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帅的话仿佛是一种预言,等他再回到学校的时候,却发现学校的学生们都用一种十分古怪的目光看着他,像看着另外一个世界的动物,尤其是老师们,一个个看着他,如临大敌,跟看见鬼子进村似的。
本来嘛,换了哪个老师碰到这样的刺儿头不头疼啊?
现在高二三班的老师们已经俨然成为全校老师最同情最幸灾乐祸的人了,而郝帅,他也成为了上课第一天就大出“风头”的人,他出名了,虽然这种名他并不想出。
刚进学校,四周的学生们便对他指指点点,一些女生们看着他更是吃吃而笑,郝帅分明听她们交头接耳道:“哎哎,看见没,那个就是郝帅!”
“帅是挺帅,名副其实啦,就是……感觉好弱的样子。”
“是啊,听说被老师一巴掌打得狂吐三升鲜血呢!”
“啧啧,跟贾宝玉一样。”
“嘻嘻,你不是喜欢宝哥哥吗?”
女孩儿们毫不负责任的叽叽喳喳,可气坏了郝帅本人。
尼玛,吐血三升?这得多没常识才能以讹传讹到这份上啊?
正常人体的鲜血为四到五升,失血超过30就会休克死亡,吐血三升?小爷我早就极乐千古了好不好!你丫生物课是化学老师教的吗?我吐你一脸的三升血呀!
宝哥哥?你妹的宝哥哥呀,你见过能徒手击毙悍匪的宝哥哥吗?你说的不会是十三太保的“保”哥哥吧?
一开始郝帅还能怒气冲冲的上去纠正她们的错误:“这位同学,我只是流了一点点血,还有,我不是宝哥哥,我没有那么弱啦!”
女生们见到他走过来,顿时如作鸟兽散,或叫或笑,一眨眼工夫便散得干干净净,但没过多久就像麻雀一样在不远处重新又聚拢了起来,叽叽喳喳的又小声道:“哎哎,他跟我说话了也!”
“是跟我说话啦,三八!”
“明明是在跟我打招呼!”
“哎呀,真是帅呀,不愧是吐血三升的男人!”
郝帅听了这话,真是连“吐血三升”的心都有了,什么叫做“不愧是吐血三升的男人”啊?这名号他妈的也不怎么露脸啊!
当然了,郝帅是不屑再于去与这些没见识的娘们儿争辩这些事情的,最关键是……他争辩了也没用,人家爱怎么想,就会怎么想,无论你当事人怎么解释,那都是徒劳的。
郝帅很是郁闷的来到了教室,教室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一个个目光古怪的盯着他。
只有侯天宝看见自己的时候依旧如故,远远的便满脸堆笑的凑了上来,兴奋道:“帅哥,你出院了?身体好些了没?”
郝帅没精打采的哼了一声,道:“嗯……”
侯天宝见他兴致不高,便讪笑着对旁边的王婧说道:“大姐头,郝帅出院了。”
王婧眼帘都不抬一下,埋头做着题目,道:“看见了。”她说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郝帅道:“今天有考试,你可别给班上拖后腿啊!”
郝帅一听,惊呼道:“啊?今天就考试啊?”
王婧奇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郝帅可不知道,一中之所以成绩在全市突出拔尖,不仅仅在于师资力量强大,校风严谨,更在于……这所学校有着优良的……题海传统和疯狂的考试传统。”
在二中的时候,老师时不时的考试突袭就已经让郝帅头大如斗,生不如死了,但来到了一中,他很快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如果说二中的老师将“考试”这个法宝玩到了高中毕业的水准,那一中的老师则将“考试”这个法宝玩到了国家院士级别的水准。
二中平时的时候,平均每门一个月一考,期末或者期中的时候,每门一星期一考,就已经让学生们叫苦连天了;而在一中,平均每门是一星期一考,基本上每个星期开始都会有考试来检查学生们的学业,而到了期中,考试数量会突然飙升,达到惊人的每门每三天就考一次试,到了期末,或者到了高三高考前期,那真是最后的疯狂,平均每门每天都考一次,考得学生们外焦里嫩。
郝帅听王婧解释完后,他顿时觉得未来的曰子一片灰暗,自己将来只怕要生活在暗无天曰的世界之中,一抬头,漫天都是考卷!
郝帅正暗自叫苦,心中暗道:娘啊,这可怎么得了,这不是要我亲命吗?这么多考试,这么多题目,它们认得我,我可不认得他们啊!这世上要是有个专门修行的学校就好了!就像哈利波什么特一样,那多好?
当然了,郝帅也知道,这显然是不现实的,否则国家第一天就拆了这种学校,当然了,这也阻止不了郝帅心里面的yy:你丫有种就考修行知识,小爷我不拿全班第一,我光屁股跳江南style!
当然了,这也是不可能的。
当考卷发到郝帅手中的时候,他便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理想的丰满与现实的骨感”是个啥滋味了。
这一刻,郝帅真是觉得修行是一件天底下最美好的事情,他恨不得立刻就冲到无人的地方去打坐练气,离这些该死的试卷越远越好。
而且,自己还有番天印等着自己去使用实验呢,放着这么一个大杀器在自己手中不能用,那真是放着天下美味在老饕的眼前,光看不能吃啊!
太特么的痛苦了!
可是……虽然自己已经瞄准了刷功德的目标,但郝帅很快就发现了要实施一件事情,往往会遇到现实中各种各样残酷的挫折。
他钱不够去吴江市!
找郝洁雄要钱是绝对不靠谱的,找保镖再讹一笔,这也是不靠谱的,毕竟人家是来保护自己的,老是讹他们,这算是什么事儿,太缺心眼了吧?这事可一不可二,而且,他们回头去找郝老头去要,转手又给自己,那岂不是变成了变相找郝洁雄要钱花?
那可不行,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小爷我是个有志气的人,不能干这么没志气的事情!
可这钱从哪儿来呢?
文物市场郝帅是不敢再去了,再去只怕要被那些疆省人痛扁一顿,虽说从古丽夏娜那里绕着弯讹了一笔,但这钱用起来烫手,郝帅总觉得心里面搁着慌,而且……一千块顶啥用啊?
他和姚梦枕去吴江市,两人又没证件,不能坐火车,不能坐长途,只能打车去!
打车去吴江市的话……到那里,这钱就没了!别说吃穿住用了!
如果想故技重施再坐免费警车的话……那可是玩笑开大了,郝洁雄早就把东吴市所有关节都打通了,他再来这一出,保证这警车直接就把他送回东吴市的家里面去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次要的,钱么?克服一下,这个客观问题总是能解决的。
最大的问题是……现在郝帅的功德值已经山穷水尽了!
连一点的功德值都没了!
全部在番天印里面被耗光了!
没功德值跑到人家的地盘上去刺杀他们?这也太嚣张了吧?人家是有枪的!好歹弄几张能扛子弹的符咒啊,万一不小心那颗子弹飞到自己身上,那不是玩儿大发了?
郝帅心里面这个苦闷憋屈啊,真是难以启齿,就在他正苦闷憋屈,老师准备宣布考试开始的时候,门口忽然间多了一个人,轻声的喊了一句:“报告。”
郝帅往门口一看,顿时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这才敢确认下来:擦,这不是上次在校门口用咏春拳跟小爷我过过招的人吗?叫,叫什么来着?谢东?对,谢东!
他,他跟小爷我是一个班的?
不是这么巧吧?
冤家路窄啊!
怎么开学第一天没见到他?
郝帅心中正震惊的时候,却见讲台上的老师对他点了点头,不冷不热的关心了一句,道:“你来了?家里面还好?”
经过上次的打击,谢东似乎整个人都便得蔫儿了,他低着头,微微的点了点脑袋,老师也没有心思去搭理他,用下巴指了指教室后面角落中的位置,道:“回座位吧,迟了几天课,这几天要努力补回来。”
谢东也不做声,闷声不响的便往自己座位走,也像是根本没有看见郝帅的样子。
他旁若无人,郝帅看着他却是两眼放光。
我靠,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缺功德值,就来了一个小boss给我刷功德!
老天待我不薄啊!
谢东啊谢东,快,快来挑衅小爷,这样小爷就能刷功德了!
由于乾坤如意镜的规定,郝帅不能无缘无故的去找谢东的麻烦,因为他和那些毒枭和纵火犯是不一样的,充其量就是个不良少年,在没有恶迹的情况下去找人麻烦,根本不会加功德。
因此,郝帅的表情变得贱兮兮的,那模样简直就像是一张天生嘲讽脸,浑身的嘲讽光环辐射范围达到方圆九十里。
来打我吧,求你啦,快来打我吧!我保证不还手!
郝帅心中无声的呐喊着,他脑海中回放的全是《东成西就》里面张学友同学求梁朝伟痛扁自己,却每每到头来反扁梁朝伟时的情形。
但残酷的事实再一次教育了郝帅:理想是杨贵妃,现实是骷髅妈。
谢东目不斜视,低眉顺眼的就从郝帅身边走过去了,只把郝帅郁闷得泪流满面:尼玛,以前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比我强n倍的人找着老子来打,现在老子求人来打,居然被人红果果的无视啊!
这尼玛是个什么世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