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在这里?”女人吃惊道。
“那这东西原本应该在哪儿?”闫至阳问道。
中年女人狐疑地看着我们,问道:“这东西怎么来的?”
闫至阳将那快递包裹给那中年女人看:“是谁寄给我们的?”
中年女人盯着那同心结半晌,叹道:“你们进来吧。”
我们四个不解地跟着女人进了屋里。等进屋之后,我才发现正厅里放着灵位牌,灵位牌上还贴着一张少女的遗相。
屋里走出一个中年男人,眼窝深陷,个子也不高,神色憔悴。
闫至阳跟他打过招呼道明来意,男人顿时有些激动地握住闫至阳的手:“对对,就是我寄的!我就是花雷!”
于是,男人表示自己是听别人说过,河北有个高人专门处理怪事,横死的鬼等等。
但是他也不是很相信,所以就寄过去试试看,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于是,花雷告诉我们家里发生的事,而这件怪事,要从这个村子的古怪魔咒开始。
大家都知道,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凄美爱情故事让人痛心。而在广州增城新塘镇两个只有一路之隔的古村——西洲村与夏埔村,却演绎了一段现代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尽管两村村民经常来往,大家可以交朋友,做生意,和睦相处,但因为一百年前的宿怨纷争,双方发下毒誓“互不嫁娶”,这如同一条鸿沟不可逾越,让不少真心相爱的年轻男女难成眷属。
西洲村与夏埔村只有一路相隔,西洲村有钟、刘、陈、徐四姓,当中徐姓人最多。男孩徐康,住在西洲村,夏埔村90%以上的人姓花,女孩花小雅,也就是花雷的女儿,住在夏埔村。
两人是初中同学,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于是妥妥滴早恋了。
于是两人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他们没有上大学就出来工作,彼此有争吵有矛盾,但他们一直坚守这份爱情,相信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可却没想到,到了适婚年龄时,命运给两人开了一个玩笑,他们的爱情要经历一个荒唐的考验。
原来西洲和夏埔两村在清朝时曾发生大规模械斗,双方发下毒誓“互不嫁娶”。
徐康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一直隐瞒女友是夏埔村人。去年,他终于向父母坦白:女友是夏埔人。果不其然,他们的恋情再次遭到父母的强烈反对。
祖辈的恩怨要百年后的现代人来承受,这对他们来说太不公平。于是徐康尝试去做父母的思想工作,但不仅仅是父母反对,村里的老人们也都反对。
时间一天天过去,俩人内心愈加着急。徐康自己曾想过放弃,一年来,他与花小雅也分过几次,但还是舍不得对方,最终又走到一起。而再度在一起的时候,这对情侣准备永不分离。
无独有偶,这两个村的恋人不只是他们这一对儿,其他的恋人,也遇到了同样的困惑。前几年,有一对儿恋人也是这样,一直隐瞒,就连约会都要偷偷摸摸。但是后来,这对恋人便突然失踪了。事后证明,俩人私奔了,到了外地开始新生活。
但是两人走之后,村子里开始出现怪事。
接连有几个人得了绝症,一年死了十多个人,每个月都会有一个人死于非命。
后来,村里有人千方百计将俩人给找了回来,两方家长强行拆开。
于是男的一气之下远走他乡,再也没回来。但是女孩却郁郁寡欢,很快就病故了。
如今轮到徐康跟花小雅,一边是难舍难分的爱情,一边是长辈不留余地的反对,他们不知道怎么办,也不清楚未来的结局怎样,感觉很无助。
而说起那个无语的魔咒,其实历史上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比如岳飞后代至今鲜与秦姓通婚。
按照记录,合肥岳姓是岳云一支的后代。岳云是岳飞长子,当年和父亲同死于风波亭。
一直到民国时候建国初期,当年岳飞的老家村里还有个岳家祠堂,家族事务由户长管理,一旦有人有不规不矩的行为,就会由户长差人带过来,按情节严重程度惩罚,重能至死。祠堂里始终放着一个大枷,有族人犯事,还会被罚戴枷,头套到木枷里,那高度站不得坐不得。岳家女子也入族谱。一直以来,岳家男子不准与秦姓通婚。
而这两个村子,似乎也是跟岳跟秦姓差不多,两村子的人是世仇,规定不能通婚。如果非要通婚,强拆都不行,那就只能“家法处置”。
闫至阳听罢,惊讶道:“说实话,你们这村子看起来并不像是不开化的,怎么会深信这个?家法处置,难道还能动用私刑?”
花雷叹道:“倒也不是说私刑,而是关去人骨寺庙。”
“啥?人骨寺庙?”我不解地问道。
花雷说道:“对,其实在我们这村子后头有一片树林。树林里有一处寺庙,是人骨头做成的。那地方原本还开放来着,用做旅游‘景点’。但是后来因为太邪性,发生过游客失踪事件,就几乎没人来了。”
“这人骨头寺庙怎么建造起来的?”我问道。
“那东西,清末民国初的玩意。”花雷叹道:“我们两个村子祖上是世仇,经过那场械斗之后,两边村子死伤过半。而那之后,却又爆发了一场瘟疫,黑死病。这东西,据说是连附近的村落都传染了,死去的人成千上万。尸体来不及掩埋,当时两方的村长怕腐烂的尸体引发更严重的瘟疫,便想办法将累累白骨做成寺庙,用来超度亡灵。”
“可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那么多怨气累积在一起,肯定是不能一朝一夕超度完毕,所以那寺庙其实是个鬼屋,如果活人进去,多半就被怨气冲撞,不死也没了大半条命。”花雷说道。
“所以你的女儿花小雅不同意分手,打算跟徐康结婚。但是两方族长不乐意,就将两人丢进那人骨头的寺庙?”闫至阳问道。
“这倒不是。本来我们将小雅留在家里,对方村子将徐康丢进了那人骨头寺庙。小雅想一起去,我们俩不敢让她去,就关着她。”花雷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可第二天一早,徐康果然死在了那寺庙里。但是我女儿小雅也莫名死了,手中握着同心结。”
“你女儿怎么死的?死状是?”闫至阳问道。
“像是被人掐死一样。脖子上留着黑色印记。但是警察说那不是掐痕,不知道是什么痕迹。”花雷说道。
“没有流血么?”我问道。我分明记得那同心结上有血腥气味。
“没有。”花雷说道:“没任何外伤。”
“那同心结哪儿来的?”闫至阳问道。
“唉,那是我女儿小雅跟那个男孩子一起编的同心结。”花雷叹道,抹了抹眼泪:“我看到过,我女儿还为了这个,拿着针勾着线学了半天,还扎破了手。”
我心中恍然。原来这血迹是因为这个来的,被针扎破了手。
“那人骨头的寺庙在哪儿?”闫至阳问道。
花雷于是画了个简单的草图给我们:“就在后头的树林。我其实也感觉那地方跟我女儿的死有关系,但是我白天去过,什么也没有,只是有人骨头。我也看不出别的问题。你们,你们是不是可以帮忙去看看?价格好商量,价钱我会尽量满足各位。”
老道听罢,笑道:“这地方不错,好啊,咱们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