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枪声,在这个快接近冬季的深秋,在空旷的野外显得异常的清晰,宛若平地起惊雷。
与此同时,在距离这处烂尾楼大约两三公里之外,原本接到叶轻翎命令撤退的那些皇朝死士以及林嫣然的手下,在听到枪声之后,脸上闪过震惊。
一辆越野车以极快的速度冲入这条坎坷的公路,正在这群接到命令撤退的皇朝死士以及林嫣然手下从路旁掩体冲出,将越野车团团围住之时。
车灯熄灭。
筱德,上官婉儿以及林嫣然从车内走下来。
呃?!
当看到林嫣然等人的时候,皇朝死士以及林嫣然的那群手下怔了一下,一名机灵的林嫣然手下早已经大步跑到林嫣然的面前,汇报道:“林老大,两分钟前,烂尾楼发生了激烈的枪战,我们因为命令,没有擅自行动。”
嗯?
筱德的眉头轻微皱起。
没有过多的言语,他朝着一名领头的皇朝死士点点头。
下一刻,那名皇朝死士朝着筱德点点头,带着身后的兄弟,消失在夜色之中。
林嫣然脸色尴尬,身为整座南方地下世界领头羊的血蝎子,眸子之中闪过一丝阴冷,对着那名汇报的手下怒道:“都他娘的傻了,还不快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发生枪战,世子必然跟欧阳天伢交火了。”筱德道。
“是的,交火了。”上官婉儿轻声道。
只是,在夜色的掩饰下,没有人看到,这名身为皇朝第一代核心成员的女子内相,眸子之中隐藏着深深的担忧。
固然对那位传说之中的皇朝世子有着近乎疯狂的崇拜和信任,但是,从叶轻翎知道云雨彤出事之后的疯狂表现来看,上官婉儿,这个智商近乎妖孽的女人,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色。
没有说话。
上官婉儿和筱德同时相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同时上了那辆越野车,在林嫣然后知后觉的迟钝反应之中,驾驶着车辆,在原本凹凸不平的道路上,极速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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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尾楼。
当叶轻翎冰冷的话语传到欧阳天伢耳中,并且这位曾经作为南方一代枭雄欧阳天擎的亲弟弟的欧阳天伢,不自然的退后了一步。
就因为欧阳天伢退的这一步。
所有处于恐惧之中的那些欧阳天伢的手下心神瞬间崩溃,战意在此刻全部崩塌,从而致使他们心底泛起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眼前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不是人,他就像来自地狱的恶魔,来到这个世间收割生命。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就是这个道理。
这一刻。
欧阳天伢抬起头,接触到叶轻翎阴冷的目光,心底掀起滔天巨浪,更多的,是如同海啸一般的恐惧一浪盖过一浪的侵袭他的躯体,甚至躯体上的每一个细胞。
欧阳天伢明白,失去云雨彤作为人质的他,在单兵作战能力恐怖的叶轻翎面前,他就像一只可怜的兔子,而叶轻翎,则是那只可以随意驰骋疆场的雄狮。
“欧阳天伢,我对你很失望,当初我亲手将欧阳天擎的人头拧下,放在南方地下世界联盟大会的会议桌上之时,那一刻,欧阳天擎就算是死,也睁大眼睛,带着仇恨的目光注视着我,而你,竟然如此的不堪,你,不配做他的兄弟。”叶轻翎再次开口,却是轻轻的踏前一步。
就一步。
只是这一步在这个安静得落针可闻的环境下,显得异常的刺耳。
而这一步,就好像踩踏在欧阳天伢的心脏上,令他瞳孔猛然收缩。
唰!
突然间。
欧阳天伢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将冰冷的枪口对准叶轻翎,他握枪的手,因为恐惧,而在颤抖着。
“嘿嘿。”叶轻翎冷冷的一笑,再次踏前一步。
“叶轻翎,你在往前走一步,我立刻就开枪。”欧阳天伢脸上恐惧一闪而过,或许是仇恨的力量,抑或是欧阳天伢手中的那把手枪给了他自信。
他,不再恐惧。
“一点都不专业,十米距离,正常人的十五步左右,而我刚才已经走了两步,也就是说,你现在距离我不过十三步距离,在这样的距离之下,你认为你手中那把手枪能够帮助你逆转局面?”叶轻翎冷笑,而后抬头望了一眼烂尾楼的房顶。
嗖!
叶轻翎突然启动。
身躯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
砰!
欧阳天伢扣动了扳机。
枪声再次划破黑夜的宁静,划破空气的阻力,对着狂奔之中的叶轻翎急射而去。
动作放慢。
黑夜之中,子弹划破空气的阻力,掀起阵阵热浪直逼叶轻翎,靠着异于常人的敏锐感应力,叶轻翎在005秒的刹那之间偏过头去,子弹从他的额头擦过,因为炙热的温度而致使叶轻翎的头皮好似高温灼烧一般。
嗖!
下一秒,叶轻翎已经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欧阳天伢的面前,嘴角噙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呼呼--
叶轻翎突然出手,正宗的军队之中常用的擒拿手,猛然扣住因为震惊而两眼发直的欧阳天伢持枪之手,手肘猛然朝着欧阳天伢的胸部撞击而去。
砰!
庞大的力量直接将欧阳天伢撞飞,在空中划出一条美丽的抛物线,狠狠的撞击在烂尾楼之中的巨大铁门之上。
下一刻,原本应该在欧阳天伢的手中的那把手枪,奇迹般出现在叶轻翎手中。
呃?!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嗖!
下一刻,叶轻翎如同鬼魅一般奔向铁门,后发先至,一拳砸在欧阳天伢的胸部。
咣当!
强悍的力量,透过欧阳天伢的身躯,轰然将欧阳天伢以及那道原本就已经腐朽的铁门砸开。
“噗哧!”
一口鲜血从欧阳天伢的口中喷出,这一刻,欧阳天伢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怎么可能?!”
震惊和恐惧充斥在欧阳天伢的心中,令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下一刻,欧阳天伢感觉身躯被人提起,脖子被如同钳子一般的一只大手抓住,令他差点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