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五古封灯也参与盗卖昭陵六骏了吧?黄镇五这个人,也算是卖国求财了,光是卖给东京史料馆的东西,恐怕就能办个小型展览了!若不是后来唐掌门接手,恐怕出去的东西更多!”唐易见蒋英年停了介绍,忍不住问道。
“你猜的靠点儿谱。当时黄镇五是想给东京史料馆牵线的,但是东京史料馆那时候实力不济,出的价钱太低,卢芹斋并不满意!而老美的宾大博物馆,当时却正巧赶上了一件大事儿。”蒋英年缓缓接口道。
1916年,宾大博物馆一个圆形穹顶展厅落成了,这展厅很高,有多高?11o米,相当于三十多层楼的高度。
宾大博物馆当时的馆长叫高登,他想庆祝一下,办一个华夏艺术大展览作为揭幕展。于是,他向世界各地的大古玩商出了邀请函。
卢芹斋也在其中。
同时,卢芹斋想的是,既然老美这个国家的市场还没有开辟,不如就此打开局面。
随后,他把两骏运到了老美。
1918年,高登终于见到了两骏,一见之下,很是高兴,立即便给卢芹斋写信,打算买下来。
这时候,东京史料馆也在努力,但是卢芹斋开价太高。他要多少钱呢?十五万美元!
这可是在大约一百年前的十五万美元,当时算是天价了。高登也没那么多钱,但是基本答应下来,开始四处筹款。
这两骏已经不在华夏,加上价格挺高,东京史料馆最终放弃了。
到了192o年,宾大博古馆在一位慈善家的捐助下,终于用十二万五千美元,买下了两骏。两骏就此进入宾大博物馆的陈列柜。
“正是因为没有买到两骏,十分遗憾,同时受到宾大博物馆的华夏艺术大展览的启,东京史料馆后来才开始办起万国展览大典,每五年一次。而每次展览,大部分都是华夏的古代艺术品。”蒋英年的神情有些严肃。
“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段历史渊源。”唐易拿着筷子轻敲了一下餐碟。
“那剩下的四骏呢?为什么不在昭陵,却也被陈列到了咱们华夏的博物馆中?”曾士银又问道。
“据说,高登在1916年得知昭陵六骏只砸下两骏之后,还曾找人在华夏盗窃其他四骏。”蒋英年介绍道:“砸下四骏之后,运往省城的途中,为了便于装箱,将四骏打碎成几块。但是最终在各方舆论压力下,当时的陕西督军将打碎的四骏送到了陕西图书馆。”
1949年,四骏又从图书馆被运送到博古馆。一直到今天。
“原来如此!”众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这昭陵六骏的事儿是这么尘埃落定的。
“为了两骏的回归,有不少人做过努力,但都没有实质性进展。”蒋英年叹道,“这个单间的名字叫昭陵六骏,就是为了提醒我们,关起门来吃饭时,也不要忘了,还有如此重要的古物没有征集。算是,一种象征意义吧。”
“天将铲隋乱,帝遣六龙来。森然风云姿,飒爽毛骨开······”唐易忍不住吟了一宋人张耒对昭陵六骏的赞美诗。
“我说,蒋主任,你把气氛搞得太沉重了。”文佳道,“这事儿太远了,就算眼前的,连玄黄神灯的黄宫地体都找不到啊!”
唐易心里咂摸了一阵,这来了趟古物基地,让蒋英年这么一通理论,顿时感觉逼格一下子升高了不少,“事在人为嘛,蒋主任规范古玩市场的大计划,还有很多事儿要干,咱们勠力同心,不怕事儿不成。”
“根据我们调查的,河野平的确还没有将汝窑莲花笔洗运出华夏,我下一步的重点就是这事儿,唐易你要是有事儿,随时联系吧。”曾士银表了个态。
唐无心沉思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蒋主任,关于唐掌门的生平,咱们这里掌握了多少?”
蒋英年笑了笑,“老唐,你别说,文佳刚说了气氛太沉重,别看你这个问题很严肃,但是我一想到唐掌门和唐易重名,就感到有点儿舒服。当年的五古封灯因为唐掌门抵制珍品外流而散熊,如今我们却想为了抵制不良之风而重建!”
散熊就是散伙的意思,是山州的方言,唐易一听,心想蒋主任果然是山州人,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带出方言来。
“至于唐掌门的生平,我们掌握的也不多,这个人太神秘了,以至于有没有后代都不知道。”蒋主任又接着说道。
“噢。”唐无心点点头,但问题接着又来了,“那龟甲骨戒,五帝罗盘,都是怎么到了黄镇五的手里?”
“我从来没见过龟甲和骨戒,据说是商朝前后的祭天之物。龟甲上祭台,巫师戴骨戒,通灵获意。至于黄镇五怎么得到的,真是不知道了。时间太久,而且这个门派毕竟太神秘。”蒋英年还没说完,唐易就把骨戒递到了他眼前。
“龟甲化成灰了,骨戒你欣赏下吧,刚才谈大事儿,忘了。”
蒋英年拿起骨戒,“你一直戴在手上,我都看到了。这东西好好留着吧,给你挡个十次八次的灾没问题。”
接着,蒋英年又看了看唐无心,接口道,“那罗盘,是仿袁天罡所制的‘天行健’,看起来是清末民初的工艺,本身没什么道道。但这大五帝是五位帝王留存的特殊样币,历经千古岁月,灵性非凡,这两者一结合,就成了卜算的无上法宝了!”
文佳忽然说道,“背文大五帝钱,好像是黄镇五从一个土夫子手里来的,至于罗盘,既然是清末民初的,当时有奇人做出来也容易理解。”
“古物的传承,是最难调查的,都有一张嘴,众说纷纭。奇人异士藏于民间,更是数不胜数。不过,唐掌门这个人,多才多艺,可惜,没有徒弟。”蒋英年缓缓应道。
话题慢慢打开,众人大致议论了一番。唐易要做的,就是先迅壮大实力,同时与五古封灯的这些个能量都不小的后人保持联系,找机会强化合作的基础。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众人告辞,准备直接从餐厅离开。
走出餐厅所在的大楼,曾局突然好似想起什么来,叫道,“哎呀,光和你们聊去了,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