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交织的天空,白昼宛如黑夜,狂风席卷,气压低沉抑闷。
轻音醒来时,是坐在男人腿上的,一双有力的臂膀牢牢圈着她,让她莫名心安。
自从被最信任的哥哥出卖,联手闺蜜将她卖给人牙子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对所有人不再报以信任。
整整两个月,足以摧毁掉一个人。
所以,对于一个没有安全感,极度敏感冷血的人来说,这般温暖安心的怀抱着实令人心动。
她贪婪的耸动着小鼻尖,嗅着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干净味道。
之前的血腥气好像淡了不少,轻音眨着惺忪的眼眸,还未完全清醒的脑袋有些迟钝。
她目光呆呆地看着自己小手无意识的,紧揪着男人纯质昂贵的衬衫。
车内环境似乎也有些改变,加长车型的结构豪华气派,空间舒适宽裕,贮放着价值不菲的各类红酒。
坐在轻音对面,面容刚毅、鹰眸利眼的雷斯,表情一丝不苟,散发出凛凛之威。
男人方脸阔鼻,五官塑刻,利落的平头,身材十分健壮,目测有一米九的身高,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压迫感。
虽然男人的气场很强,可跟对面的夜濯苍相比,瞬间逊色不少。
“雷斯,你吓到她了。”
淡淡开口,夜濯苍眸也不抬。
整个人呈现出十足的慵懒尊贵。
雷斯收敛起低气压,一双锐眸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轻音。
那眼神像是在审视犯人,还没跟他对视,就感受到了他的可怕。
轻音怯生生的偷瞄,雷斯一个冷光射过去,轻音吓得差点没心脏骤停。
这个叫雷斯的男人,眼神里都带着杀过人的冷肃,被他盯着就跟被两道利刃插在身上一样。
“你在发抖。”
夜濯苍挑眉,低冷磁性的嗓音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男人就像一只慵懒的黑豹,危险中又透着几分神秘感。
轻音突然意识到比起对面,明显对她充满敌意的雷斯,眼前的男人更加恐怖危险。
发觉到还坐在男人腿上,轻音睫羽一跳,摸着男人衬衫的手,迅速移开。
干净洁白,无一丝杂质的衬衫,留下了两道灰灰印子。
显眼刺目
轻音摊开手掌,有些傻眼。
她怎么还是一身灰扑扑的,就像难民营里逃出来的乞丐,不仅伤痕累累,还脏不拉几。
虽然伤口做了简单包扎处理,可对比男人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她就显得狼狈极了。
女孩移开手的动作,令男人目光为之一沉。
“我很可怕”
淡淡的上扬语调,看似询问,却气势凛然。
明明是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却有着说不出的威压。
“不”
轻音才从干涩的喉咙里吐出一个字。
紧绷的脊背便被男人手掌轻柔的上下抚摸,宛如顺毛一般。
不知怎地,她忽然有一种,随时会被男人扼住喉咙,掐死的错觉。
“知道我是谁吗”
轻音仰头,眉眼之间有着少女的青涩。
夜濯苍墨徵性感的薄唇在她呆呆望着他时,缓慢的挑起一个极细微的弧度。
轻音原本想摇头,她的世界不曾踏足过这样矜冷尊贵的人。
她以前的圈子很小,一直跟着母亲生活,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她认识的人很少,只有一个与她无话不谈,感情深厚的闺蜜。
后来跟着母亲四处奔波搬了家,认识了很亲切的邻家哥哥,那个小哥哥对她特别的好。
她曾一度非常信任他,无论何时她目光都是追随在他的身上。
再后来
一切就都变了。
母亲无故暴毙身亡,死因不明,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闺蜜反目背叛,同邻家小哥哥以一万块的价格将她卖掉
男人慑人的目光极具压迫力,使得轻音被迫回神。
脑中拂过一闪而过的画面,倒是让她觉得男人有点眼熟了。
“小哥哥,我在报纸上见过你。”轻音语调软糯。
“哦”夜濯苍鹰眸微眯,深邃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
轻音努力的搜集脑中关于男人的资料,可是少之又少的讯息,只让轻音想起来了关于那篇报道最为醒目的标题。
她眨着单纯懵懂的星眸,无良的露出一抹暗笑。
“报纸上说你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