难地站起来向后跑,但对方的精气裹挟着他,使他没法动弹。
米贝揪住拉德的脖颈,把他的脑袋镶进墙里。附着着精气的砖头一次次砸在他的后脑勺上,血水染红他的面颊。
拉德的后脑勺破了洞,左脑右脑连同眼珠一起打破面骨,喷射到邻居家的墙面上。
乔纳森没阻止米贝,直到他耗光生命力昏厥过去,他才搂住他,并帮他擦掉了脸上的污渍。
“乔……乔纳森?”兰妮·维赫曼心惊胆战地问了句。
“啊,”乔纳森应了声,“劳烦让一让。”他得把米贝放到沙发上。
兰妮后知后觉地站起来,想去卧室抱抱女儿,然后又想起这场景少儿不宜,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她现在脑子还有点懵。
“喂?乔纳森。贝贝怎么不接电话?”爱娜打来电话,语气有些不快。
乔纳森可不会顾及她的脾气,把地点报给她后挂了电话。
十几分钟后,爱娜跑来。
“哇。”她扫了一眼整个玄关,“什么情况啊?”
门外响起一排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
“小事。”乔纳森懒得解释,何况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小事。
“能摆平不?”
“当然!”爱娜抬头低眉噘嘴,“这可是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