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是他。”
在吧台坐着的洛尧目光不经意地一扫,看到了进门而来的季诩。
“哦,也是在招待所里的那人是吧。”诸葛岷喝了口鸡尾酒,不在意地说道,“怎么,认识?”
“刚来的时候见过,他来的最早。”洛尧摇了摇头,并不在意,“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叫季什么的,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
“呵。”诸葛岷轻笑一声,看着一旁面无表情兀自摇晃着酒杯的木槿,想开口又有些不敢,最终还是跟洛尧聊着,“也不知道小一去哪了。”
洛尧一愣,显然是想到了被称作小一的女孩的背景,随口道:“她那一脉手段莫测,即便是独自行动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这倒是。”见木槿丝毫没有插话的意思,诸葛岷脸色怏怏,最后问道:“去不去玩玩儿?”
洛尧有些意动,酒吧里漂亮的姑娘不少,什么口味的都有,但还是看了下一旁的木槿,他可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想去就去吧,管好自己。”木槿看都没看两人,抿了下杯中的红酒,淡淡说道。
洛尧脸色讪讪,被诸葛岷拉着向一旁走去。
……
季诩摸了摸耳朵,酒吧里的音乐有些吵,舞池那边声浪很强,好像是有谁在那唱歌,一堆人围着。最重要的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被里面闪着的彩灯晃了下。
闪烁着的七彩的灯和暴躁的音乐,确实能让人莫名会亢奋起来。
季诩吸了吸鼻子,香水味和淡淡的烟酒味道窜进来,让他不由打了个喷嚏。
右手下意识放在腰间,以防短剑碍事。同时眉头不由皱起,他实在欣赏不来这酒吧里放的音乐,虽然莫名感觉很劲爆,却也感觉挺沙比,一点也不唯美,他喜欢安静的调调。
努力穿过扭着腰身的人群,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走到吧台坐下,这才把快要挤掉下来的大衣向上披了披。
“要喝点什么吗?”白衬衫打着领结的服务生走过来,轻声问道。
季诩瞥了他一眼,只觉对方打扮的油头粉面,分明是个男人却不管扮相还是说话都像个小受。
“农夫三拳,谢谢。”季诩露出一个笑容。
“呃,不好意思先生,这边的吧台只有酒,没有矿泉水。”服务生一愣,还是说道。
季诩点了点头,稍微调侃一下就好了,再说多就是不礼貌了,“两大杯青啤吧。”
“好的。”服务生转身,很快倒了两大杯放到季诩面前,“您的啤酒。”
季诩把一张50的放到桌上,端起来喝了一小口,然后对自己要两杯的行为感到愚蠢。
“唉,外面一瓶六块,这里一杯25,是不是不该过这种小资的生活啊。”
季诩靠在吧台上,淡淡的气血之力调集,感应打量着周围。
男女打扮时髦,以职业装和皮裤居多,女性年龄普遍都在30岁以下,男的50来岁的都有,只是打扮的比较成功。以季诩的目光来看,那些穿西装的男的都想努力表现出叶澈那种常年混中央商务区的范儿,但很遗憾,连自己穿着这身特事队的制式西装的气质都没有。
他的目光隐含审视,期间也发现了不少化形的妖怪,还有几个被邪祟附身的人。手指一动,一道红芒贴地而行,在来回闪烁的彩灯的遮挡下,瞬间击中一个被邪祟附身的人。
原本有些失焦混乱的眼神一凝,出现一抹挣扎,随后发出一声无声的嘶叫,眼睛最后四下看了看,似是在寻找袭击者,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白烟散去,然后整个人变得有些颓废无神。
季诩看着不远处那晃了晃头,然后坐到一旁沙发上休息的那人,脸上露出笑意。未被邪祟完全附身的人,以他气血如龙境界的外放气血之力,完全可以驱除掉其身上的邪祟,虽说难免失了精气,但只要好好休养几天也就恢复正常了。
而这,虽是顺手而为,却也是做了件好事。
“我可以坐在这吗?”
就在季诩还在为刚才随手救了一个人而在心里夸赞自己的时候,身边传来一声询问。
在转头看过去的时候,手指不由缩到衣袖里,体内的气血也迅速平淡下去。隐藏和伪装自己,让自己努力与常人无异,已经成了季诩的本能。
“当然。”季诩在看到站在一旁的女人的长相后,便开口说道,“这没人。”
“你一个人么?”季诩想了想,然后问道。
倒不是他想故意搭讪,而是因为现在坐在他身边的女孩正是在大堂被他关注的三人之一,与木槿一样,同样背着木匣的那个女孩。
“我的意思是,你们不是四个人一组吗。”季诩笑了笑。
“他们在那边坐着。”女孩儿向嘈杂的人群之后,不远处的吧台附近努了努下巴,“我自己随便转转。”
“噢。”季诩应了声,然后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身边的女孩长得很漂亮,同时也很素淡,眼睛大且清澈,眉心有一点红色,像是朱砂,又添几分抚媚,让人看一眼便印象深刻。
“你叫什么名字?”
季诩端着酒杯的手一晃,猛地被呛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问自己。
一时有些慌乱,季诩脸色一红,“那个,我叫季诩,伯仲叔季的季,自诩的诩。你呢?”
“我叫东皇一,认识我的都叫我小一。”女孩儿笑了笑,犹如绽放的百合花,素淡而美丽。
季诩一愣,然后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咽下后才说,“好名字,那个,你是世家的人吗?”
随后摆了摆手,解释道:“我只是在听到你名字后有些好奇,这么问是不是有些不礼貌啊。”
“没有什么不礼貌的,都是一起执行任务的同伴。”东皇一轻轻一笑,拢了拢穿着的灰色毛呢外套,“我是隐脉【阴阳家】的人,属东皇一支。”
“这样啊。”季诩心中一凛,他之前跟米佳佳威信扯淡的时候,有听对方说过,隐脉从古时流传,具体她也不知道有多少,但都是冠以两字为称,只有【阴阳家】是三个字,所以必有其特殊之处。
虽然身边的妹子很养眼,且漂亮,而且看他俩的衣服像是穿着情侣装,但季诩心里却暗自警惕。
倒不是觉得东皇一心怀不轨,只是季诩性格使然。对陌生的人或物保持警惕,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