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嫣儿苦涩一笑,当年她那么渴望帅南的爱,现在却希望时间能够把她对他的爱冲淡。
是不是经历太多,有智慧了?
还是一个人走了三年,看淡一切了?
司徒嫣儿,是时刻忘记他了,是时候打开自己的心门,让自己活得更快乐一些了。
你在想他,他有没有在想你?
新闻也报道了,人家已经有女朋友了,他不公开,是想保护她。
男人跟女人不同,不爱一个男人曾经有多爱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一旦离去,不出两年,这个男人身边会有另一个女人出现。
何况,帅南根本就没有多爱她。
他当时接受她,只是同情她,可怜她,那不是真爱,不是付出感情和真心的爱。
所以,她离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只要他想结婚,只要他想谈恋爱,招招手,就有一群女人争先恐后涌过去。
明明是在安慰自己,要忘掉这个人,可是每当想起这个人,心都会痛,眼泪都会流。
一滴眼泪掉在大腿上,沉浸在回忆中的司徒嫣儿回过神来,猛地擦干眼泪,不然被徐添悦看到不好。
她又随意翻着台历,在十二月份的那一页停了下来。
不是因为最后一页无法翻过去,而是在这一个月的某一天,是她和向玉磊分开的时间。
那天发现的事情,她记得非常清楚。
如果不是向玉磊,她可能活不过来了。
是他,用生命救了她。
在那一瞬间,她彻底明白,向玉磊爱她,深到,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向玉磊离开她后,她亲眼看到阿宝跳进大海,再也没有浮现水面,因为海里,那条庞大的鲨鱼,在撕咬阿宝。
要不是向玉磊为了救她,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离开这个世上。
如果不是徐添悦的爸爸救她回到渔民村,如今的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三年前,她经历的,已经让她看淡很多。
司徒嫣儿捧着台历,不用过多久,又到向玉磊离开她的那一天了。
在渔民村这三年,每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到海边去坐上一天,陪着向玉磊,即使寒风呼啸,她也没有放弃过。
想到向玉磊,司徒嫣儿心痛得就像被利刃划过,无论她怎么控制,晶莹剔透的泪珠,还是大滴大滴地滑落。
徐添悦刚洗完澡从洗手间回来,还没走近房间门口,就看见司徒嫣儿坐在这里看着台历发呆。
她刚想出声,就看到眼泪从她的脸颊落下,徐添悦脚步一顿,站在门口,看着司徒嫣儿。
此时的司徒嫣儿,就像被一种凄然和悲痛包围着,孤单,又悲伤。
徐添悦心疼地看着她,南姐是不是又在为那个向玉磊哭泣?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为什么那么痛苦?
徐添悦抿了抿嘴,为什么她心事重重,都不愿意跟她说出来?
徐添悦心想,讲出来了,或许心里会舒服一些。
徐添悦走进来,站在司徒嫣儿的身后,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南姐,别哭了。”
徐添悦回来,司徒嫣儿并不知道,现在被她一拍,她一慌,赶紧用手背擦拭眼泪,努力地挤出一抹微笑,不敢抬头看徐添悦,“你洗好?我也去洗。”
“我妈进去了。”徐添悦在床上坐下,凝视司徒嫣儿的双眸,眼睛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她想用笑容掩饰,也掩饰不了她刚才哭泣的事实。
“南姐,你是不是在想向玉磊?”徐添悦问道,对向玉磊,她不陌生,因为徐爸爸刚救司徒嫣儿回来的时候,昏迷中,她一直喊着向玉磊的名字。
这几年来,徐添悦偶尔也会说起向玉磊,但都是简单的说,不会深一层的说。
徐添悦对向玉磊这个人,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她知道有这个人住在司徒嫣儿的心里,陌生是因为她听这个名字三年了,却对这个人,一点都不了解,还没见过这个人的真面目。
现在又一次见到司徒嫣儿坐在这里默默流泪,徐添悦突然好像知道,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
能让她经常哭泣,他们的爱情,一定是刻骨铭心的。
“没事,你做作业吧。”司徒嫣儿起身,把位置让给徐添悦,让她做作业。
徐添悦无奈地笑了笑,“南姐,我把你当亲姐姐看待,看到你经常哭又不能帮你分担你的痛苦,我心里不好受。”
司徒嫣儿轻轻一笑,宠溺地摸了摸徐添悦的头,“你还那么小,南姐不想你分心,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阿姨把一切期望,都放在你们身上了。”
徐妈妈希望自己的儿女有出息,长大后离开这里,在外面能够闯出一片事业,这是徐妈妈曾经跟司徒嫣儿说的心事和梦想。
“我十五岁了,不小了,再过三年,我成年了。”
“就是要成年,你更要努力学习,难道你想似阿姨那样年纪大了才学?”
“南姐,能跟我说说你和向玉磊之间的爱情故事吗?”徐添悦无视学习的话题,看着司徒嫣儿问道。
司徒嫣儿心里一沉,很快,她笑了,她和向玉磊,并没有爱情故事可讲。
有时候,一个人深深地住进你的心里,不一定是自己的爱人,朋友也非常重要。
“傻丫头,向玉磊只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不是我爱情的主角。”司徒嫣儿苦涩的笑道,想到向玉磊,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徐添悦一听,不可思议,大吃一惊:“向玉磊不是你爱的男人?”
司徒嫣儿只笑不语,向玉磊不是她爱的男人,但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男人。
如果她这辈子不结婚,注定要单身,她愿意,陪着向玉磊慢慢变老。
互相尊重,互相照顾,互相爱护,但不一定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
是的,向玉磊不是她最爱的那个男人,但对她来说,向玉磊是一个重要的男人。
就像一个恩人!
徐添悦怔怔地看着司徒嫣儿,摇头是什么意思?
“南姐,既然不是你最爱的男人,为什么不跟我说你以前的事情?其实我一直想问,但又害怕你伤心难过,害怕在你伤口撒盐。”所以,一直憋着不问。
可是今晚,司徒嫣儿哭了,心里肯定很痛,她才哭的。
反正都是痛了,就不怕再痛多一会,告诉她真实的身世和向玉磊的关系也好吧,不要让她总是憋着,想问又不问。
好吧,原来徐添悦的期待,内心很心疼司徒嫣儿的,可是眼神,却期待无比。
“南姐……”为了听“故事”,徐添悦无耻地撒起娇来。
司徒嫣儿微微地皱了皱眉头,幽幽地看着徐添悦,这个死丫头,她就那么喜欢看她难过的样子?
“南姐,憋在心里的伤心事就像一块石头,对人说出来就是把石头放下来,不对人讲出来,就是一直都被这块石头压着。你愿意被这块石头一直压着吗?你不觉得累吗?”
司徒嫣儿摇头,“习惯了。”
有一种累,叫习惯,有一种痛,也叫习惯。
“南姐,我好想跟你分担你内心的痛,为什么你就不肯让我陪你一起分担?”
司徒嫣儿浅笑,在徐添悦旁边坐下,微垂眼帘,“有些痛,再亲的人,都无法分担。”
“你不说,怎么知道能不能分担?”徐添悦扭头看着司徒嫣儿的眼睛说道。
“添悦,你还小,爱情的事情,你根本就无法深深的去理解。”
学生时代的爱情,跟出到社会的爱情,是有区别的。
尤其是像徐添悦这么小的孩子,对爱情是充满好奇的,但又是青涩的。
司徒嫣儿不跟徐添悦讲,不仅是不想提起让她难过的事,而是不想徐添悦心理有负担。
“南姐,我年龄小,但是我心不小,我懂得不比你少。”徐添悦瞥了眼放在桌面的英语书:“我就是外语差一些,你不能因为我外语差,就认为我什么都不懂。”
“……”司徒嫣儿蹙眉,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
徐添悦这个丫头……
司徒嫣儿抬眸,深深地看了徐添悦一眼,看来,今晚她不说,她是要缠下去了。
“添悦,想听‘故事’可以,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一件事情。”
“好!我保证!”徐添悦一听,眼前一亮,举起手来,抬头看着天花板发起誓来:“如果我把南姐的秘密泄漏出去,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发完誓,徐添悦笑眯眯地看着司徒嫣儿,“南姐,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够狠吧?”
“谁让你发誓了?”
“你要我的保证。”
“那也不用发誓啊。”
“向你保证和发誓差不多。”徐添悦挠头傻笑,心里却得意无比,南姐终于开口,要把她的‘故事’讲给她听了。
“傻丫头,你都不知道要向我保证什么就乱发誓,你真的不怕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啊?”
徐添悦一愣:“南姐,你要我向你保证什么?”
不是保证不能把她的身世告诉任何人吗?
“保证把各科成绩提上去,以后做一个出息的人。”
徐添悦眼角一抽,“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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