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正发愣的时候,门一开,那黑衣人再度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这人手中拖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饭菜,看来是打算给我俩加餐了。
我看了一眼窗外,原来我们这次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天已经蒙蒙亮了。
“吃点东西,一早上路。”黑衣人冷然道。
另一个人放下东西就出去了。我见外头守着的俩人也走了,屋里只有我跟小寒和这个黑衣人,疑似佟亮的黑衣人。
此时,小寒冲我使了个眼色,我瞥了一眼佟亮的手里,确实是抓着一把带着扇套的扇子。
我正琢磨着怎么从这货手中抢过扇子,却见小寒突然叫了一嗓子,捂住肚子嚷道:“肚子疼,疼死了!!”
黑衣人冷哼道:“不要跟我耍花招!”
小寒顿时大哭起来:“就是疼!!我不走了!!”
黑衣人握紧手中的扇子,正想敲下去,但是忍住了,狠狠将扇子砸到桌子上,慢慢走到小寒跟前,狞笑道:“我看你这孩子是又不听话了。今天可没人拦着不让我揍你了。”
我见黑衣人靠近小寒,犹豫了片刻,还是去抓了那把扇子在手,立即开门往外跑。
在跑出去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小寒的哭闹声。我狠了狠心,运用老道教给我的办法,立即拔腿就溜。老子逃命还是很有天赋的,没多久就跑出一段距离,回头一看,却见又俩黑衣人追了过来,便赶紧去拆那扇子的扇套,果然在扇套底部发现很小的一包白色粉末,像是衬衫纽扣一样的大小。
这么点东西,能搞定么?时间不等人,我见黑衣人快追了上来,便一边沿着山路跑,一边抖出那小包药粉冲着身后迎风一吹。粉末借着风的势头,居然一下子铺展开来,顿时山路上弥漫起像是烟雾一样的东西。
那几个黑衣人的脚步果然慢了下来。我则赶紧拿出送加急件的速度嗖嗖往前跑,口中不断地念叨:“天灵灵地灵灵,碧池goaway,sexlady冻逼帅…老子一定要逃出生天!”
可能小寒给的痒痒粉真的起了效果,我见黑衣人不再追来,便一溜小跑往山路下跑去,进了一处村子。
进村子之后,我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所幸村口有个牌子,上头写“百岁何家村”。
“何家村?”我看了看前方,是一条马路,但是看不到马路尽头是什么。但是看到马路上铺着的石子儿,我突然想起被带进来的时候,似乎也走过这条路。对,出村子!
于是我立即沿着这条路往外跑。
等到了路口我也没敢停,直接往前继续跑,大概跑了半个小时,我实在累得气喘吁吁不行了,才惊讶地发现,那垃圾处理厂跟敬老院就在前方!卧槽,回来了!
我伏在乱石堆后看着前方,惊讶地发现荒野上居然不少人。但是这次没什么彝族人跟黑衣人了,来的也不是警察,好像是特警。
远远地,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影子。虽然看不到脸的具体样子,但是那身段跟短发,貌似是厉家小姐厉小星!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厉家人已经来支援了,指不定闫至阳也在。于是我立即往前跑。
快到了的时候,厉小星看到了我,立即迎上来,打量了我半晌:“你是,跟在阳哥身边的那个人?”
“韩,韩笑。”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闫,闫至阳呢?!”
厉小星皱眉道:“我还想知道呢,他去找你们了。怎么,听说你们三个人一起失踪的,怎么只有你回来了?”
我蓦然想起宁思:“对了,你看到跟我们一起那漂亮姑娘了么?她回来没有?”
“没有,没看到。”厉小星说道。
我不由心中一凉。难道宁思又被抓了回去?
厉小星皱眉道:“得了,你也别走了,在这儿等阳哥吧。”
我点了点头,心想我也没地方去啊。等我一瘸一拐地走到人群里一看,见特警荷枪实弹,对准抓的几个彝族人跟地痞流氓。
另外,那原本破旧的敬老院现在更破了,墙壁被大火熏黑,所幸老人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儿轻伤。我刚走过去,老人似有所觉,问道:“小寒那孩子呢?!”
“这个,这个,”我有点理亏地说道:“他被坏人抓走了。”
瞎子老人长叹一口气,皱了皱眉,但是却没说什么。
我丧气地坐在这一片废墟中,看着在风中更沧桑狼狈的瞎子老人,不由有些悲从中来。
在冷风中等了一会儿,见警察都把闹事的带走了。厉小星走过来,我问道:“怎么样,警察怎么处理那群丧心病狂的疯子杀人凶手?”
“这次我手下死了好几个人,警察还能不抓么?”厉小星叹道:“现在垃圾处理厂的厂长交待说,自己跟彝族人合作,不只是买卖处理垃圾,也进行儿童贩卖。上次阳哥要找的那孩子就是被他们贩卖的儿童。刘子期由于知道这一情况想要报警,被他们跟那个老板娘给处理掉了,就扔进了硫酸池子里。十年前,那个彬彬旅馆的老板娘也是用同样方法买通了厂长处理掉她老公的尸体。不过这些贩卖儿童的团伙,好像是在全国各地都有,我们怀疑,后头有更大的幕后黑手,但是现在警察也没查出来。”
“对,有一群黑衣人也参与了昨晚的战斗,还有怪异的蝙蝠,一群乌合之众地痞流氓不可能懂这些邪术。”我皱眉道。
厉小星叹道:“算了,现在只要阳哥赶紧回来就好。”
我心情忐忑,等待闫至阳的回归。
此时,晨光破云而出,落到那残破的敬老院的墙上,这种惨遭大火肆虐后的荒凉更加触目惊心。
太阳出来没多久,我远远地见闫至阳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见到他后,我立即起身迎了上去,心情堪比红军会师。
“宁思呢?”闫至阳开口就问道。
“这个,这个啊。”我叹道:“我也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她去哪儿了?!”闫至阳怒道。我心虚地看了他一眼,低声道:“我掩护她先逃走了,我还以为她逃回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闫至阳问道。我于是将宁思如何逃走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闫至阳听罢,脸色越发难看,半晌后说道:“后头是何家村,这村子后面是大山,如果她跑到山里,一个人肯定会迷路,也许现在已经迷失在山中找不到路了!”
我一听这个,也心中紧张起来。宁思本身身体就不好,如果倒在山里走不出来,那就只能给树林做肥料了。
这边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警察们把人都带走后,厉小星立即跟闫至阳带人去山林里搜寻宁思的踪迹。我也赶紧跟上去。
后山山林茂密,分不清东西南北。闫至阳便找了何家村的一个老村民当向导,带着我们在大山里走了一圈。这一圈基本上是走了大半天下来,没找到什么宁思留下的痕迹。
等我们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闫至阳一路不发一语,我顿觉低气压笼罩在我头顶。回去的路上,我瞧见闫至阳的一条胳膊好像是受了伤,有血迹滴落在地上。
“闫至阳,你受伤了啊?”我低声问道。
“不用你管,如果宁思出了什么事,我就让你陪葬!”闫至阳怒道。
我顿时闭上嘴。
忙了一天,回到敬老院附近的时候,我们几个都累趴了。由于闫至阳处于低气压状态,我不敢上前惹他,便远远躲到一旁,跑到瞎子老人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