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水见了,是苦逼的笑。
讲真,柳湾村,老篾匠的倔犟可是出了名。
别说自己,就算把妹妹柳如烟抬出来,自己的师父老篾匠,也不一定答应把手艺交给大家。
先不说老篾匠,是指望这这个手艺活吃饭。
好比当今,人们都使用起塑料袋子,可自己师父手中的订单,还是络绎不绝。
别说他能养活自己,就算讨一房老婆,再生下几个毛孩子,就凭老篾匠的手艺,小日子也可以过得有滋有味。
何况老篾匠,之所以愿意收自己当徒弟,其实是看在妹妹柳如烟,平常给他送吃送喝的份上。
可现在,谭书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突然把这个难题抛给自己,那自己该怎么做?
他这样想着,便朝着谭湘莲望。
谭湘莲见了,当然知道柳福水有难处。
倒不是柳福水,不愿意帮全村人这个忙,关键是柳福水也没底,他能不能说服自己的师父老篾匠。
于是她,试探的问:“柳副村长,要不你试试,不说你跟老篾匠,可是正经的师徒关系,还有你接下这六百万的订单,要是我们第一批出口的竹器工艺品不合格,人家外国人会随时取消订单的?”
柳福水听了,只能傻不拉几的笑。
摸着自己的脖子说:“乡亲们,既然谭书记给我下得任务,那我在这里把话跟大家挑明,不是我柳福水不愿意出力,关键是老篾匠的臭脾气太怪,至于能不能说服他,那还要看大伙的造化!”
“这个我们都清楚,你只要尽力就好,何况我们这些后生,能把老篾匠的手艺学到一半,要不了两年,我们柳湾村便家家户户盖新房子!”人群中,有人骚动的喊。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等散了会,我陪柳副村长就去拜见老篾匠,可好?”
“耶,谭书记,不是我泼凉水,你去算个屁,不如叫我们的少村长,陪着柳副村长一起去,何况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柳湾村人,可知这个老篾匠,对陈葫芦是特别的好!”
“呀,要真是这样,那少村长现在的作为,可有点不地道,明明他跟老篾匠的关系很好,为啥屁都不吭一声?”谭湘莲不高兴的嚷。
众人听了一起笑,笑谭书记讲出的理由太牵强。
因为老篾匠,对陈葫芦好的这件事,还是在陈葫芦当傻子的年代。
可问题是,当陈葫芦不傻了,却把他以前当傻子的好多事情,给忘记的一干二净。
何况一个不傻的人,总不能没事,老是回忆自己傻子时的事情。
可谭湘莲不这么想,望着陈葫芦此时,搞出一副无厘头的样子。
突然下命令的说:“陈葫芦,等会开完会,你随柳副村长一起,去拜会一下老篾匠,无论如何都要讲明要害,把老篾匠的思想工作给做通?”
“哦,我跟老篾匠很熟吗?”陈葫芦憋屈的问。
“咋不熟,没听柳湾村人讲,老篾匠从前对你最好?”谭湘莲这样说着,竟照头给他一巴掌。
柳湾村人见了,当时就傻了眼。
心想,谭书记给他这一巴掌,到底是个啥意思。
按理讲,以书记的身份,在这个全体村民大会上,是不能随便打人的。
而她现在,不仅打了,打过后还满脸通红的朝他望。
那她这个望,是以一个大姐姐的身份,如此毫无顾忌给他一巴掌。
还是以一个多情的小妹妹身份,因为自己一时没忍住,就当真这么多人的面,在大庭广众之下撒一回娇?
再看陈葫芦,被谭湘莲照头一巴掌后,不仅没有一丝的怨言,还傻不拉几的朝她笑。
众人见了,感觉这两人有意思,看他两人现在这个做法,好比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于是众人,带着一颗好奇的心,朝着长条桌这边涌过来。
谭湘莲见了,朝着涌过来的人摆摆手。
让大伙朝后稍稍后退几步,突然为难的说:“那接下来,就由陈村长跟大家讲讲,关于村里要在望夫崖的两端,安装四台斜型电梯的事!”
“呀!”众人听了,又是惊叹的叫。
真没想到,自从陈葫芦跟谭书记搭档后,柳湾村的好事情,竟然是层出不穷……
陈葫芦听了,突然就没了准备。
不仅把刚才躲在厕所里,想出一大段的话,给忘记得干干净净。
要命的是谭湘莲,在一旁用她的小手指,不停地推搡着自己的胳膊,要自己赶快的讲。
陈葫芦见了,只能惶恐地站起来。
环视一下会场,又装模作样干咳几声。
突然一咬牙,便把这个安装斜型电梯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村民们分享出来。
众人听了,是狠劲地拍巴掌。
真没想到,这位少村长讲话,不仅把他与唐石榴在动车上相遇的经过,说得是绘声绘色,单这讲话的水平,还他妈的抑扬顿挫。
可是,就在柳湾村人感到好奇时,没想到陈葫芦突然搞出大村长的派头来。
都没有经任何人的许可,竟当着几百号柳湾村人的面,任命柳福水为“柳湾村竹器工艺品公司”总经理。
尔后,又任命彭翰林,为“柳湾村高山茶贸易公司”总经理。
他这样说完,不仅是谭湘莲诧异起来,还把柳湾村人搞得一愣一愣的。
这样,整个会场,是突然的安静下来。
而且这个安静,还安静的可怕。
倒是谭湘莲,好歹也是个博士生,虽然不明白陈葫芦为啥要这么做,可她在脑瓜子中飞转片刻,是带头鼓起掌……
可是,当这样的掌声,正延绵数里,回荡在柳湾村上空经久不息时。
没想陈葫芦一抬眼,却发现彭大壮领着彭二狗与柳三蛋两人,慌不择路地朝着自己跑来。
他见了,顿感大事不好。
还没有问出声,却听见彭大壮从多远喊:“葫芦爷,大事不好啦,可知我姐这人,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跟柳如烟两人,把她那百分之二十六的股份,莫名其妙地转在我的头上?”
“哦!”陈葫芦轻淼的一声叫。
不动声色的问:“彭大壮,那你是咋想的?”
“我能咋想,我听你的呗!”彭大壮是拍着胸口,茫茫叫的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