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瑜站在这里被章紫梅骂了那么久,腹腔的怒火已蔓延至他全身。
从小到大,就算司徒阳不喜欢他,也没有这样指着他骂。
而且对方还是一个老女人!
如果不是为了向氏集团,这个女人早就被他打趴在地上了。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这样指着鼻子骂,他觉得很倒霉!
“伯母,你怎么能够这样说瑾瑜,从现在开始,他是我丈夫了,也是向家的人了,就不能和睦相处吗?”
“和睦相处,你让我们跟他和睦相处?玉冰啊玉冰,你太天真了!我不管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到时候向氏集团被他抢走,你别跑来跟我们哭诉。”
章紫梅和向高雄懒得再理向玉冰,从四年前到现在,他们当伯父伯母的,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了,反反复复的说,让她放弃司徒瑾瑜,她就是不听话。
现在她父母走没多久,她就嫁给他了,如果她父母在的话,一定会被她活活气死。
“你嫁给他,你爸妈在天上,都不会安息的!”临走前,一直不出声的向高雄,目光凌厉地看着着向玉冰说道。
向玉冰一听,眼眶立即发热。
心,说不出的酸涩。
“泼|妇!”司徒瑾瑜冷冷地扫过客厅大门,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恶狠狠地骂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就像一根冰冷的细针,无情地插|进向玉冰的心脏。
她复杂地看着他,他在她面前,一丁点的和颜欢|色都舍不得给她吗?
感受到她的目光,坐在沙发上的司徒瑾瑜抬头,看到她哀伤的表情,心中一沉,“我只是一时愤怒,才这样说你伯母的。”
向玉冰轻轻一笑,笑得有些苦涩,“没事,我伯母性子就是那么泼辣。”
司徒瑾瑜起身,走过来,把向玉冰紧紧地搂进怀里。
向玉冰微怔,抬头,愣愣地看着他。
司徒瑾瑜低头,眸光温柔地看着她,他的温柔,让她一阵心酸。
明明知道,他的温柔,是陷阱,她却偏偏要往里面跳去。
“玉冰,我说过,以后会让你开心的。”男子的声音,也极是温柔。
“嗯。”向玉冰点头,他真的,会让她开心吗?
“你现在有孕在身,以后公司的事,就交给我打理,怎样?”司徒瑾瑜轻柔地抚|摸她额头前的刘海。
向玉冰的五官非常精致,额头也十分完美,十分好看。
他的话,让向玉冰的心沉了沉。
该死的男人,不要把你的目的,那么快就说出来好吗?
就不能让她,在你的温柔乡里,再沉醉一段时间吗?
“嗯,我回去后,会安排好自己的工作的。”向玉冰柔声地说道。
他都温柔了,她能不温柔吗?
司徒瑾瑜一听,心中得意,琥珀色的双眸,快速地掠过一抹,向玉冰没有觉察到的轻蔑和得意。
他目光柔情似水地看着她,“玉冰,我现在才发觉,原来你是一个好女人。”
向玉冰害羞一笑,笑容透着一丝疲惫,“我想回房休息一会,好累。”
“嗯,我陪你上楼。”
“不用了。”向玉冰双手捧着他的脸,微笑地看着他,“你的行李还摆在客厅,你有时间,就把它收拾好。”
顿了顿,向玉冰脸颊绯|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现在怀孕,医生叮嘱,三个月前,不可以同|房。暂时委屈你住一楼,可以吗?”
二楼只有她的房间和她的书房,还有她的客厅,平时她爸妈都很少上去的,除非是向夫人上去打扫卫生。
二楼,是她的地方,她不想司徒瑾瑜上去玷污她的地方。
当然,她相信,司徒瑾瑜非常乐意住一楼。
司徒瑾瑜心里极是得意,可是表面却洋装愠怒,“哪有新娘新郎结婚当天就分房睡的?”
向玉冰羞涩一笑,“我们是特殊情况嘛,谁让我怀孕呢。”
“为了让我们的孩子健康出世,这段时间,我就委屈一下我自己,禁|欲。”
“我上去了。”向玉冰指了指一楼的两间空房,“那两间房,一间是主人房,我爹地妈咪住的,现在空着。一间客房,也是空着的,你喜欢住哪间都行。”
提到父母时,向玉冰目光直直地看着司徒瑾瑜,希望从他眼里,看到她想看到的东西。
司徒瑾瑜很会演戏,伪装得很好,听到她提向高宁夫妇,他神情自若,根本就没有表现出,向玉冰想要的那种表情。
向玉冰浅笑,转身上楼。
刚走到楼梯,司徒瑾瑜的手机响了。
向玉冰心中一紧,脚步却没有慢下来。
耳朵却是竖起来,听着司徒瑾瑜与对方的对话。
“林总,是,刚从民政局回来。”
“明天发布会举行?怎么会提前了?”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安排的。”
“……”
挂了电话,司徒瑾瑜往楼上看了一眼,只见向玉冰的身影,刚进她的卧房。
司徒瑾瑜脸色一沉,把手机收回口袋,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异色。
向玉冰回到房间,无力地坐在床上,神情哀伤。
他真的跟林安天在一起,听到楚雅清给她听的录音,她都不是很相信,司徒瑾瑜会跟林安天一起。
现在,她完全相信了。
手,紧紧地攥着床单,目光变得有些阴冷。
司徒瑾瑜,如果我爹地妈咪的死,跟你有关系,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一阵优美的音乐响起,这是一首,十分优美,又带着伤感的钢琴曲。
向玉冰喜欢钢琴曲,所以来电铃声,也设计成钢琴曲。
是吴溶质打过来的。
看到吴溶质这三个字,向玉冰心里一阵刺痛,喉咙就像卡了一根鱼刺。
“溶质,为什么还要给我电话?”向玉冰走到窗前,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风景。
她的别墅,不是建筑在半山腰,外面的风景,没有欧阳明轩那里优美,似仙境。
不过外面的院子,种满各种绿草和名花。
她喜欢站在这里,欣赏院子里的优美。
风,通过窗户,轻轻地吹进来。
向玉冰眼眶泛泪,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心里难过而流的。
吴溶质的家里,满客厅都弥漫着浓浓的酒味。
吴溶质的心,就像他面前的玻璃酒瓶一样,碎了,支离破碎了,碎得满地都是,拾都拾不起来。
他等了那么多年,爱了那么多年。
最终,她还是跟别的男人,去打结婚证了。
这几年他对她的心意怎样,就别说了。
她父母去世那几天,他无微不至守在她身边照顾她,开导她。
最后换来的,却是她的离去。
吴溶质的心,再次碎了。
以前每次被她伤害,他都抱着一丝希望。
这次,他彻底绝望了,他不再有机会了。
谁说,酒可以解千愁的?
为什么,他喝了那么多,是愁更愁了?
越喝越想她,越喝越心痛,越喝越想听听她的声音。
电话接通,她的第一次话,竟然是问他为什么还要给她打电话?
难道她不知道,他有多痛心吗?
“只是听听你的声音。”吴溶质哽咽地说道,还没吞进去的酒,顺着嘴角流出,满下巴都是,一滴一滴,滴到他的衬衫上。
伤心的泪水,也一滴一滴地流。
无法形容的狼狈,无法形容的伤痛。
整间屋子,蔓延着他的伤痛。
向玉冰就像被一根针刺痛,她强压抑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够冰冷,够无情,“溶质,祝福我婚后生活幸福吧,我跟瑾瑜正式成为夫妻了。再过几个月,我们的宝宝出世……我不希望,你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你这个无情又愚蠢的女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当我求你了,别这样好吗?我真的不值得你爱。我爱的人一直都是瑾瑜,由始至终都没有变。”
“……”
见对方久久没有回答,向玉冰继续说道:“溶质,你不用等我,不用再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我就是一个无情又愚蠢的女人,不值得你这样。以后……不要再来找我。”
向玉冰难过地挂掉电话,想到吴溶质对自己种种的好,想到司徒瑾瑜对她的冷漠,向玉冰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说不出的沉重。
她希望吴溶质从此离远她,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事已定局,无法再改变!
向玉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
“啊……”
向玉冰被站在身后的司徒瑾瑜吓了一大跳。
“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向玉冰问,幸好她是跟吴溶质通电话,如果是跟楚雅清通电话,不知道司徒瑾瑜会不会掐死她。
司徒瑾瑜紧抿双唇,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向玉冰被他这样看着,有点心慌。不过,这抹心慌,她没有表现出来。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抱歉地说道:“瑾瑜,对不起,我知道我跟溶质来往你会不开心。这个电话,是他打过来,我跟他说了,以后都不要来找我,你不会不开心,好吗?”
司徒瑾瑜眯起双眸,深邃地看着她,忽而,他温润一笑,“小傻瓜,你跟别的男人来往,我当然不开心。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出对不起的我事的。”
向玉冰柔柔一笑,心里却在想,我真的要去做对不起你的事了。
她一定要从他身上,找到他害死她父母的证据,帮父母还个公道,也帮楚雅清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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