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阮朝夕坐飞机回剧组。
江宴去机场送她,不出意料的,又被人拍到,晚上就上了热搜。
不过,两人的粉丝很快发现,眼看着江宴送机阮朝夕热搜话题快速网上攀升时,话题却突然被人撤了。
不少粉丝都不明就里,也有许多吃瓜群众暗中揣测两人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此时,已经到剧组酒店的宁萌也看到了热搜,见证了热搜被撤的经过。
她拿着手机,愤愤不平地来找阮朝夕。
阮朝夕笑笑,“是我让明婉撤的。”
宁萌不解地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我最近跟江宴的热搜上得太多了,容易引起对家不满,也容易引起路人视觉疲劳,所以我让明婉帮我看着点,如果最近再有热搜上,就帮我撤掉。”
她最近刚飞天奖封后,又拿到了周导的电影资源,圈子里不少人眼红,江宴也不是普通身份,这个时候,还是低调点的好。
宁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是,我最近刷到好几条营销号暗搓搓拉踩的微博。”
她叹口气,“哎,以前觉得上热搜是好事,现在觉得,枪打出头鸟这句话,古人诚不欺我。”
阮朝夕笑,“放心吧,有明婉给我盯着,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宁萌这才点点头,露出放心的微笑,把手机放回了兜里。
一双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眼中露出抹不服气来。
浴室门被人推开,走出来的中年男人看她一眼,轻笑,“是谁惹我的小宝贝生气了?”
沙发上的女人转头看向他,眼波流转间露出一张明艳的脸,赫然就是前日阮朝夕在商场见过的刘书瑶。
刘书瑶嗔了男人一眼,拉长了声音撒娇,“梁总,您还问呢,汪导的那部戏,到底能不能帮人家拿到呀?”
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着上身,下身也只用条浴巾围住,在沙发上坐下,一把将刘书瑶搂到怀里,在她嘴上亲了一口才道,“汪烁那人油盐不进,他名声在外,也不缺投资,要不……我给你换部戏吧。”
正是环亚前掌权人梁植。
“人家就想演汪导的戏嘛。”刘书瑶扭着水蛇一般的腰肢,纤纤玉手搭在梁植胸前,“都说汪导最擅长捧新人,说不定,我演一次汪导的戏,比我天天去跑综艺要有用得多。阮朝夕不也是演他的戏火的?”
梁植脸色微冷,“有综艺给你上还不愿意?”
刘书瑶察言观色,忙堆起甜腻的笑,“梁总,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嘛。我只是想着,如果我能红,对公司也有帮助不是吗?”
顿了顿,见他没有搭话,她想了想,嘟了嘟嘴,“这个汪烁,实在是不识抬举,能跟环亚合作,他有什么不满意的?”
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梁植眯了眯眼。
汪烁名声在外,确实不缺投资,听说世纪文化的程隐最近也在跟他接洽。
一想到世纪文化,他就颇有些头疼。
先前他在位时,世纪文化还根本不成气候,他也压根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短短几年,就做出了这样的气象,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那个程隐,他也让人查过,一个毫无根基的毛头小伙,商业手段却出人意料的成熟。现在又加了个跟梁家不对付的江宴,着实让人头疼得很。
虽然他现在不管环亚的具体事务了,但毕竟是他一手缔造的王国,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王国倒下去。
最近世纪文化步步紧逼,环亚好几个项目都被迫叫停,前期资金却已经都投进去了,导致现在资金链严重不足,只能到处找人拉投资,她这段时间就是在忙这些事。
好容易忙里偷闲来温柔乡里喘口气,却又叫他想起了这些烦心事。
刘诗瑶见梁植出了神,嗲声嗲气地撒了声娇,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手指在他胸前打着圈圈,她埋在他怀里,有些委屈地开口,“对了,我昨天跟朋友逛街的时候看到阮朝夕了。这顶流就是不一样,明明是我先看中的那件风衣,sa却偏偏卖给了她,不就是看她火,能带货嘛!梁总,我也想有这样的待遇。”
梁植目光一顿,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抓住她乱动的手,“你昨天逛街见到阮朝夕了?”
说起来,阮朝夕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种不一样的魔力,所有男人都对她如痴如狂,从林忱到江宴,甚至……还有那个人。
刘诗瑶应一声。
“她一个人?”
“不知道,好像是吧。”刘书瑶继续抱怨,“好歹以前也是一个公司的,她不说打个招呼吧,还这样对我……”
她说着说着,梁植却突然起身,看一眼床头柜上的时钟,开始穿衣服,语气微冷,“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刘书瑶一愣,不知道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忙也跟着站起来,殷勤地替梁植扣着扣子,“梁总,才七点呢。”
“我今天回去吃晚饭。”
刘书瑶见状,虽不明白他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但还是知趣地没有再撒娇扮痴,老老实实地替梁植穿好衣服后送他离开。
酒店外,一辆黑色的路虎已经停在了那里。
等到梁植上了车,黑色路虎很快汇入车流,驶入了夜色中。
半个小时候,路虎进了城南别墅区的地界。
不一会,前面出现一道气派的黑色铁门。
车子缓缓驶进,铁门自动向两边打开,等车进去之后,又缓缓合上。
路虎在前院停稳,司机替梁植打开后座车门,恭敬地请他下了车。
走到别墅大门口,早有佣人听到动静来开门,朝门口的梁植一鞠躬,“老爷回来了。”
梁植“嗯”一声,“夫人呢?”
“夫人在客厅。”
客厅里,洪文君正在跟人通电话,听到玄关动静,她说了两句便挂了。
挂断电话,她转头,瞧见走过来的梁植,微微蹙眉,“怎么回来这么晚?”
“老万那人你还不知道,就会吹水,拉着我聊到现在。”
洪文君“嗯”一声,“怎么样?他答应投资了吗?”
梁植一边解着领带一边道,“他就是个老狐狸,好说歹说就是不肯松口,一到关键点就给我打太极。”
洪文君皱眉,“那就这么一直等着他?”
梁植沉吟片刻,“明天我再找别人谈谈。”顿了顿,他看向洪文君,脸上浮现一抹讨好的笑,“实在不行,文君,这件事,可能还得请你哥出面帮忙。”
洪文君脸色有些不好看,“之前城北那块地皮的事,我哥已经出过面了,最后搞成这样,我哥那边已经很不高兴。我要是再去找他,我哥也许不会说什么,我嫂子肯定又指桑骂槐说一堆。”
“行吧,那我再想想办法。”梁植脸色也沉下来,看一眼楼上,“慕深还没回来?”
“刚打电话回来了,说晚上要在公司加班,今天就在市里睡了。”
“新月呢?答应去英国了吗?”解开领带,他一脸疲倦地在沙发上坐下。
自从那天梁新月知道江宴就是她生日宴上那些事的幕后指使,她就变得愈发暴躁易怒,敏感多疑,成天闹着他们不得安生。
他们不是没想过要替梁新月讨回公道,但这件事他们只是猜测,也没证据,所以走法律途径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若私下报复,江宴已今时不同往昔,整个环亚都被他打压得不能动弹,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是能被轻易报复得了的。
只是,梁新月的情绪一天比一天坏,在家里根本就待不下去了,围绕着她的那些流言蜚语也并没有随着时间而逐渐消散。
这种情况下,为了她着想,也为了整个梁家着想,他只能在国外联系到一家治疗心理方面疾病的疗养院,准备把梁新月送出国调养几年再接回来。
没想到,梁新月根本不同意,怎么说都说不动。
“她今天还闹吗?”
提起梁新月,洪文君脸上也闪过一丝疲惫。
原本她是不同意将梁新月送出国的,只是她这么一天天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只得妥协,闻言沉沉开口,“今天好一点了。”
顿了顿,又道,“如果新月有所好转,要不……还是把她留在身边吧,之前就是因为把她送去澳洲,才有了后面这么多事。”
梁植没正面回答她的话,招手唤了佣人过来,“晚饭好了吗?”
“已经好了。”
“去,把小姐叫下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