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秒之后。
身体强壮的戎天厚躺在地上,享受黄昏的光芒。
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终于明白自己今天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抉择。
只可惜虽然脑子清醒了,可是身体上所受的拳脚。
让他根本爬不起身。
戴着黑、穿着黑色风衣的王友兴等到众人散开后,才举着冲锋枪慢悠悠走到戎天厚的身边。
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在黄昏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
就在戎天厚的眼前,让他受伤的强壮身体不由往后一缩。
“算你命大,老板没有下令打死你,要不然本少一定让你的脑子吃上一梭子,清醒清醒。”
这个时候的威胁语言远比殴打前有力的多。
戎天厚的双眼中露出恐惧之色。
“还**单挑,你怎么不去找化工城中的丧尸单挑去,脑袋进水跑到这里来寻衅闹事,你摸摸你有几颗脑袋。”
“我说你是不是贱啊,被我这样骂还赖在这里,你怎么不走?是不是还想本少好好跟你上课。”
“行,本少今天就让你懂一点人生的大道理。”
王友兴的少爷脾气上头,那是绝对不会轻易罢口的。
他就这样举着冲锋枪,用着比冲锋枪打出的子弹还快的话语辱骂戎天厚,足足十分钟竟然还没有停口。
戎天厚觉得比死还难受。
差一点要哭出来。
刚才被众人一顿拳打脚踢也只有短短的十五秒。
现在耳中承受比痛殴还要难受的辱骂却经过十分钟仍然没有结束的苗头。
精神上的痛苦已经远远出了身体上的痛苦。
他真的不想留在这里。
脑袋进水了才想留在这里。
只是刚才那些人的拳脚实在刁钻、阴毒无比。
专门对他的软肋下手,更可恨的是,力量掌握得恰到好处。
疼得要命,却又不致命。
能让他感受到身体上明显的痛楚,却又使不上一点力道。
在王友兴不停歇的毒骂之下,他的意志力竟然无限提高,竟然在万般努力之下,翻了一个身。
离开了王友兴一点距离。
他心中骤然狂喜。
然后又努力翻了一个身,再次远离一些,他就使用这种方式。离开王友兴越来越远。
王友兴瞠目结舌。
恶毒的辱骂停止下来,讷讷说道:“你**真滚啊!”
听到王友兴的声音,戎天厚滚得更快,在加上有了使用这种方式的经验。不一会就离开足有五百多米。
气力逐渐恢复,他一骨碌爬起身,口中出震天的大骂声。
“张小五,我糙你十八代祖宗,竟然骗老子到这里来受辱。你**别被老子碰上,碰上了老子扒皮抽筋整治得你死去活来。”
撒开两腿,用比到这里来时快了足有十倍的度离开。
却始终不敢骂王友兴一句。
黄昏最后一缕阳光散去前,这份戎天厚被痛殴的报告,摆在了所有宁化区大小势力头领的面前。
何为信摇了摇头,对身前的彭三说道:“丢脸。”
彭三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讥笑。
何为信皱起眉头说道:“他丢的是我们整个宁化区的脸。”
彭三一怔。
有些不明所以地注视何为信。
“这是在打我们宁化区所有人的脸。”
何为信将面前那张纸团成一团,随手扔在了地上。
黄岩在自己的小屋中,随手将身边的一瓶啤酒灌进了肚子,哈了一口气。摸了摸满是硬茬胡子的下巴。
“打得真爽,不过怎么老子感到自己有点疼。”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拿起一瓶啤酒灌进肚子,然后将空酒瓶狠狠地砸在地上。
随着一声酒瓶破碎的声音。
在屋门口站立的一个三十余岁男子不由缩了一下脖子。
这样类似的事情,这样类似的话语,几乎在宁化区每一个大小势力的屋中生。
宁化区南。
那间小黑屋中。
“你怎么看?”
这个声音一如往常平和。
仲利却没有随意回答,而是思索了好一会这才沉声说道。
“打,肯定是打给我们看的。”
“只是我有一件事还没有想得很清楚,为什么这个叫做许洛的人要布出这种疑阵。根据我的估算,他们的人应该不是很多。”
“哦!”平和声音的主人似乎很有兴趣,“继续说。”
“应该在二百人左右,不过顶端实力的确强的有些可怕。我可以保证,宁化区没有任何一个势力在顶端实力上可以和这个许洛的年轻人相比。”
“假如我们和他们生争斗的话怎么办。”
“分而击之。”仲利坚定地说道。
“你是说,要开战的话也是有一战的可能。”
声音依旧平和,没有任何波动,听上去既不兴奋,也不激动。
“没有可能。”仲利摇头说道。
“继续。”
“假如要挑明了打。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杀了他们一个人,按照昨晚的说法,那个许洛一定会打上门来,所以打不得。”
“分而击之的话只有两种方式。”
“你说。”
“一种是在不暴露自身的情况下,逐步实现,另一种就是联合所有宁化区的人共同实行。”
仲利微微低头。
他已经说完了该说的话,现在是听的时候。
那人出一声轻笑。
“其实两种可能都不存在。”
仲利没有提问。
他知道,那人一定会继续说下去,让自己明白。
“只要他不主动杀人,霸占地盘,宁化区的势力是不可能联合在一起的,不暴露我们的实力去杀人更不可能……”
“因为你也清楚,我们没有理由去做这种事。”
“而且,这也是我不喜之事。”
小黑屋中陷入了短暂的宁静中。
片刻之后,平和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声音显得有些凝重。
“不能动,绝对不能和这些人结仇,甚至还应该成为朋友。”
仲利微微有些疑惑,不过没有说话。
“这是一个应该有背景的人物,而且一定和华**方有联系,要不然,这些装备实在解释不了。”
仲利忽然大惊失色。
忍不住脱口而出道:“军方,那不是和……”
那人轻轻地“嗯?”了一声。
声音有些拖长,平和中夹杂一丝威严,让仲利说到一半的话立刻打住。
“只是猜测,做不得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