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从青丝熬到头花白还仅仅是个医助,大家都是从医助到医手到院士,一步一步升上来的,凭什么季风一来就是院士,这么想着,忿忿不平之色就显露出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巍院士响亮的声音响起,大家马上反应过来,这是圣旨啊,哪有自己质疑的权利,无论封何职,那是上头的决定。
黄公公一脸含笑,“季院士,你的府邸还需要内务府商榷之后才能定下,您看……”
“无妨,太医院若是有空房间,就先安置在这里吧,在下独身一人,不必过于讲究。”初到太医院,季焕罗决定先要保持低调,淡淡的说道,看来自己进入太医院,并不是所有人都服气啊,前路不好走。
“好好好”黄公公见季风没有丝毫的不满,要知道,太医院虽然有房间,一般都是给值班的太医预备的,虽说条件不错,但是比起拥有自己的府邸还是差了一大截的。
“巍院士,此事……”
“黄公公,老夫会安排好的。”
“那咱家先去回禀圣上了。”
“季院士真是年轻有为啊。”
“以后季风有不懂的地方,还望巍院士可以指教。”季焕罗双手抱拳。
季焕罗可不想自己被当做动物园的动物一样被好奇。
路通离开后,季焕罗打量着房间,入门处一张八角沉香桌,标配四把椅子,靠墙悬挂一张人物图,里面是卧室,还真是简单,不过季焕罗随即一想,太医住的地方,又不是宫妃居所,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这是躺在床上季焕罗陷入睡眠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南国,我来了。”
“季院士对房间可是满意?”见路通回来,巍院士问道。
路通如实回答,季焕罗的表情确实不像是嫌弃居所,“师傅,这个季风……”
“是敌是友,还需要慢慢观察,你盯紧他。”巍院士眼睛一眯,“如今季风正得圣上器重,我们不要触霉头,新贵新宠,总有一些人看不过去的。”
“师傅所言极是。”路通殷勤的给巍院士倒了一杯茶水。
路通走后,巍院士走到书架旁,转动旁边的木蟾,书架移动,露出一个密道,走了进去。
这一晚,注定是不平静的,一个外来的季风救了南帝,在南皇宫传的沸沸扬扬,有人嫉妒,有人羡慕,有人想见见这个俊朗的院士,有人嗤之以鼻。
季焕罗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连日的奔波让她疲惫不堪。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伸了一个懒腰,跳下床。
季焕罗奇怪为什么没人叫自己吃饭,难道自己刚进太医院就被遗忘了?
“季院士早……”
路上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早个屁,这是季焕罗的想法。
“巍院士,季某昨日有些疲惫,耽误了早起,还望海涵。”季焕罗来到太医院,看见大家忙忙碌碌的,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无妨。”
“不知季某该做些什么?”季焕罗虚心的问道。
不是季焕罗好学不倦,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本来就是不懂医术,还成了院士,还真是胡闹,这是季焕罗对自己的评价。
季焕罗打着哈哈。自己是误打误撞救了南帝,哪有什么师从何人。
岂不知这样的态度让巍院士皱了皱眉头,太医院众人也对季焕罗态度抱有微词,虽说医术也分门派,世家,但是大家都是为了圣上龙体安泰,询问医术师承又不是什么秘密,季风如此不知好歹。还真是年少轻狂。
“巍院士,不好了,不好了。”一个小太监匆忙跑来。
“李公公,何事匆忙?”巍院士看见永和宫的大太监,心里一顿。
“太……后晕倒了。”李福全抓着巍院士的老胳膊说道。
巍院士连忙带着药箱和路通飞走,来到门口的时候,巍院士顿了顿,“季院士也来吧。”
季焕罗心里一惊,太后晕倒自己可是没有本事治好,但是要是不去又找什么借口呢。
“季院士,还不快点儿。”随着巍院士的催促,季焕罗也来不及找借口,只好硬着头皮跟随。
一行人急匆匆的赶到永和宫,就见太后躺在床上。
季焕罗心想,怎么自己见到南国的头头都是躺在床上,这南国的皇帝太后还真是多灾多难,自己下次见皇后,皇后是不是也躺在床上。
“巍院士,太后怎么样了?”紫竹一脸的急切。
“太后脉象时浮时沉,身体时冷时热。”巍院士的眉头紧皱,这样的症状自己也是未曾遇见,额头冒汗。
季焕罗听到这里,眼睛一亮,这不就是打摆子么?和感冒差不多,要是有感冒药,保证太后明天就活蹦乱跳的。
“那可怎么办?”紫竹眼泪就落了下来。
季焕罗瞟了紫竹一眼,没有说话。
“巍太医,你可一定要救救太后啊。”说着,紫竹就跪了下来。
双眼含泪,楚楚可怜,还真是一朵娇花。
此时巍院士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太后喝了汤药就会醒过来,要是救不下太后,自己的命也是走到了尽头。
“季院士,你昨日救了圣上,想来医术高,可是对太后的病情有所看法。”巍院士看见站在一旁的季焕罗,就像是找了救命稻草似的。
“想要救太后也不难。”季焕罗看见满屋子的人望着自己,紫竹更是眼泪蒙蒙的。
“真的,季院士有何良策?”巍院士觉得自己的命有救了,救了太后就是救了自己啊。
“快说!”在大家愣住的间隙,门口传来一声怒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看见来人,大家连忙跪下行礼,季焕罗也在其中。
“饶臣不敢说。”李维跟着皇上来到永和宫,刚进门,就听见季焕罗欲言又止。
季焕罗心里升起一股气,这确实是救太后的方式,侮辱,侮辱个屁,李维这小子就是和自己过不去。
“圣上,虽然季风有些本事,但是……”李维倒不是针对季焕罗,而是这就是自己的本职工作。
“要是救不下太后呢?”南帝看着季焕罗说道,“你当如何?”
想起昨日季焕罗救自己的场景,也许真的有些本事,昨天醒来,身体有些疲惫,但是休息一晚后,今早上朝没有任何的不适,就像自己病重只是一场梦而已,虽然相信季焕罗有些本事,但是救治太后应该不在话下。
“有何良策就直言吧。”南帝威严的说道,他心里心里隐隐还是相信季焕罗的。
“圣上……”
“无需多言”南帝打断了李维的话。
季焕罗眼睛一瞟李维,李维心里一惊,刚才的眼神,是“挑衅”?
“那就先请圣上回避一下,留下紫竹,其他人都退下。”
听完,南帝就迈步走出了太后寝宫。
其他人除了紫竹都离开了。
李维在离开之前,深深的看了季焕罗一眼。
“季院士,我该怎么做?”紫竹语气颤颤。
“你按照我说的做吧。”季焕罗拉过紫竹,细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什么?啊?万万不可。”紫竹惊恐的看着季焕罗,双手环胸,眼睛充满了害怕。
“你还想不想救太后了?”季焕罗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总觉得这个紫竹不简单,不是真的单纯,就是心计太深,要是前者的话,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生存到现在,倒是一个奇迹,若是后者,那么这个紫竹,是敌是友就值得商榷了。
“想”紫竹来到太后的身前,“真的要这样吗?”
“当然。”
“可是……”
“放心好了,你先放下幔帐,不是还有屏风吗?基本上是看不到的。”季焕罗坐到桌边,轻轻抿了一口清香的茶,味道不错,似曾相似,不知怎地,季焕罗突然想起和废帝一起品茶的情景了。
“都是过去了。”季焕罗喃喃自语。
在紫竹去给太后宽衣的时候,季焕罗来到门前吩咐一干人就准备烧水,竹塌,扇子等物。
季焕罗眼睛余光不离紫竹,只见紫竹一边给太后宽衣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叨念什么,季焕罗摇了摇头,这个紫竹还真是让人有些摸不透。
长久在皇宫中生活,季焕罗相信对危险的感觉,是对生存的必须的警惕,这个紫竹,不简单,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文弱,自己多加观察。
“季院士,已经好了。”内堂传来紫竹甜美的声音。
自己要是男人,还真是会对紫竹怜香惜玉的,这温柔的小声音,惹人怜爱啊。
一时间,永和宫宫人都是脚步匆忙,但是井然有序,因为南帝的吩咐,大家听从季焕罗的指挥,心里还是怀疑,给太后的宽衣,身无遮物的,这个季风还真是大胆,希望太后可以平安无事,不然南帝大怒,宫人陪葬那就惨了。
只见在永和宫的庭院里,架起了竹席,下面是金网,在下方一米多的地方铺满了竹炭,留下八个宫人和紫竹。
其余的人虽然好奇季焕罗如此奇怪的行为和医治的方式,也是窃窃私语的,但是不敢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