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叶轻翎抱着重伤垂死的筱德离开的那一幕,深深的烙进了云雨彤的脑海之中,看着那个落寞孤独的背影,不知为何,她感觉到,她的心,在滴血,好像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被一种莫名的伤感吞噬。
夜色之中,风扬起了她的秀发,却没有人看见,她苦苦压抑在眼眶之中的泪水。
“每个人,总会经历一些事情,才学会成长,谁也不例外。”狂战金麟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心底暗暗叹了一口气,而后对着云雨彤说道:“走吧,小姐。”
云雨彤点点头,而后转身,离去。
狂战金麟看着云雨彤的背影,继而第一次转头看向漏网之鱼安东尼和杰森团长,下一刻,狂战金麟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径直走向安东尼和杰森团长
与此同时,在云贵山脉荆棘丛生的密林之中,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背负一柄长剑,站在一棵几人才能合抱的古树之上,极目远眺,看着清水江畔那场惨烈厮杀落幕,然后看着狂战金麟亲手结束那几条漏网之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她倾国般的容颜,在此刻绽放出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笑颜,然后猛然一跃,脚尖轻点在山间密林之中,如同黑夜之中的精灵,飘逸而灵动,消失在这里。
柳川追云,黑日帝国剑道第一高手。
她因为跟楚逆天达成某种秘密协议,暗中为叶轻翎护驾,只是,当她看到那个男人在清水江畔酣畅淋漓厮杀之时,不知为何,她却鬼使神差没有出手。
这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感觉到矛盾的情绪。
“或许,华夏的天,要变了。”
身影灵动飘逸穿梭于林间的柳川追云,嘴角莫名的噙起一个笑容,说不清,道不明。
------
两个小时之后。
一则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整个大江南北地下世界,甚至是某些特殊的圈子。
叶家大少亲率二十名皇朝死士,全歼佣兵界排名前十的魔鬼雇佣兵团,并且将渗透入华夏的地下势力‘撒旦灭神’连根拔起。
这则消息传出,整个南半国彻底震撼。
并且,在这个两个小时之内,在身为整个南半国地下世界教父般存在的林嫣然亲自带队之下,整个南方,所有地下势力全部出动,将早先渗透入华夏的许多境外势力连根拔起,不仅如此,许多驻华外交人员,无故死于意外。
这些意外引发政治上的高度关注,甚至一些身份敏感,但是身份清白的驻华外交人员的意外身亡引发连锁反应,甚至在政界上引发外交隔空对话。
整个华夏,似乎在酝酿着一场大风暴。
与此同时。
在被誉为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余杭,人们沉醉在纸醉金迷的奢靡夜生活里,一位年纪轻轻,但是绝对苗根正红的某位镀金大少此刻正在跟那群官场老油条交杯换盏,进行着最基本的加深友谊联系。
这位从京城下来的镀金大少,没有人们想象之中的傲气,相反,内敛沉着,待人接物滴水不漏,逢人不管年纪大小,都叫哥,一声声恭维,甚至有些变相马屁的荤笑话,令席卷很快就被一种和谐的氛围所笼罩着。
孔离洛。
这个下任余杭经贸厅副厅长的年轻人,褪却了那身属于孔家大少的傲气,游走于余杭那群官场老狐狸之中,如鱼得水。
席间其乐融融,人手一张巧夺天工的假面具,宾主尽欢。
正在跟一位大腹便便的某位余杭实权人物寒暄的孔离洛,恰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随手拿出手机准备掐断通话的孔离洛瞳孔猛然收缩,而后竟然当场告罪,退出房间,接通了电话。
一分钟之后。
孔离洛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盯着灯火通明,如同娇羞处/子般朦胧的西子湖,消化着刚才听到的消息,半晌之后,孔离洛将快要燃到烟蒂的烟头轻轻一弹,火光忽明忽暗,划破黑夜,而后沉寂于黑暗之中。
下一刻,他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明天帮我推掉周行长的饭局,我要亲自去一趟a市。”
孔离洛挂掉电话,目光深邃,盯着水波荡漾的西子湖,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笑意。
------
燕京。
一座门槛高得离谱的四合院之内。
那位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流华山,并没有出门享受属于他的奢靡生活,相反,此刻他坐在庭院里,眉头深深的皱起。
而在他的身边,是那位整个华夏国商界上妖孽般崛起,并且稳占整个华夏富豪榜前十的女子秦晚晴。
夜色下,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这位就算是面对国际上顶尖企业家,心绪都不会有太大波动的女强人秦晚晴,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情。
“当年并购亚斯影业的时候,面对质疑和那些无聊的无冕之王的超级黑,有胆量吼出要让好莱坞标准变成华夏标准,并且敢放言坚定以华夏人才管理方式融入国际化管理的秦总裁,怎么第一次显得举棋不定?”流华山打趣道。
秦晚晴深吸了一口气,没有铁血总裁的霸道,有的只是深深的担忧,轻声道:“我是关心则乱啊。”
流华山心照不宣。
“的确是关心则乱,轻翎这一次一怒之下,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逼出来,并且有上升到某个层面的趋势,其实担心没用,这一切,或许正是某些人希望看到的呢?”
秦晚晴眸子一亮。
流华山不着痕迹的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
秦晚晴松了一口气。
------
燕京一座隐秘的政治中枢重地。
两个男人手谈对弈。
日理万机的男人轻轻放下一枚黑子,以一目半险胜的他有些沾沾自喜。
另外一位经常在新闻联播中出现的熟悉面孔想要悔棋,轻轻拿起一枚白子。
“落子无悔!”日理万机的男人轻轻将手压下,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有些事情,能够压下的,就想办法压下去,才能够打破画地为牢的平衡。”
这一夜,两个权倾华夏的男人对弈,棋盘胜负已成定局,而那盘以苍生做棋子,天下为棋盘的大棋,才刚刚启动。
落子,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