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手中短棒刚刚掠上漆黑长枪之时,年丰这个地院榜第一天才已经是在心中暗呼了一声。⊥,
但是沈非噬魔枪的重量,连人丹境强者都不可能硬扛,更何况这个只有三重灵丹境的年丰了,这一下完全在沈非的算计之中,年丰被噬魔枪穿胸而过,似乎已成定局。
一抹极度的绝望从年丰眼眸深处升腾而起,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没有能让手中短棒改变噬魔枪哪怕一丝一毫的方向。
年丰知道,他被沈非算计了,算计在这把诡异绝伦的漆黑色长枪之上。怪只怪年丰对噬魔枪了解不深,要是他早知道这把长枪如此恐怖,或许就不是用手中武器直接格挡了。
但此时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感受到黑色长枪的枪尖仿佛都冒出一丝寒气将自己的胸口刺痛,年丰手握短的右手,竟然在这一刹那间松弛了下来。
短棒与噬魔枪摩擦而起的那丝火花,整个擂台殿中所有人都是看了个清楚,他们也万万没有想到,那看似普通的漆黑色长枪,竟然能够爆出如此巨大的力量。
眼看着噬魔枪便要刺进年丰的胸膛,沈非随手化解掉那没有年丰后继丹气的青色莲座,目光之中,也是透露出一丝快意。
这个年丰在沈非进入地院的第一天便与他针锋相对,曾经的几次动手也是年丰先行挑衅而起,后来更是派出人丹境强者前往西光城劫杀于他。
这种种的仇怨,双方已经无可化解,沈非相信,如果自己处于现在年丰同样的境地,相信这个地院榜第一也一定不会就此收手饶自己一命。
所以沈非对年丰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意,在他心念动间,噬魔枪那枪尖上的蓝色丹气,不由又是浓郁了几分。¢£,
至于北方高台之上的水关等人,他们眼光比下面这些地院天才更高上一筹,从年丰手中短棒掠上噬魔枪的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了那把漆黑色长枪的不凡,因此都在心中为年丰默了一下哀。
不过水关等人也认为年丰要丧身在沈非这一记突兀的飞枪攻击之下时,一道苍老的身影却是突然从一处看台之中急掠而出,陡然朝着中心主擂台扑去。
这道苍老身影度之快,就连水关也是霍然站起身来,口中失声道:“那是谁?”
这道苍老身影的掠动,中心主擂台上的沈非和年丰自然是没有看到,眼看着年丰要被漆黑色长枪穿胸而过,破风之声终于是响起。
年丰意料之中的胸口被刺穿并没有出现,因为在这千钧一之际,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右肩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了一把,紧接着左肩之上传来的一抹剧痛,便将他那死里逃生的一丝喜悦轰击得烟消云散。
突然上台救了年丰一命的自然是南火人院分院长年堂了,年丰是他最为看重的嫡亲孙子,以他的性格,又怎么可能看着年丰就这样在擂台之上死于非命?
虽然说在晋升大比的擂台对战中突然出手,年堂此举已是坏了规矩,但为了宝贝孙子,他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不过年堂的反应和度虽然都很快,但沈非最后浸入噬魔枪的那股丹气却是让年堂救人并没有救彻底。
在年堂跃上主擂台抓住年丰右肩一拉之际,沈非的噬魔枪已是临身,这一下只能是让年丰避过了胸口要害,而噬魔枪恐怖的重量,终于是将年丰的左肩洞穿。
嗖!
噬魔枪重量何等之强,直接从年丰左肩透入,再从左后肩穿出,那漆黑之中带起的一抹殷红,让这中心主擂台之上都增添了几分惨烈与血腥。『≤,
“啊!”
左肩被洞穿的痛苦,也许比噬魔枪直接穿胸而过更让年丰难忍,这一道厉声的惨嚎,让得台上台下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毛骨悚然。
直到现在,擂台下面的这些地院天才们,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年丰,堂堂的地院榜第一,就这样败了?
从沈非和年丰走上擂台,到两人动手,这年丰好像只施展了一门丹武技吧?可是那青莲降世的丹武技有给沈非制造过哪怕一丝一毫的麻烦吗?
没有!完全没有!
沈非除了最开始施展七彩异兽与年丰的青莲抗衡了一会之外,接下来便只用了一记飞枪攻击,然后年丰便被洞穿左肩。
这一场新晋黑马与地院老牌天才的对决,竟然结束得如此之快,这是战斗开始之前所有人都不曾想过的,因为在他们心中,年丰就算最后落败,再不济也能和沈非战斗个数十回合吧?
经过地院晋升大比前面五轮,沈非的强已经深入这些地院天才们的内心,但这种强,在这一场与年丰的擂台之战上,又得到了一个更好的诠释。
“原来这地院榜第一的年丰,和古南虞千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这就是所有地院天才们的心声,沈非与年丰的对战,结束得如此之快,快到和之前沈非所经历的五场战斗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所有人都相信,要不是那老者突然出手的相助,或许曾经的地院榜第一天才,现在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了。
至于北方高台之上的水关等人,对于这一场的擂台对战已经不再关注,因为他们已经看清楚了那最后掠上擂台的,正是南火人院的分院长,年丰的亲祖父年堂。
水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管怎么说,这里始终是地院,年堂的身份虽然比起他来不遑多让,但就这样明目张胆掠上擂台相救年丰,那也太不将地院的规矩放在眼里了吧?
既然已经与月离大长老达成了一些协议,那辰怀一系便算是水关某种意义上的敌人,沈非和年丰的这场对决,也是他安排的,目的便是要让沈非对年丰加以致命的打击。
水关相信那天晚上在地院的暗杀,也一定是辰怀一系搞的鬼,现在这些家伙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将地院规则放在眼里,就算是泥人也有脾气,何况是水关这个地院的分院长?
不过当此情形之下,水关却没有立时出声呵斥,因为他想看看在面对年堂的时候,那个屡屡让他惊艳的独臂少年,又会有怎样的应对呢?
主心主擂台之上,年堂的突然出现,无疑也是让沈非吃了一惊。他从来没有见过年堂,不过看这老家伙的动作,还有那和年丰依稀有几分相像的容貌,他心中已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只是虽然猜出这老家伙是南火人院的分院长年堂,沈非表面上却是阴沉着脸,沉声喝问道:“你是谁?为何破坏晋升大比的规则?”
沈非先就是一顶破坏规则的大帽子扣将上来,不管怎么说,现在是晋升大比的擂台决战,在那年丰没有开口认输的情况下,年堂这突然的出手就绝对不是合规矩的事。
但此时的年堂又哪有心情来和沈非讲这些大道理,他看着年丰那几乎整个左肩都被洞穿的大洞,心中一抹怨毒与戾气便是不可抑止地升腾而起。
年堂的孙子当然并不只有年丰一个,但这个孙子却是他最为看重的,年丰从小展现出来的天赋,也让年堂将之当作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
年丰也算争气,自从进入南火学院之后,几年时间便爬到了地院榜第一的宝座,在这次晋升大比之上,年堂从来都没有怀疑过年丰可以晋升到天院之中。
可是这一切,都让眼前这个独臂小子给生生破坏了,年丰这一败,不仅失去了地院晋升大比前三的名额资格,左肩被这样洞穿,相信对其以后的修炼根基都会造成极大的破坏。
所以说沈非这一枪,不仅是毁了年丰未来的修炼道路,更是毁了年堂心中多年来的期待,当年堂目光从年丰左肩转到沈非身上的时候,眼中已只剩下了怨毒。
“小子,你好狠!”
年堂这几个字仿佛从牙缝之中挤出,又好像从地狱之中传来,那极致的杀意散开来,连一些离中心主擂台较近的地院天才都是感应到了。
“呵呵,擂台之上,刀剑无眼,有所失手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知道你所谓的‘狠’,从何说起啊?”沈非根本没有被年堂那犹如实质般的杀意所吓倒,说出来的话,倒是让下方不少人又是暗赞了一番他胆魄惊人。
“哼,废了我孙儿一条肩膀,便用你的命来补偿罢!”年堂此时已经被愤怒蒙蔽了双眼,哪里还会理会这晋升大比的破规矩,这一道大喝声出口,他竟然和身朝着沈非猛扑过来。
“年堂,住手!”
见得年堂竟然如此不管不顾,一言不合就向沈非直接出手,北方远处高台之上的水关顿时脸色大变,暗恨自己判断失误,这一下可是要送掉沈非的性命了。
因此水关只来得及惊呼一声,而听得他口中的称呼,所有的地院天才们才知道突然掠到主擂台上的这个老者,竟然就是年丰的祖父,南火人院的分院长。
这一下所有人都是突然升腾起一丝极度的兴奋,难道那个刚刚强势击败年丰的独臂少年,竟然会在下一刻戏剧性地死在年堂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