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种方法能锻炼气血之力。”
季诩爬到楼顶,活动了下手脚,体内的气血之力流动时更加活络,在刚刚于手脚上萦绕气血爬墙的时候,对于周身气血的控制力和精神的专注都有极大提高,尤其是灵识的开辟,对自身气血的感知控制上也更流畅。
看着前面的酒吧天台,季诩咽了口唾沫,“我真是太笨了,刚刚直接爬酒吧那边的墙得了,从那边的窗户进去多好。”
脚下用力,季诩牙关紧咬,双臂张开,向前猛地一跳。
“我曹!”
虽然是从高处往下跳,但他还是第一次,六七米远的距离让他在落到对面的天台上时不由侧翻一下,消除了力道。
稍稍晃了晃胳膊,季诩向天台的门走去。
“锁着?”季诩推了推,想了想,把腰间的短剑抽出来,顺着门缝向下一划,只听一声轻响,锁头边掉到了地上。
把门关好,季诩整了整衣领,低头向下走去。
……
现在临近傍晚,没有夜里那么的喧嚣热闹,季诩顺着楼梯向下走着,他没有使用惑星石的隐身能力,而是正大光明地四下走动。他只避开那些酒吧的工作人员,监控摄像头只在酒吧的某些地方才有,一些私密阴暗的地方是许多人都喜欢去的角落,自然不会有监控存在。
季诩之前觉得这家酒吧有古怪,不是方家的产业就是彼此之间有合作,他也不担心之后会被人发现。
因为他记着自己现在是警察,有人之卷的遮掩,除非是拥有【阴阳家】那种强大的灵识,而且还要比自己的灵识之力更强,不然是不可能感知到自己的气血。
像那晚鹿老人那种老牌的血气如烟境界的强者,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季诩自然有信心。
而警察的身份自然能让一些人投鼠忌器,哪怕是亡命之徒都会有所掂量,更别说具备超凡力量却受条约约束的殉道者,在自己不暴露气血之力的前提下,对方是不敢出手的。
“方家。”季诩眨了眨眼,心下想到,“很久之前程远说方家是搅屎棍,起码方绝真是个臭沙比。”
下意识摸了下放在怀中口袋里的那枚血魂玉,季诩脸色平静,这家一夜酒吧一共四层,他现在就在四层的走廊拐角。
并未使用灵识贸然感知,在未知的地方不能轻易暴露,他现在就像是个普通人一样,随意地走着。
偶尔会在某个包厢的门口停下,偷偷听一听墙角,但更多的是直接走过。
“兴致很高嘛。”季诩双手抄在兜里,饶有兴趣地想着。
……
“怎么了?”
酒吧的一个包间里,木槿眉头皱起,看向脸色大变的洛尧。
“厉源他们。”洛尧把手机放起,脸色阴沉,沉声道,“他们那一组都死了,尸体在平和路附近的巷子里发现了。”
“四个人,都死了。”诸葛岷一扫先前那种轻佻的神态,转而有些凝重,“他们是特事总部培训出来的精英,实力也都不弱,能将他们四人在一处同时杀死,不是境界的差距就是依靠了外物。”
“你的卜算能找到线索吗?”木槿问道。
“没办法,我事先没有保存与他们贴身相关的东西。”诸葛岷双手交叉,脸色却不好看,“只是我能感觉到,有股极大的恶意在向我们靠近。”
木槿和洛尧对视一眼,他们知道隐脉【卜算】所依仗的就是算道,趋吉避凶是拿手好戏。但正因为此,他们身体比较孱弱,属于那种坐镇中枢的指挥型,这点倒是与他们【公输】一脉有些相似,只不过对方没有侍守罢了。
“那,要回去吗?”洛尧看了眼木槿,低声道,“我是说回招待所,之前苏先生不是通知过了么。”
“别逗了,洛尧。”诸葛岷靠到沙发上,扶了扶眼镜,“想必你们不会忘了我们来这的目地,血珊瑚的珍贵之处你们不会不了解吧。”
洛尧闻言,转头看向木槿,他的意见没用,作为她的侍守,他只听从木槿的吩咐。
木槿眼里带着犹豫,血珊瑚是能突破气血道的天材地宝,属于罕见的奇珍。虽然他们隐脉不通气血之道,但同样对他们提升自身的传承秘术有很大作用。
因为修行之道都有着当对应的境界。
无论修行的是什么,身体素质永远是第一位的,五感和自身的肉体强度,是生命体最重要也是最原始的基本特质。而血珊瑚,就有让他们洗毛伐髓的功效,这也是家族里安排他们来的主要原因。
至于响应特事总部,只不过是面子问题罢了。书院和官方,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
“小槿,你怎么看?”诸葛岷开口问道,如果对方说走的话,他自然也会二话不说地跟着。开玩笑,他本来就不是战斗型人员,跟他们编组除了都属于隐脉之外,还有相互帮忙的原因。
【公输】的机关闻名天下,跟他们一起自然安全性有保障。
“留下看看吧。”木槿摸了摸怀中的木匣,斟酌道,“你也觉得这家酒吧有些蹊跷,说不定与方家有关,既然苏先生说莫寒山解困了,想必那些大人物应该会盯上他了。实在不行,咱们还有三道赐予的杀意。”
诸葛岷点了点头,双手不断在身前交叉着。虽然答应下来,但他心里一直不平静。
他刚才说的没错,虽然因缺少厉源四人的贴身之物,而无法卜算到他们的死因,但不妨碍他仍能卜算到与身边两人有关的一线天机。
有一股极深的恶意在向他们靠近,隐隐中有血光之灾,虽然是卜算的与木槿二人有关,但自己也在这,自然有所牵扯。至于不管他们俩自己回去,那诸葛岷自然不愿意。
他喜欢木槿,所以要陪着她。
……
“第二组了。”
这次是一处高耸大楼的天台,四下空旷,周围的建筑尽收眼底。巴山抬手将身前一人的脑袋拍碎,闷声笑道。
薛炼环抱着双手,身后便是血肉模糊的四具尸体,而她只是站在楼边,看向远处。
她看的方向正是一夜酒吧的方向,目光好似能穿过林立的高楼大厦,盯住二楼包厢里的三人。
巴山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的血迹,高大的身躯上随意披着一件宽大的貂皮袍子,裸露在外的胸毛在风吹过时颤颤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