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静凝眉,一抬头,果然见民鸡正扛着自己,朝一辆拖拉机跑去。
“诶!等等,他们的车,开他们的车。”朱静急忙说道。
“哦,我刚刚来的时候,把他们的车轮扎破了,以防他们开车来追我们。”
“what?”
朱静满头黑线,开始担心起来,二人是否逃得出去。
“车里那个傻子是谁?”民鸡突然问道。
“他们的同伙。”朱静说道。
“同伙?他们找傻子当同伙?我还以为他也是被拐去卖的。 ”
“之前不傻,只是有点蠢,后来被我撞了一下,就变成这样了。”朱静如实道。
“纳尼?”
民鸡挑眉,看向朱静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你丫练了铁头功吗?
“也许我继承了咱们老朱家的铁头功。”朱静淡淡道。
“呵呵。”民鸡笑而不语。
“站住!”
“快把俺媳妇儿放下!”
很快,老汉带着一帮村民追了出来。
“天啦!他们来了。”
朱静一扭头,便看到那个老汉拿着一把锄头,率领着身后一众老年村民,迈着蹒跚的步伐,向两人追来。
那些村民基本都是花白头发,有些甚至全白了,手里或拿着锄头,或拿着铁耙,或直接拿着块石头,跑起来跌跌撞撞地,其中有几个跑着跑着,一不小心,就扑倒向前,摔了个天狗吃屎,屁股冲天。
“噗哈哈哈”
见此景,朱静笑得来如小鸡啄米一般,脑袋直点。
“大猪,别乱动,你挺沉的,再动,就要丧失平衡了。”民鸡急忙提醒道。
“那你快点嘛!”朱静不耐道。
她也不想这样被扛着啊,感觉肚子一直被咯着,很不舒服。
“好了好了!”
将朱静放到拖拉机上后,民鸡也跟着上了拖拉机。
“先帮我解开。”朱静用下巴指了指身上的绳索。
“来得及吗?”民鸡回头看了一眼。
“放心吧,都是些老弱残兵,你先帮我划开个口子,我就能自己解了。”
“嗯。”
民鸡点点头,拿出兜里的瑞士军刀,将捆在朱静身上的绳索割了好几刀,“好了,我发车了。”
收起刀后,民鸡左右摆动手扶架,直至摆不动为止,将离合制动手柄拉至“离”的位置,再拨动变速杆,放入高速档位置内。
随后,将离合制动手柄由“离”放到“合”的位置,拖拉机便发动了。
“突突突”
颠了一下之后,拖拉机便以高速挡向山下冲去。
不过,尽管开的是高速挡,奈何这辆拖拉机实在太破,即便是下山路,行驶在崎岖不平的泥路上,仍旧比汽车慢上许多。
“站住!”
百万捂着额头,也冲了过来,加入到了追赶他们的那堆花甲队伍里。
“你应该多拍他一下的,他人贱,头就硬。”
朱静扭头看了一眼,继续解着身上的绳子。
“谁给你绑的,像蝉蛹一样。”民鸡皱眉。
“就是那个傻子呗!他虽然脑子笨,但手脚蛮灵活的。”
“对了,你和胡一怎么会被绑架的?”民鸡好奇道。
“还不是胡一那个养父!”
朱静叹了口气,将自己和胡一被绑架的经历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听得民鸡频频皱眉,尤其听到她说用“尿遁”这招后。
“怎样?我是不是很厉害?”
朱静转
头看向民鸡,并眨了眨眼。
“咳!”
民鸡揉了揉鼻子,说道:“嗯,确实挺厉害。不过,也肯定很臭吧?”
“哎呀,习惯就好了。”
朱静地笑笑,并将双手放于后脑勺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于并不舒服的椅背上。
“砰!”
就在朱静刚刚进入一边逃命,一边看风景的状态时,天边突然飞来一块石头,砸到了背后的转头上,让原本叠放整齐的转头轰然倒塌,拖拉机也跟着失去平衡。
“突突突”
民鸡急忙换挡,以此保持拖拉机的平衡。
“我艹!百万傻逼居然向我们扔石头!”
朱静随即转身,趴在椅背上,从后面拿了块转头,就向追赶而至的百万砸去。
“小心点,别砸到那些村民了!”民鸡急忙提醒。
“砸到也是他们活该,谁叫他们买拐人口。”朱静愤愤道。
“他们是不对,而且中国的法律也是买拐同罪,但那些毕竟都是老人家,即便要惩罚,也应该按照法律给他们定罪。”民鸡解释道。
“那我砸那个百万傻逼没问题吧?”朱静问道。
“可以,但也别砸死了。”民鸡点点头。
“百万是吧?看我不给你砸出百万个包来!”
说着,朱静就将手里的转头扔了出去。
“砰!”
可惜没中,砸到了地上。
“你开稳一点啊,我都瞄不准了。”
“大姐,我开的是拖拉机,不是奔驰,而且,你看看这个路况,能稳吗?”
“好吧,好吧。”
朱静无奈,拿着转头又砸了几次。
“哎哟!”
“中了!”朱静兴奋地拍手喊道。
“砸到哪儿了?不会又是脑袋吧?”民鸡好奇道。
“没砸到百万傻逼,砸到那个要买我的老汉了。”
“不是让你别砸村民吗?”民鸡有些无语。
“我又不是故意的,谁叫他冲那么快,一下就帮百万傻逼挡了砖头。”朱静撇撇嘴,说道。
“砸哪儿了?严重不?还活着吗?”民鸡急忙问道。
“砸脚上了,应该不严重,但我觉得肯定疼,因为砸的位置有些刁钻,在脚趾上,想想都疼。”
“活该!”
“诶村民不追了,估计是见老汉被砸到,他们怕了吧?”朱静伸着脖子张望着。
“那绑匪呢?还在追吗?”
“在!”朱静点点头。
“那你可以放心地扔砖头了。”
“嘿嘿百万傻逼,还想卖我去给老汉当媳妇是吧?我先让你不能人道!”
听闻此话,民鸡的太阳穴抽了抽。
此女甚猛!
朱静挑了挑,拿起一块不大的转头,对准百万不可描述的位置,狠狠地扔了过去。
“哎哟!”
可惜,只打中他的腹部,不过,还是把他疼得来停下了脚步,并捂着腹部蹲了下来。
“停车!”朱静急忙喊道。
“又怎么了?”
“现在他只有一人,而我们有两人。”
“然后呢?”
“那我们何必逃命呢?”
“有道理!”
民鸡点点头,拉下制动器,将拖拉机停下。
“你想怎么做?”民鸡转头看向蹲在地上起不来的百万,问道。
“先暴打一顿,再绑去警局。”
“好!”
两人跳下拖拉机,一个拿着从朱静身
上扒拉下的绳子,一个拿着两块砖头,缓缓走向百万。
“呃死丫头,力气这么大!”
因为是下坡路,对于紧追而来的百万来说,肚子就是最好的瞄准目标,而朱静的手劲儿也大,借着顺风,就砸中了他的小腹。
“是呀,如果不被你们饿饭,我的力气还会更大!”
“你们?”
百万抬头,才发现二人已经走到自己跟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而朱静的脸上,此时正挂着一抹残忍的笑容。
“你们要干什么?”
百万慢慢站起,并警惕地看向二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着,朱静抬起大长腿,一脚踹向百万的腹部,在他原本受伤的位置上,又加了一道新伤。
“啊!”
百万还未站起,又再次跌了回去,摔了个王八倒地朝天叹。
“想让我给老汉生儿子是吧?”
朱静慢慢抛着手里的转头,走到百万跟前。
“不是我!我没有!别瞎说!”
百万急忙摇头,并胆颤地看向她手里的砖头。
“呵!真是王八嘴里谎话多,打死也不认!”朱静冷笑道。
听闻此话,民鸡不由挑眉,心觉,这是什么歇后语,怎么没听过?
“我不是王八!”百万吼道。
“很快便是了!”
语毕,一脚踏向其不可描述之位置,并狠狠地碾了几下。
“啊!啊!啊!”
百万的惨叫声随即响彻山间,并蔓延至天边,久久不散。
“额”
见此景,民鸡默默地闭上了双眼,并悄悄退后了几步,与朱静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那谁?”
朱静忽然回头,看向民鸡,“你叫啥?”
“民鸡。”民鸡咬牙说道,还未从朱静的“断子绝孙脚”中恢复过来。
“哦,鸡兄,过来帮我一起把他捆上,我们带他去警局。”
“鸡兄?”民鸡再次挑眉。
你可真是自来熟啊!
将百万绑在拖拉机车厢后,两人便坐着拖拉机下山了。
“突突突”
拖拉机继续在泥淋路上颠来颠去。
“你怎么会开个拖拉机来救我?”朱静好奇道。
“我本来骑的摩托车,半路摔倒了,你看,脚踝都肿了,没法用力踩油门了,便用摩托车与一名老农换了这辆拖拉机。还好换了,不然还没法载他。”民鸡用手指了指百万。
“怎么会摔倒?你车技不行?”朱静又问道。
“什么车技不行?我是撞到了一块大石头好吗?”民鸡急忙反驳。
“哦,这路上大石头蛮多了,你小心点,别又撞上了。”朱静好心提醒道。
“嗯。”
民鸡点了点头,忽觉右眼皮开始上下跳动。
怎么右眼在跳?
“小心!”朱静突然喊道。
“嗯?”
“砰!”
在民鸡还未反应之时,拖拉机撞向了一截拦路树桩,直接来个九十度大翻转,将拖拉机上的人和砖一起甩了出去。
“啊!”
“啊有人对你说过,你是乌鸦嘴吗?”
民鸡于半空扭头,瞪向朱静。
“说过!”
“他说得很对!”
“砰!砰!砰!”
“轰轰轰”
三人连同砖头,一起落到了泥地里,拖拉机也反面朝上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