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会被反噬!”
“被反噬?”
胡一不解,望着秦。
“交换,不是普通的买卖关系,一旦交易达成之后,就会失去被当做筹码的东西,而当自己意识到真正失去了这部分东西后,又会开始后悔,并想方设法地找回来。”秦说道。
“可是,却找不回来了,对不对?”胡一问道。
“对!就像刑湘的绘画才华一样,当她用自己的绘画才华作为交换筹码后,在她恢复视力的那一瞬间,绘画才华也就跟着烟消云散了。”
“那她后来是怎么被反噬的?因为去找回绘画才华吗?”胡一又问道。
“嗯!”
秦点了点头,说道:“恢复视力后,刑湘虽然看清了世界,却再也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尤其发现自己再也画不出一幅惊人之作后。”
“然后呢?”
“她开始通过吸毒来找回绘画灵感,所以,才会被明坤利用,走上犯罪之路。”
随后,秦将刑湘的经历告诉了胡一。
看着秦淡淡的神色,以及波澜不惊的双眸,胡一知道,他其实内心在惋惜,甚至,在难过。
如果自己是刑湘,会用绘画天赋去交换恢复视力吗?
“既然你知道交换后有可能会产生反噬,为何当初还要与她进行交换呢?”
“是她要求的!”秦凝眉道。
“你爱过她吗?”
胡一望着他,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
“没有!”
“一点都没有吗?”
“没有,但我对她是有过好感的,仅此而已。”
“那我呢?你爱我吗?”
胡一的双眸闪了闪,涟漪微动。
“爱!”
“回答得太快了,差评。”
胡一嘟了嘟嘴,眸中秋水涌动,似浪花泛起。
“纳尼?”
秦一阵蛋疼菊紧,感觉今天的胡一有些不按牌理出牌。
难道是因为昏睡太久,起床气就比平时要大一些?
“你不假思索地回答,就像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胡一抿了抿唇,忽觉委屈。
“傻丫头!”
看着胡一眼中泛出的泪光,秦捧起她的小脸,轻声道:“我这么快回答出来,是因为这个答案早已深埋心间了呀!”
“是吗?那为什么你之前对我忽近忽远?不是因为心里还有别人吗?”胡一委屈地问道。
“不是,我是在害怕,所以不敢完全靠近。”
“害怕?为什么害怕?”
“因为这个!”秦指着胡一手里的气球,说道。
“嗯?”胡一随即看向手里的气球。
气球:拜拜了您!
就在秦想进一步解释的时候,气球突然化作五彩颜料,在两人面前渐渐消失。
“它不见了,看来时间到了。”胡一说道。
“咳!”太不给面子了。
“因为你的是我,所以,我不清楚,你到底只是把我当成一种,还是真的心里有我。”秦如实道。
“不就是心之所念,心之所想吗?”胡一不解。
“可也是会改变的呀,我们才认识的时候,你的欲
望是‘有钱’,可这才不到半年的时间,你的就变成了我,这很难不让我担心,再过半年之后,你的会不会变成其他人或事。”
“额原来我这么善变啊!”胡一挠了挠头,忍不住感叹道。
“呵!你知道就好。”秦扯了扯嘴角。
“你是怕被我抛弃吗?”胡一看向秦,问道。
秦抬手,指向胡一的胸口,“我是怕你没看清自己的内心,错把当成爱!”
“可爱欲爱欲,有爱就有欲啊!”
“你怎么和柯罗说辞一样?”
秦挑眉,看向胡一的眼神,有一种“你们都是愚蠢人类”的既视感。
“难道不对吗?就是因为我心里有你,才会想占有你,才会想和你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进而想和你生猴子,所以,这就滋生出了来。”
“你想和我生猴子?”
秦挑眉,看向胡一的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没有啦!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胡一急忙说道。
看着胡一原本毫无血色的脸蛋因为这句话,慢慢泛起红晕,秦不由笑了笑,捏着她的脸蛋,说道:“如果你想,我没问题。”
“哎呀!秦老板,人家只是在打比方啦!”
胡一再次强调,脸颊愈红。
秦就喜欢胡一一脸娇憨的害羞模样,遂心下一痒,俯身寻着她的娇唇,细吻起来。
“唔”
胡一瞪大双眼,心觉,不是在质疑我的内心吗?怎么一下画风转变,就亲上了?
男人心海底针啊!
不过,亲归亲,别把我肺里的空气给吸走哟!
“呼呼呼”
当秦松开胡一的时候,胡一的气息再次紊乱。
接吻有风险,肺活量不好的请慎重啊!
“胡一,你想和我生猴子吗?”秦附在胡一的耳边,轻声问道。
“我都说了是打比方嘛!”胡一嘟嘴道。
秦笑了笑,轻咬了一口胡一的耳垂,继续道:“胡一,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会一直陪在你的身旁,不离不弃,直到你化作白骨,再转世而生。”
“化作白骨,再转世而生?”
听到这句话,胡一有些毛骨悚然地看着他,“兔叽叽写的是言情小说,不是恐怖小说吧?”
“咳!我的意思是,即便你死了,再次投胎做人,我还会找到你,并一直陪你走下去,直到世界末日。”
“你确定自己能活那么久?”胡一挑眉。
“对!因为我是永生体质。”
“永生体质?”
胡一大惊,“秦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其实,我不是人。”
秦深吸一口气,打算将自己的身世向胡一如实道来。
“那你是什么物种?又来自哪儿?来自星星吗?”胡一好奇道。
“哈哈!我来自地球。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物种。”
“嗯?此话怎讲?”
见胡一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秦才放心地说道:“其实,我的身世和一幅画有关。”
“一幅画?”
“《最后的秦军》听过吗?”秦问道。
“好像木有,是水墨作品吗?”
“不,是一幅油画,一幅由意大利画家皮耶伽斯底里奥内于崇祯十六年(1643年)五月创作的油画。”
“皮耶伽斯底里奥?我好像没听过也。”
胡一在脑中搜索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位画家到底是谁,不过,这个名字倒是有些熟悉。
兔叽叽:呵呵,你当然不会知道,因为这个画家是我虚构的o( ̄ ̄)o
“那朱塞佩伽斯底里奥内认识吗?中文名叫郎世宁。”秦又问道。
“哦,郎世宁,清朝的宫廷画家嘛!”胡一点了点头。
不仅认识,还见过不少他画的画,那幅被人得最多的乾隆画像,就是出自郎世宁之手。
“皮耶算是郎世宁的祖先,他在明朝崇祯初期就来到中国游历,跟着当时的中国画家学习中国传统水墨画法,并将此种绘画手法带回了意大利,这才让他的后人朱塞佩伽斯底里奥内对中国这个东方神秘古国产生兴趣,为以后来中国做了铺垫。”
“嗯,然后呢?”
胡一来了兴趣,随即坐直,催促秦继续讲。
“崇祯末年,皮耶伽斯底里奥内已经看到了明朝的衰落,所以打算回意大利,而在他返回意大利之前,也就是崇祯十六年(1643年)五月,他在北京的街头遇到了一名年轻的秦兵将领,并很快被对方身上的英雄气概和赴死精神所感动,便为他作画一幅,名为《最后的秦军》。”
“那幅画和你有什么关系呢?”胡一问道。
“因为我就是那幅画!”
“什么?”
看着胡一略显惊讶,却又有些了然的神情,秦点头道:“你没猜错,我也是一幅精变成人的画。”
“可我在画廊里没有见到那幅画啊!”胡一疑惑道。
“掉了,在我带着洛可可他们逃离西安的时候,在途中掉的。”秦说道,神色忽然变得痛苦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逃离西安?这里这里有你们的仇家吗?”
胡一看了看周围,有些胆怯,因为,他们现在就在西安啊!
“别怕,那人早已不在西安了。”
秦再次将胡一搂在怀里,急忙安抚。
“是李子渊那帮人吗?”
胡一的思路,渐渐清晰。
“嗯,柯罗曾经提到过的那帮意大利偷画贼,就是一直在追踪我们的人。”秦点头道。
“难怪李子渊那么了解你,可他们为什么要找你们,就因为你们是精变画作吗?”
胡一还是不解,不明白李子渊那帮人要把这些精变画作找回去干嘛,难道就为了凌晨以后开arty吗?
“哎这个事情说来话长,里面牵扯着关于生命的奥秘,一些连我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生命之谜。”秦感叹道。
“如果你愿意讲,我会认真听。”
胡一抬头望着秦,情真意切,不禁让秦感到,自己似乎寻到了《最后的秦军》那幅画之外的心灵归宿。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兴许,胡一就是他新的归宿,而他,再也不用四海为家了。
吾心安处是吾乡!
“嗯!”
秦点点头,轻抚了一下胡一的长发,才缓缓开口,讲述起了这段尘封已久,而又不可思议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