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陆为民吃了一惊,脚步都差点儿停了下来,不会那么巧吧?
“就是上个星期吧?我看的是昨天的晚报上登的,没太在意,据说那女的说当时是有两个人看见的,只不过没等到110的人去,那两个人就走了,她也没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就要请求那两个人站出来替她作证。”秦柯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想要说明这鹤门堰上冬日里走太冷,没想到老板竟然会如此感兴趣。
陆为民一盘算还真就是上个星期的事情,他可以肯定就是那天自己去昌大作报告遇上的事情,没想到终于还是出状况了。
“这倒是真有点儿意思,不是‘彭宇事件’第二吧?”陆为民吁了一口气。
“谁知道呢?”秦柯也摇头,“这年头人心不古,真的不太好说,可放任这种风气的发展,我觉得也是一大问题,极大的拉低了我们国人的道德水准,同时也使得很多想做好事的人畏手畏脚,我觉得还是应该要有一个明确指导意见,怎么来应对处理,法院对这一类事件的处理,应该要有针对性的研究。”
陆为民也不禁慨然,的确,像这种事情,如果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也就是一个道德问题了,当然从法院的判决角度来说,主要是举证责任问题,你说你是被对方撞伤的,那么就要承担举证责任,而没有证人的情况下,对方是没有责任的。
当然******成了一个反例,法院的法官在判决上以常理推断,尤其是以彭宇主动给了200元作为依据来进行推断,这极大的冲击了国民心理,这本身就违背了主流价值观和道德观的判决显然是难以服众的,而且也造成了对道德伦理的冲击,所以自然而然受到广泛的抨击。
“那是不是已经通过司法程序在处理了?”陆为民多问了一句。
“这就不知道了,但我感觉可能是比较扯皮的事儿吧,好像报纸上也登了,说派出所也没法断是非,要他们自行协商解决,可一方说撞了,一方说根本没撞,是自己做好人好事,这谁能说得清楚?只能依靠当时过路看见的证人才说得清楚了。”秦柯见老板这么感兴趣,笑着道:“要不回去后,我把那张报纸给您找出来,您看看。”
“嗯,行,你给我找来,我好好琢磨琢磨。”陆为民点头,表面上却不露声色,“对于这种事情,法律界人士应该认真进行探讨,怎么来辨析是非?另外,如果真的是被人诬赖,法律是否能够惩罚这种败坏社会风气的行径?”
“******当初报纸上也争论得很厉害,但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我倒是觉得,只要法院完全依照法院断案原则,依法断案,不受外界舆论影响,也不要被一些外在因素绑架,无论哪种结果,那都能说明这是我们法制的进步。”
秦柯的观点让陆为民讶然之余也不禁点头,自己这个秘书的水平的确不一般,居然能从依法治国的这个角度来考虑问题,结果不重要,关键是程序上必须要严格依法,这对于当下中国才是最重要的。
“小秦,你的这个观点很好,法律专业上的探讨以及最终结果都不是最重要的,当前我们国家依然处于从人治到法治的过程中,依法治国这句话提了很多年了,但是传统惯性和国人心态都还没有真正树立起法治这个理念,所以这其实就是一个契机,一切要服从法律的权威。”陆为民加快脚步,一边也在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充当找个证人,毕竟自己的确是证人之一,如果那个家伙不愿意出面,或者根本就没有看到这份报纸,那这事儿还真的就成了******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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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为民步行到昌江大礼堂时,距离会议召开还有二十多分钟。
负责筹备会议的闻一舟和省委办公厅主任邬侠以及副主任曲江他们都已经到了。
邬侠要负责安排会务,而曲江这亲自指挥着办公厅工作人员最后一遍检查作为铭牌,这些是半点也出不得问题的,座次顺序出点儿纰漏,或者漏摆了哪位领导的牌子,那都是********。
陆为民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看见曲江等人要过来,他摆摆手,示意不用管自己,又重新走了出来。
今天会议的重要性就毋庸多说了,四大班子在家领导都要出席,各地市州的党政主要领导/省直机关各部门的一把手/省属国企的主要负责人以及中央驻昌机关企业主要负责人,也都要在主会场参加会议,而在各地市州和区县,还设有分会场,以视频会议性质开到区县这一级。
虽然还有二十多分钟,但是礼堂外的大停车场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进车了,尤其是一些地市州的车辆更是要提前进来。
都知道会议重要,没谁愿意迟到,尤其是********尹国钊是一个很守时的人,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从进来的汽车牌照和车辆类型就能看出一个大概,像诸如丰田霸道/途锐这一类越野车的,多半都是昌西州/西梁/黎阳这一类较远的,路况以山路为主的市州,事实上这些地市州到昌州都是高速路了,根本不是问题,但是这些地方要下到县里去,尤其是乡里去,还是需越野车更稳当一些;而临近的地市,像宋州/青溪/昆湖这些城市,基本上来的都是统一的奥迪A6,间或也有别克君越这一类的。
而像来自省直机关部门的车就显得比较杂了,既有奥迪A6,也有丰田霸道和途锐甚至大切诺基这一类的,而像一些更高级一些的,比如雷克萨斯/奔驰/路虎这一类的,多半就是来自国有大型企业的了。
陆为民看到了黄文旭从奥迪上钻了下来,似乎是在和司机交代什么,也看到了雷志虎和谭伟峰从丰田霸道上下来,一边说着话,也看到了宋大成从一辆新君越上下来,一边打着电话;还看到了脸色有些憔悴的彭伟国和同样脸色有些阴沉的陈昌俊站在一辆途锐面前,在说着什么。
宋大成先看到了陆为民,很快就搁下电话,准备过来,不过还没有走到,雷志虎和谭伟峰已经半道截了糊,抢先一步走到了陆为民面前。
“陆书记!”雷志虎和谭伟峰很有点儿像是哼哈二将,基本上看到他们俩都在一块儿,“志虎,伟峰,时间卡得准啊。”
“陆书记,咱们路远,不得不来早一点,也幸亏现在都是通了高速路了,要不咱们昌西州到昌州,这九点钟开会,咱们就只有昨晚就回来住一宿了。”雷志虎乐呵呵的。
“嗯,看你样子很有点儿胸有成熟的模样啊。”陆为民打量着雷志虎,“稿子准备好了么?尹书记和杜省长都是要给点儿压力的,你们昌西州首当其冲啊。”
“陆书记,这可不合理啊,咱们昌西州这么几年经济增速都不算慢,但是你总要把宋州/昌州的发展情况来和昌西州比,这泥鳅黄鳝你要拉到一样长,这本来就不科学,也不合乎实际情况嘛。”谭伟峰也不示弱,“我觉得还是要根据实情来定,地区生产总值的增速这不用说,对于我们这些贫困地区来说,关键还是要给老百姓们腰包里增收,这才是最紧迫的,最现实的。”
这一次经济工作会议,省委确定了三个地市州要作经验交流发言,其中昌西州就是其中之一,另外两个城市是曲阳和宋州。
这三个城市情况各不一样,昌西州虽然经济总量最低,但是增速却不慢,曲阳是典型的失败城市,经济增速低迷,同样老百姓增收无路,而宋州之所以被列入,也是考虑到了宋州基础雄厚,但是这两年宋州的经济增速明显下滑,而且下滑幅度还不小。
“是啊,省委就是要给你们地市州委加加压,最紧迫也好最现实也好,你谭伟峰总得要在会上讲出一个子丑寅卯来,发展,怎么发展,你们还要拿一些想法。”陆为民也不多言,“有些地方无动于衷,有的部门各行其道,还有的单位和个人如无头苍蝇,省委最不满意的是这一点,一个城市党委政府居然不能驾驭局面,炒哄哄的成了散沙,地方党委政府的责任心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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