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在我家里，快去，我的女儿今天在家，快去！”
陈肯反手抓住老严的手，忍住嘴角的疼痛，大声呐喊。
“你说什么？”
老严急忙松开他，转身冲出了审讯室。
“晚了！”
看到老严后，孙挺摇了摇头，“刚刚陈潇打来电话，说陈肯的家里发生了爆炸，应该就是那台笔记本爆炸造成的。他们刚开车到达陈肯家小区的门口，就听到了爆炸声。”
“那他们没事吧？”老严急忙问道。
“陈潇他们没事，但陈肯的女儿被炸到了，不知是死是活。”孙挺说道。
“我知道了。”
老严点点头，又回到了审讯室。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见老严回来后，陈肯急忙问道。
“你的笔记本也爆炸了。”老严凝眉道。
“那我的女儿呢？”
陈肯站了起来，俯身向前，焦急地看向老严。
“生死不明。”
“啊！”
“砰砰砰”
听闻此话，陈肯不停地捶打着桌子，显得痛苦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他现在是一名在押疑犯，就连去医院看望女儿的权利都没有。
“是他！一定是他。”
陈肯颓然地坐了回去，双目泛红，但眼神笃定。
“谁？”
老严也坐了下来，凝眉看向陈肯。
“郁金香画者！”
“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审讯室外的秦突然一怔，双眸骤然凌厉。
“怎么了？”
胡一好奇地望着他。
“李李克。”秦小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是他郁金香画者。”
仔细揣摩之后，胡一也觉得，此人很有可能就是李李克。
“他到底是谁？”老严凝眉问道。
“他的真实身份我也不知道，但我猜测，他要么就是中国人，要么就是海外华人。”
“还有呢？”
“他肯定不在国内，我感觉他和我之间存在着时差，有种昼夜颠倒的感觉。不不不，不是日夜颠倒，总之，我和他之间至少差了几个小时。”
“会是意大利吗？中国和意大利之间的时差就是六七个小时。”胡一凝眉看向秦。
“不好说。”
秦摇了摇头，继续关注着老严的审讯。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说具体点，比如性别，年龄，性格之类的。”老严问道。
“变态！”陈肯重重地说道。
“嗯？”
老严挑眉，戏谑道：“比你还变态？”
“哼！”
陈肯冷哼一声，说道：“跟他比，我根本不算啥。”
“怎么说？”
“披着人皮的恶魔！”
唾骂一句后，陈肯继续道：“他说话的时候，不，打字的时候，语气显得温文尔雅，像个知识分子，可他的行为却又像个嗜血恶魔。如果你进过那个网站，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了。”
“那个网站是他自己建的吗？还是让别人帮他建的？”
“应该是他自己建的，他似乎在这一块儿很专业。”陈肯猜测道。
“还有呢？”
“肯定是个男人，年龄说不清楚，有时觉得他很年轻，有时又觉得他比我还老，不过，他肯定也有女儿。”
“为什么这么觉得？”
“他很反感我提到谋杀小女孩的细节，他是个对细节很在意的人，但却从不问我杀害
那些小女孩的细节，更不许我发布在网站上。那个网站上虽然有各种形形色色的犯罪故事，但唯独没有伤害小女孩的罪案故事。”
“那你是怎么找到‘ festra del diavolo’的？”老严好奇道。
在韩国驻的笔记本爆炸后，陈潇他们就追查过这个网站，但却一无所获，就像从网络世界消失了一般。
“不是我找上的它，而是它找上的我！”
“什么？”
“我以前在保安公司工作的时候，学过一些网络技术，所以，我猜测那人应该在国内的许多网站上都注入了病毒，用以窥视国内网友的一些言论，以此筛选合适的人选，然后向他们的电脑注入病毒，再发出邀请。”
“什么邀请？”
“密钥，进入 festra del diavolo的密钥。”
“你的密钥是多少？”
老严拿起笔，准备记下。
“没用的，他设的是非对称加密，且只对一个用户有效。我的用户名肯定被他注销了，没法再用那个密钥了。”陈肯摇了摇头，无奈道。
“为什么我们搜不到这个网站？”老严好奇道。
“既然叫暗网，又怎么会被你们轻易找到，而且他用了许多代理服务器，i地址随时在跳转，当初我也曾试图跟踪他的i，想揪出他的真正地址，可是，他几乎半小时就换一次i，根本追踪不到。”
“嗯，我大概懂了。”
老严点了点头，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陈潇他们始终找不到“ festra del diavolo”这个网站了。
“我女儿还活着吗？”陈肯颤声问道。
“抱歉，我确实不知道。”老严为难地摇了摇头。
“可以帮我去问问吗？等你问到我女儿的消息，我就全部招供，顺便将我从‘ festra del diavolo’上记录下的犯罪故事告诉你们，虽然没法再登录‘ festra del diavolo’了，但里面的很多内容都被我悄悄记录下了。”陈肯哀求道。
“你的意思是，你从‘ festra del diavolo’摘抄下的犯罪故事，可能是真实的犯罪案件？”老严随即问道。
“有可能，既然我会在上面分享我的杀人故事，为什么别人就不能？”
“好！你等着。”
说完，老严就离开了审讯室。
“陈肯的女儿怎样？还活着吗？”老严看向孙挺，问道。
“送医院了，暂时没生命危险，但能否脱离危险，还不好说，他们已经通知了陈肯在国外的儿子，他会尽快赶回来。”孙挺说道。
“那关于‘ festra del diavolo’这个网站，你们怎么看？”老严又问道。
“陈肯应该没有说谎，而且他说的那人，我可能认识。”秦凝眉道。
“什么？”老严大惊。
“那人现在在意大利，不知道有没有脱离中国国籍，不过，你们也可以查查。”
随后，秦便将李李克的一些资料告诉了老严。
“嗯看这个李李克的资料，似乎和陈肯说的很多地方都能对上。”
看完秦给的资料，老严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就给我电话。”
跟孙挺和老严道别后，秦就带着胡一离开了警局。
“我有个地方不明白。”
坐上车后，胡一看向秦，说出
了自己的疑惑，“李李克不是脑外科专家吗，怎么又会搞网站了？”
“呵呵！李李克是个天才，别说搞网站，哪天他搞个克隆人出来，我都不会吃惊。”秦笑道。
“那他弄‘ festra del diavolo’的目的是什么？就是为了满足嗜血本性？”胡一又问道。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他在招揽和培养一批犯罪分子，让他们破坏社会的稳定，顺便也可以帮自己做事。”秦推测道。
“你好像很了解他。”
胡一看向秦，从他的脸上，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有怨恨、有欣赏、有怀念，也有惋惜
“应该说，我们了解彼此。”秦说道。
“害怕吗？时隔多年，他又一次出现了。”胡一握住了秦的手，轻声问道。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毕竟，他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而且，他现在肯定比过去更强大。不过，他并不是再次出现，其实，我们已经在暗中较量过很多次，只是他并未察觉而已。所以，一直取胜的人，是我！”
秦反握住胡一的手，笑得自信。
“嗯，而且，你现在还有我，虽然我不能出什么力，至少，我可以给你支持和鼓励。”
胡一挽住秦的胳膊，将脸靠了过去。
“谁说你不能出力了？”秦笑道。
“嗯？我能出什么力？”
胡一好奇地看向秦，并眨了眨眼。
我除了吃得多不长肉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优势。
“帮我安抚这里。”
秦指了指自己不可描述的位置，一脸暧昧地看向胡一。
“流氓！你这样兔叽叽迟早会被查水表的。”胡一嘟嘴道。
“哈哈！”
秦笑着揉了揉胡一的头发，替她系好安全带后，就开车返回画廊了
此时的天空，风和日丽，偶有微风吹起，抚过花叶树枝，以及机场的草坪。
“呜”
一架私人飞机带动着狂风，席卷了草坪之后，在榕城二流机场稳稳降落。
“老板！”
一名金发碧眼的帅气男子走向一架轮椅，并对坐在上面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
“伽罗，好久不见。”中年男子朝他笑了笑。
“李管家！”
随后，被唤作伽罗的年轻男子朝站在轮椅后面的青衫老者点了点头。
“你好，伽罗。”李管家浅笑回应。
“先上车吧。”
伽罗带着二人上车后，便对那名中年男子说道：“老板，我查到小渊和沙迦最后出现的地点了。”
“在哪儿？”李管家急忙问道。
“康城。”伽罗说道。
“康城？那他们人呢？”李管家又问道。
“还是下落不明。”
伽罗摇了摇头，神情凝重。
“两个大男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啊？”李管家颓然道。
“除非”
一直未曾开口的中年男子，突然说道：“除非死了。”
“我不信！小渊和沙迦都不是泛泛之辈，怎么可能会死？而且，谁会害他们？他们在国内都没有认识的人，更不会有仇人。”李管家激动地说道。
“既然在国内没有认识的人，为什么会来国内？而且还是背着你我。”
中年男子看向李管家，目光犀利。
“这”李管家语塞了。
是呀，小渊在国内毫无根基，为什么会回来？还带着沙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