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茜的父母其实在她上小学那会儿,感情就已经出问题了,之所以拖到她上大学才离婚,无非就是中国式父母的那套传统说辞“为了孩子”。
梅妈妈性格强势,做事雷厉风行,也不乏手段;梅爸爸则性格懦弱,但心思缜密,善谋划。
他俩一个经商,一个从政,无论从性格还是职业上讲,都是挺互补的一对夫妻。
奈何梅妈妈是个暴脾气,一言不合就动手,梅茜小时候没少挨过她的揍,甚至连梅爸爸也经常成为她的出气筒,常年顶着巴掌印,或者指甲印去单位,成了卫生局的一大笑话。
也许是忍得太久,也许是生性风流,随着梅爸爸的升迁,他开始在外面沾花惹草了。
梅妈妈自然无法忍受,从抽巴掌已然升级成了拳打脚踢,常年把梅爸爸打伤住院,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就会听到从梅家传来的阵阵哀嚎声,以及叫骂声。
不过,似乎暴力也无法铲除梅爸爸心中那颗花心的种子,他照样一边挨打一边风流,并且愈演愈烈,甚至在外面养起了二奶。
梅妈妈那时也曾想过要离婚,奈何当时梅茜才上初中,外加她的医疗器材生意还需要利用梅爸爸的关系网,这一拖,就拖到了梅茜上大学。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梅茜,长着长着,自然就歪了。
小时候,梅茜长得像梅妈妈,五官精致,模样俏丽,但性情却随了梅爸爸,斯文内向,彬彬有礼,总体来说,是一个安静可爱的乖宝宝。
可自从梅爸爸外遇的事情人尽皆知后,梅茜似乎就变了,越来越像梅妈妈了,脾气变得暴躁,性子也跟着乖戾起来,从乖乖女变成了叛逆小辣椒。
那时,梅爸爸的心思都在升职养二奶上,梅妈妈的心思也在扩展事业上,没人留意梅茜的变化,只是觉得她正处于叛逆期,长大些便会好。
可惜,长大后的梅茜彻底成了一个边缘少女。
大一那年,梅茜的父母终于离婚了,梅妈妈去了榕城发展,把梅茜留给了梅爸爸。
尽管打打闹闹许多年,但在离婚的时候,两人还算平和,尤其对梅茜今后的发展,两人更是一致决定,让梅茜学医,以后靠着梅爸爸在泸市的关系网,可以把她弄进一家好的医院,或者直接弄进卫生局。
可现在梅茜失踪了,最后悔的应该就是梅妈妈,当初梅茜哭着求着让她带自己去榕城,梅妈妈以“为她好”为由,咬牙狠心拒绝了她。
在梅茜失踪的前俩月,梅爸爸曾得罪过一个人龙哥,一个在泸市黑白两道都赫赫有名的人物。
自从离婚后,梅爸爸就愈发肆无忌惮了,除了同时交往了好几个女朋友外,还喜欢玩网恋,以求刺激。
在他众多的女网友中,一个名叫絮儿的女网友成了他的新欢,两人几乎每天都要聊天,从诗词歌赋,聊到人体结构。
渐渐地,光是打字已然无法满足二人,他们开始视频通话,通过手机屏幕来研究彼此的身体结构。
“絮儿,你的皮肤真好,真想亲手摸一摸。”
在一次视频通话中,梅爸爸提出了面基的要求,想亲手摸一把絮儿的娇嫩肌肤。
“不行,我老公管得很严!”絮儿立马拒绝了。
从两人网恋开始,梅爸爸就知道絮儿有老公,而且是个管妻很严的老公,不过,却不知对方的真实身份,甚至,连絮儿的真实身份,他也并不完全知晓。
不过,他并不介意,循循善诱,无非就是想和絮儿进行现场版的人体构造学研究。
这种套路他用得极多,连哄带骗地把对方弄上床,玩几次火车过山洞的游戏,事后,裤子一提便走人,怎么可能会花心思去研究对方的真实身份,甚至对方的家庭情况。
所谓,夜路走多了必然撞见鬼。
梅爸爸和絮儿面基后,两人从网恋升级成了约,隔三差五地混迹在泸市的各大高档酒店内,从床上到浴室,再从浴室到床上,坚持不懈地研究着彼此的身体构造。
不过,絮儿每次和梅爸爸见面时,都会把自己乔装打扮一番,生怕被熟人瞧见。
梅爸爸对此并未表示不解,毕竟对方是有夫之妇,掩饰一下也是应该的。
不过,梅爸爸并不知道的是,絮儿可不是普通的人妻。
就在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两人躺在某高档酒店的大床上,正酣畅淋漓地玩着火车过山洞的游戏时,酒店大门突然就被撞开了。
“啊!你们干什么?”
梅爸爸一声尖叫,急忙拉闸,而絮儿则躲在梅爸爸的身后,瑟瑟发抖地看向进来的那群人。
“老婆,你这是打算在我的头上种上一片草原吗?”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缓缓步入,带着渗人之气。
其余人纷纷让道,并站到了那人的身后。
“老老公”絮儿声音颤抖,全身也跟着颤栗起来。
“你们想干嘛?”梅爸爸故作镇定,只是抖动的双腿却深深地出卖了他。
“干什么?哈哈哈!”中年男人大笑,随后走到床边,俯身看向梅爸爸,戏谑道:“当然是捉奸啦,难不成还要玩三吗?”
说完,越过梅爸爸,看向絮儿,眼中带着狠厉。
“老公,嗝!”絮儿一紧张,开始打嗝儿了,“嗝儿我和思宇是真爱,你放过我们吧,嗝儿我可以和你离婚,我什么都不要,嗝儿!”
听到这话,梅爸爸菊花一紧,转头看向絮儿,眼神带着疑问:我们什么时候是真爱了?不是友吗?
男人瞟了梅爸爸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随即扬唇,对絮儿说道:“既然你说是真爱,我不和你离婚似乎有些不尽人意了但你确实给我戴了绿帽,如果要我放过你们也可以,等我先从你的真爱身上切点东西下来,消了我这口恶意,我们就离婚。”
语毕,向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便一哄而上,将全身的梅爸爸从床上拖了下来,呈大字状摁在地上。
“小刀,你的刀法利落,你来吧。”
男人朝人群里的一个矮个子青年招了招手,那人便从兜里摸出一把刀,朝梅爸爸走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看着明晃晃的利刃在自己眼前挥舞,梅爸爸不停挣扎,奈何被好几人禁锢着,全身无法动弹。
“切一点即可,毕竟,二人以后还要过夫妻生活,别给整成太监了。”男人故作善意地提醒道。
“不不要啊,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我和絮儿真的没什么,只是友关系,不是什么真爱!”梅爸爸惊呼道。
可是,那把刀却离他越来越近。
“求你了,求求你,只要放过我,做什么都行啊!”
梅爸爸已经吓得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而躲在被窝里的絮儿也被吓傻了,除了打嗝儿,便不再言语,只能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真的什么都肯做?”男人笑着问道,只是笑容阴厉,暗藏诡计。
“是的!是的!”梅爸爸急忙点头。
“抽她!”男人指着絮儿说道。
“哈?”梅爸爸一脸懵逼。
“怎得,舍不得?”男人挑眉,垂眸看向梅爸爸。
“抽,我抽!”梅爸爸狠狠点头。
男人又使了个眼色,手下随即松开了梅爸爸。
梅爸爸急忙起身,转身看向絮儿,眼神纠结。
“去啊!”男人踹向梅爸爸的屁股,催促道。
“絮儿,对不住了。”
梅爸爸身子一颠,顺势趴倒在床,随后爬向了絮儿。
“你要干什么?真要打我?”
絮儿有些不敢置信,这个前一分钟还在跟自己甜言蜜语的男人,现在却扬起了巴掌,想抽自己。
“对不住了!”
梅爸爸眼一闭,牙一咬,“啪”的一声,巴掌落在了絮儿白嫩的脸上。
“啊!你居然打我!”
这一巴掌扇得有些狠,直接把絮儿打得来跌倒在床。
“可可以了吗?”梅爸爸转头看向男人,问道。
这可是他第一次打
女人啊,尽管他挨过梅妈妈的不少揍,但却从没还过手,因为他一向秉承,女人是拿来疼的,而不是打来疼的。
所以,这一巴掌抽在絮儿的脸上,也疼在他的心上。
“呵!一巴掌就能摘掉老子头上的绿帽子吗?继续打,直到我喊停为止!”男人冷笑道。
“这”
看着絮儿脸上的巴掌印,梅爸爸愈发纠结了。
“小刀,切了他。”男人淡淡道。
“不不不,我打,我打!”
不等小刀上前,梅爸爸就开始对絮儿左右开弓了。
“啪啪啪”
响声脆脆,节奏有序。
“梅思宇,你这个王八蛋啊!老娘,老娘真是瞎了眼,才跟你,跟你上床!”絮儿破口大骂,并挥手朝梅爸爸挠去。
被絮儿的指甲抓得脸疼、手疼,梅爸爸加快了抽巴掌的速度,并怒吼道:“你t的有老公还来勾引我,狐狸精,狐狸精!”
“啊!梅思宇,你t的不是男人,啊啊啊!”絮儿继续打骂,双手不停,在梅爸爸的脸上、脖子上、手上,以及手臂上,均留下了道道血痕。
二十分钟后,男人打了个呵欠,又抬手看了看手表,对梅爸爸说道:“行啦,再打,就出人命了。”
“呼呼呼”
梅爸爸收回手,大口喘着粗气,而絮儿则早已被抽懵,呆滞地坐在床上,连被子滑下,上身裸露都没留意到,肿着一张脸,双眼失焦。
“祝你们幸福!”
说完这句,男人便带着手下离开了。
事后,男人很快和絮儿办了离婚,并让她净身出户,絮儿已然无法再在泸市立足,离婚后不久就回老家了。
男人没再找过梅爸爸的麻烦,但梅爸爸似乎做贼心虚,自此没再网恋过了,并和那些有家室的小三小四小五们断了往来,甚至不敢在二奶那里留宿,仅把自己包养的一个大学生二奶带回了家,开始了同居生活。
直到,梅茜失踪,梅妈妈从榕城回来,才把那个二奶赶走。
“你们不知道絮儿被龙哥整得有多惨,不仅在泸市无法立足,甚至回到了老家,也依旧处处碰钉子,找不到一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最后,只能回乡下种田了。你们说,龙哥就这样放过了没脸皮,是不是很不合理?”梅妈妈看向秦他们,问道。
“所以,你觉得是龙哥绑架了梅茜,以此报复没脸梅爸爸?”柯罗反问。
“不然呢?他那样的人,被人头上种草,如果不阉掉没脸皮,说不过去!”梅妈妈说道。
“梅茜失踪后,龙哥的人联系过你吗?”柯罗看向梅爸爸,问道。
“没有!”梅爸爸急忙摇头。
“呵!等他联系你的时候,恐怕我们茜茜早就,早就没命了!呜呜呜”梅妈妈捂着脸,伤心地大哭起来。
柯罗和秦对视了一眼,随后对梅茜的父母说道:“我们先查龙哥这条线。”
“警方都查过了”梅爸爸小声嘀咕道。
“你闭嘴!”梅妈妈立马打断。
离开梅家后,胡一问道:“真去找龙哥吗?”
“嗯,去找他谈谈。”柯罗点头道。
“可我总觉得,梅茜不是他绑走的。”胡一说道。
“哦?咱们小一一也开始进行推理了?”柯罗打趣道。
无视柯罗的戏谑,胡一凝眉想了想,说道:“一半直觉,一半推理,我觉得像龙哥那号的人物,犯不着通过绑架梅茜来报复梅爸爸,如果要报复,他会直接对梅爸爸下手,就像对付絮儿一样,把她逼得来走投无路,最后只能回家种田。从这点上也能说明,龙哥虽然手段狠厉,但也是有底线的。”
“嗯,胡一说得对,如果绑架了梅茜,就已经是触犯法律了,龙哥犯不着为了头上那顶绿帽子,以身犯法。当然,也不排除他恶气难消,通过警方查不到的手段,将梅茜绑走。”秦说道。
“男人真的会为了头上那顶绿帽子而犯法吗?”胡一问道,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了柯罗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