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阿宝,你们到我院子里来,令人搭祭台,我要作法求雨。”
张玉堂走出去,看着在一旁忙碌的李勇、阿宝,声音沉稳:
“速去速回。”
李勇、阿宝回道:
“是,公子,马上去。”
二人知道事关重大,匆匆的走了出去,请来圣师府里的高手,这些人带着一干家伙什,到了院子里:
“见过圣师!”
张玉堂轻轻挥手:
“都起来吧,我给你画个图纸,你们按照图纸,尽快的给我造出一方台子来。”
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按照这个来做,需要多长时间。”
其中一人,显然是头领,满面黝黑,膀大腰粗,看了看图纸,说着:
“圣师,要是曰夜赶工的话,大约也得需要半个多月。”
“半个多月,太久了。”
张玉堂沉思了一下:
“有没有更快的办法,你说说遇到的困难,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
首领说着:
“真正盖起来,也就是二天的功夫,只是地基、原材料什么的,有些费事,需要一一置办,要浪费很长时间的。”
“这样啊,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来弄,你需要告诉我从哪里可以弄到原材料就行。”
张玉堂说着:
“今天你们就开始动工,做好地基,也许不到晚上原材料就能够到了。”
“是。”
首领对圣师的手段,一点都没有怀疑,开始领着一群人,测量起来方位等。
张玉堂问清楚原材料所在,令李勇、阿宝去付了银子,旋即坐在屋里施法,一张张道符神兵画了出来,落在地上,宛如真人一样,披着金甲,整齐划一。
“你们跟我去搬取东西。”
脚下一片绿舟飞舞,身后道兵相随,密密麻麻一片。
为了不惊动世人,张玉堂施了隐身术,把道符神兵都隐藏了起来。
道符神兵行动迅捷,力大无穷,搬了建筑材料,飞掠起来,来往于圣师府与此地之间,一片片建筑材料犹如平地起了一座山,堆的高高的,到处都是。
张玉堂收了道符神兵,来到外面,给建筑首领说着:
“材料我已经找人运来了,你要尽快完成这座台子。”
看着一大堆的材料,建筑首领有些目瞪口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说着:
“圣师,请放心吧,保证明天傍晚之前完工。”
张玉堂笑道:
“那就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几十口子人一起动手忙碌起来,和泥、垒砌,按照图纸盖了起来。
一座约莫有五六层楼房高的台子拔地而起,台子呈八角形状,对着天地间的八个方位,与八卦相对应。
八卦台!
这就是张玉堂要建造的台子,这座八卦台第二天傍晚随着收工,已经成了钱塘城最为高大的建筑物,站在上面,几乎可以俯视着整个钱塘城。
“把表面略微打磨光滑,令人插上彩旗,每一杆旗帜上,都要绣出来天地神灵、二十八星宿等诸天神灵。”
张玉堂站在八卦台的最高处,遥望钱塘,茫茫大地上,一股股热气从地上升腾出来,弥天极地的连成一片。
整座钱塘城仿若一个大蒸笼,所有的百姓都是其中的肉馅小笼包。
张玉堂大手一挥,流光溢彩。
哗啦啦
清风顿起,彩旗招展。
“风来了”
很多人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感觉到天上的清风,仍是忍不住跪倒在地上,掩面痛哭:
“老天爷,你这是要下雨了吗”
凉爽的的风,好几个月没有来过,天干物燥,大地生烟。
“是圣师在做法!”
“是圣师在求雨!”
“是圣师在为我们寻找生机。”
数月以来,随着干旱,多少人、多少次去龙神庙、雷公、电母庙里去求雨,去烧香,去供奉,都没有见一丝清风荡。
而今,圣师不声不响的,自己一个人,设高台,求风雨。
一瞬间,钱塘无数百姓的念头都灌注在张玉堂的身体上,希望他能够求来大雨,泽及一方。
滚滚民意滔天!
“这股力量太可怕了!”
躲在暗中的诸神,看到天空上,一丝丝纯粹的、洁白的光芒从凡夫俗子的头顶冒出,从四面八方向着张玉堂涌来。
这股光芒,力量纯粹,没有一丝瑕疵。
是一种求雨的念头!
是一种求生的意念!
民者,食为天!
没有了粮食,就无法生存。
这是一股活下去的念头,纯粹的再无其他。
张玉堂披头散发,脚步罡斗,一挑手中的追星剑,一道剑光裹着滚滚民意直通上天,在漆黑的傍晚,无数的人都能够看到,一条璀璨的光芒,宛如神龙一样,盘旋升空。
光芒升到最高处,宛如烟花四射,扩延出来,把诸神联手布成的道道神光击溃,天覆地载,乌云齐聚,风更大了。
“民意即天意,民心即天心,这雨我们阻不住了。”
随着香火神光被击溃,各大神庙里都升腾出来一缕缕神光,神光中,钱塘的大小神祗站在云端,看着祭台上的张玉堂脸上一片灰白。
“居然是他!”
客栈中,崔判官目运神光,看着张玉堂心中有些诧异,随即有些释然:
“也只有他,才能够不受诸神的影响吧。”
在凡人看不到的地方,张玉堂身体上一道七彩神虹通天,光芒四耀,如一颗大星一样。
四周的诸神神光一碰到七彩神虹就会被消融掉,丝毫影响不到张玉堂。
“呼风!”
一道低沉的声音响彻在夜色朦胧中,天地间,风更加大了,乌云汹涌澎湃,阴沉沉一片,几乎就要滴下水来。
“唤雨!”
“唤雨!”
“唤雨!”
这道声音与万民的意念融合在一起,伴随着剑光直入滚滚钱塘江中,钱塘江中发出一声巨响,就见江水,大浪滔天。
晶莹的浪花有数十米高,浪滔滔,风隆隆,轰然之声不绝于耳。
钱塘江,水神大殿中,水神娘娘看着大江里一浪高过一浪,风急浪高,岿然不动。
怜花、惜月花容失色:
“娘娘,这是有人用神通来拘钱塘江里的水,娘娘是钱塘水神,执掌一方水域,要是被人拘出去大水,天帝会怪罪的。”
钱塘水神娘娘一脸慈悲,透过了虚空,看向了整座钱塘县,很多地方的庄稼已经旱死了,无数的平民跪在水神娘娘庙里祈求着垂怜。
“我本是修仙得道,飞升成神,被万民膜拜成神,如今他们求我降雨,虽然碍于神律,我也不方便亲自施威,这次有人施展呼风唤雨的神通,我权作不知便是。”
“怜花、惜月,你们随我闭关去吧。”
没有了钱塘水神娘娘的压制,随着万民的呼声,钱塘江水弥冲天而起,天空上剑气民意化作一条翻云覆雨的神龙,长吸短吐,布云施雨。
哗啦啦
天地间,一道霹雳闪过,晶亮如昼,旋即漂泊大雨轰然垂下,白茫茫一片,到处都是雨点。
“下雨了!”
“下雨了!”
“下雨了!”
“我们的庄稼有救了!”
无数的百姓喜极而泣,疯狂的跑向风雨里,任风吹动自己头发,任雨打湿自己的衣衫,跪倒在泥泞中,嚎啕大哭。
及时雨!
救命的雨!
风急雨骤,雷霆环绕。
八卦台上,张玉堂执剑而坐,披头散发,任由雨水落在身上,任由雨水从衣领中渗入脊背上,冰凉的雨水,清爽的风。
“从这以后,钱塘诸神应该就会把我张玉堂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吧。”
“可是我不信他们,他们如何加祸于我。”
看着那一道通天的剑光,原本无动于衷的崔判官,眼中猛然射出一道神芒,旋即飞身到了高空,伸出手,发出一片阴气,挥洒开来。
阴气如网,铺天盖地,摄来一缕剑气。
剑气如龙,又夹杂着万民的滚滚民意,如滔滔江水势不可遏。
阴气大网被切割的四分五裂,仍是把一丝剑气摄来,放在眼前看去,灰色的剑气中充满了毁灭与绝望,又有风雷齐聚、山水汹涌。
“这剑气,不是杀死黑白无常的剑气吗”
崔判官看向了八卦台上的张玉堂,眼中神光通天:
“怪不得,我一直查不到黑白无常的死因,原来他们是被你斩杀了。”
手一抖,生死簿在手,大笔一挥,就要勾走张玉堂的阳寿,令他身死道消,回阴曹受审。
生死判官,执掌生死薄,可以断人生死,取消阳寿。
生死簿翻动,崔判官眼中精光如电:
“他犯了这么大的案子,生死簿上怎么还没有他的阳寿,难道若是没有天灾[],他要寿比齐天吗”
见不能勾去张玉堂的阳寿,崔判官收了生死簿,大手一伸,光芒翻涌,五指之间,射出五道黑色的光线,光线如龙,向着坐在八卦台上的张玉堂盖去。
“去不掉你的阳寿,就拘出来你的神魂。”
崔判官明白张玉堂有文气护身,能够消弱香火神力,就是舍弃自身的香火神通没用,而是催动自己修行出来的法力,一把抓去。
“谁”八卦台上,张玉堂汗毛战栗,一口神钟浮现头顶。
当
神钟清光如水,笼盖周身,旋即清越的钟声四下传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