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寒舟不知他一眼又一眼地看她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她问道:“不舒服?睡不着?”
一般来讲,人生病的时候会比较脆弱,会想要亲近的人来呵护。他如今心里喜欢她,也许是想要她哄一哄他?
“我给你疏通一下穴位吧。”她这样想着,挽了袖子,往前靠了靠。
随着柔软的手指滑入发间,贺文璋的眼睛睁大了,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做梦?
他居然获得如此殊荣?!
他想要的仅仅是她叫他一声“璋哥”,她却为他按摩穴位,助他入眠?!
“闭上眼睛。”于寒舟见他不仅不睡,还把眼睛睁大了,便抽回一只手,叫他合上眼睛。
贺文璋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随着眼睛闭上,身体其他部位的感知反而更敏锐了。头上传来温柔的力道,令他浑身飘飘然,轻松舒适得好像要飞上天。
耳边是衣料摩挲发出的沙沙声,她离得近,身上的幽香萦绕在鼻尖,令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攫取更多。
他心中一时茫然,不知自己怎么了,明明获得了很多,为什么反而更加不满足?
就在这种不满足中,他很快睡着了。
于寒舟等他的呼吸趋于平稳,便轻轻收回手,缓缓起身,往外走去。
在屋里待了一天,身上钝钝的,她叫了两个丫鬟陪她出去走走,叫其他人看着贺文璋。
她并不担心贺文璋中途醒来。他吃了药,又在她的按摩下睡着,这一觉定然极为酣畅甜美。
“大奶奶对大爷真好。”走在小道上,丫鬟恭维道:“看着就叫人羡慕。”
于寒舟一笑:“大爷对我也很好。”
“大爷和大奶奶都是好人。等大爷的身体好了,大奶奶的好日子就来了。”丫鬟掩口笑道。
于寒舟淡淡一笑,没有应声。
溜达了一圈,身体活动开了,于寒舟就回去了。
贺文璋果然还睡着,她进内室瞧了一眼,就退了出来,没有再绣手帕,而是到贺文璋的书房里,拿了本书,倚在榻上读起来。
一转眼,三日过去。
老先生为贺文璋诊过脉,笑着说道:“今日便可以停药了。”
贺文璋听罢,眼里有亮光一闪,随即又黯淡下来。他病好了,就没机会让于寒舟喂他吃药了。
但总的来说还是很高兴的,他恢复得快,就是好事:“多谢先生照料。”
老先生笑着看了旁边一眼,说道:“老朽不敢居功。”
旁边站着的赫然是于寒舟。老先生为贺文璋调理多年,从没见他好得这样快过,也就是于寒舟嫁进来后,他整个人有了蜕变,老先生还能不知道为什么?
贺文璋被他打趣,当下就有些挂不住,抿了抿唇,正色道:“都是先生的功劳。”
老先生笑而不语,起身离去了。
侯夫人也知道贺文璋停药了,高兴得不得了:“璋儿这是要大好了!真的要大好了!不是骗人的!是真的!”
一次又一次的事实证明,他身体比从前结实多了,让侯夫人如何不高兴?
侯爷也高兴:“是,他要大好了。”
“我得好好谢谢璋儿媳妇。”侯夫人说道,又要开自己的嫁妆,赏赐于寒舟。
侯爷连忙拦住了:“你不要大动干戈。璋儿媳妇照顾璋儿,不是应该的么?你回回都要大赏,倒成什么了?”
侯夫人被拦住了,心情复杂地道:“我忍不住。”
她大儿子从前着了风寒,少说也要病上半个月,严重的时候整个冬天都缠绵病榻,从头到脚全是病症,一天到头吃药比吃饭多。现在三两日就好了,叫她怎么能不高兴?
但她到底听了侯爷的劝,没有行赏,只去了大儿子的院子里,对他说:“你能好得这么快,都是你媳妇的功劳,你以后好了,可不要欺负你媳妇。”
贺文璋想着这几日于寒舟同他的亲密无间,心里甜滋滋的,应道:“我会的,母亲。”
因着身体好了,他便对侯夫人道:“我想这两日便搬去别院。”
侯夫人一想,点点头:“天儿是冷了,你便搬去吧,跟你媳妇说一声,东西都置备齐全,万万莫短缺了你媳妇的……”
她嘱咐一通,也是白嘱咐,回头就亲自盯着收拾安排。
两日后,于寒舟和贺文璋乘坐马车,往郊外的别庄行去。
一路上于寒舟都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别庄?贺文璋还挺贼的,怎么问他都不说,叫她一直很好奇。
行了多半日,别庄终于到了。从外面尚且看不出稀奇来,然而进了院子,于寒舟便察觉到了:“别庄内为何比外头暖和些?”
贺文璋微微一笑,终于说了实话:“庄内有温泉。”
而且不是一处,是好几处。
这座别庄本来是皇上打算赏赐一位公主的,被侯爷千求万求,给求到了手,每年天冷的时候送贺文璋来住,尽量叫他一整个冬天都安安生生,不要生病。
于寒舟听说后,果然很惊喜,丢下他,提着裙摆快步走去看了。
贺文璋见着她快活的背影,心里却有点发愁。他本来想着,等他哪日一病去了,这座别庄就送她做个念想。可是现在,他眼看着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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