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叫曾阿牛!”
“噗!”孟岩刚从闻小雨手中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就喷了出来。
“夫君大人,你这是怎么了?”闻小雨下了一条,连忙伸手去抚摸孟岩的后背。
“没事,没事,可能是喝的太急了。”
曾阿牛,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当然不是在这个时代,而是在自己原来的那个时代。
“做什么的?”
“我是一名走街串巷的货郎。”
“这么说你手上的老茧是扁担和绳子磨出来的?”林天行问道。
“会大人的话,是的!”
“给我看一看你的扁担,还有你挑的担子!”林天行吩咐道。
那叫曾阿牛的青年跑了过去,拿起一杆扁担,挑着两个箩筐就过来了。
“干这个多久了?”
“以前是跟着我爹跑关外,我爹死了后,我一个人干了!”曾阿牛解释道。
“放下吧,去那边登记吧。”林天行查看了一下箩筐里的东西,点了点头,挥手道。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曾阿牛点头哈腰。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车把式。”
“车把式,吆喝几声,我听听?”
“得儿,得儿,驾!吁……”
“过去吧!”
“哎,谢谢大人!”
“你叫什么名字?”林天行来到七个人当中唯一的女人面前,看了她一眼问道。
“灵瑞!”
“灵瑞,还祥瑞呢,哪有人这个名字的?”林天行顿时不悦了,这丫头明显是骗自己。
“我姓佟,佟灵瑞!”
“原来你有姓,刚才为什么不说?”
“是你问我名字,又没问我姓什么?”小姑娘根本不惧林天行,顶了一句道。
“嗨,你这女子,怎么说话呢,知不知道我可以随时把你关大牢里去?”
“知道,你们这些明朝的官儿不就是想要敲诈我们这些来自关外的参客嘛!”
“敲诈?”林天行愣住了。
“天行,你有完没完,是不是要我们在这里等你把人家小姑娘的生辰八字都问清楚了?”
林天行顿时囧的一张脸通红:“去,去那边登记去!”
小姑娘冷眼瞪了林天行一眼,气哼哼的跑过去登记了。
“查一下这个佟灵瑞!”
“喏!”
“看上这个小姑娘了?”
“你尽瞎想,你看那些人见到我们都有一种抗拒的情绪,就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势,要么她是装的,要么她是第一次出门,根本不知道我们是谁。”孟岩白了闻小雨一眼。
“交给我吧,我保证将她的生辰八字问回来!”闻小雨嫣然一笑,朝那佟灵瑞走了过去。
“你小心点儿,这丫头会功夫。”孟岩提醒一声。
“知道了。”
“你俩过去保护雨夫人!”孟岩点了两名锦衣卫校尉道。
还剩下四个人,这里面必定有一个是魔金刚的手下,因为昨天夜里从孟府逃走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魔金刚,已经被逮住了,另一个自然就在这东来老店之中。
当然,也许不止一个人,两个、三个甚至四个都有可能。
“你们四个当中,谁是魔金刚的手下,自己站出来,那就免受皮肉之苦,假如被我找出来,那就不好说了。”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不为所动。
“你们可以相互检举,只要被证实了身份,我们大人有赏?”林天行来回看了四人一眼。
“孟老弟,为什么不让那个董千里指认呢?”
“这里肯定不止一个魔金刚的手下,而我们只能确定其中有一个人,如果我们抓出一个人,那另外一个人就安全了。”孟岩摇头道。
“那可以让其他住宿的人指认?”
“黑虎山杀人如麻,这些人表面上害怕我们,可他们也不敢出卖黑虎山的人,在道上混饭吃的,这等利害道理他们不明白?”
“那几个女人和小孩儿……”
“欺负几个妇孺,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牛大力不好意思的红了一下脸,倒不是孟岩有妇人之仁,他是不想给这些无辜的人带来灾难。
黑虎山既然是一个魔窟,他们报复不了自己,就会把火撒在这些无辜的人身上。
“行了,咱们要的人也许就在这四个人当中,也许不在这四个人当中,总之,一条原则,不放走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孟岩道。
“孟大人仁义无双!”
“马奎,于凤举、邓辰还有吴友根,你们四个如果再不说话,我就当你们四个全都是魔金刚的手下,对你们予以拘押!”
“大人,我不是魔金刚的手下!”四个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一个举手道。
“吴友根,你说你不是魔金刚的手下,你怎么证明自己不是?”林天行走过去问道。
“我,我……”
“怎么不说了?”林天行冷笑一声,逼问道。
“我其实也是一个车把式,他们路上把我硬拉进来的!”吴友根恐惧的说道。
“硬拉进来的,谁,魔金刚吗?”
“是的,大人,你们别抓我,我真的不是魔金刚的手下,真的不是……”
“孟老弟,老牛在仓库那边也抓了不少人,好像有不少车把式,还有至少二十几辆马车!”牛大力突然转过身来,对孟岩道。
“有这样的事情?”
“这家伙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这些车把式和马车应该是跟魔金刚的人一起进京的。”牛大力道。
“天行,把那个吴有根叫过来,我有话问他!”孟岩一招手,命令林天行道。
“是,公子爷!”
吴有根被叫到孟岩更前,刚才的镇定早就抛到脑后了,现在的他似乎紧张万分。
“吴有根,本官问你,刚才让你说话的时候,你为何不说?”
“大老爷,小人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他们会杀了小人,还有小人的家人。”吴有根紧张道。
“是这样,你告诉本官,那三个人当中,有你认识的人吗?”孟岩手一指剩下的三个人当中。
“有,可小人不敢说!”
“放心,本官会保护你还有你的家人!”孟岩道。
“我家不在京城,在关外,大人您怎么保护?”
“是这样,本官保证黑虎山的人不会知道是你指认他们的,那他们就不会报复你的家人了,对不对?”
“大人,小人还是不敢,他们杀人不眨眼的!”
“你说不说,别以为只有黑虎山的人会杀人,我们也会……”牛大力抽出钢刀,瞪大牛眼威胁道。
“老牛!”
“哼,黑虎山的贼子别撞到老牛的手里,否则老牛一定将他大卸八块!”牛大力送刀入鞘,哼哼一声。
“那个叫马奎的,我看到他一直叫‘五爷’的。”
“马奎?”
“还有呢?”
“剩下的两个我没见过,也没看到他们跟魔金刚在一起,所以,小人我不知道他们……”
“很好,吴有根,你可以去那边登记了!”孟岩微微一笑,对吴有根道。
“谢谢大人!”吴有根跪下给孟岩磕头。
“天行,把马奎绑了!”
“喏!”林天行一转身,将双手抓向马奎的肩膀,那马奎被认出了身份,当然不甘心束手就擒,一步后退,居然翻出一把短刀出来,斩向林天行的右手手腕!
“找死!”林天行怒喝一声,猛然收回右手,左手拔出长剑,一剑刺向对手的肩部。
一抹血花绽放。
魔金刚受了伤,马奎也受了伤,现在更是伤上加伤,加上困兽犹斗。
两名离的最近的锦衣卫更是迅速拔刀冲了上来,对着他的后背连砍两刀!
马奎惨叫一声,丢下手中的短刀,倒在了血泊之中。
“公子爷,没死!”林天行上前探了一下鼻息。
“先控制起来,给他治伤!”孟岩点了点头。
“喏!”
“你们两位先去那边登记吧,跟他们一样,最近一段时间不要离开京城,随叫随到,明白吗?”
“小人明白!”
“孟大人,你怎么把那两个人给放了?”
“没有证据证明他们是魔金刚的手下,不放人,还能把他们抓起来吗?”
“看他们的样子就不像是好人,抓起来,严刑拷打,不怕他们不招供?”
“老牛,不能总是用严刑逼供的方式,我们锦衣卫办案是将证据的,就是我们以前用太多酷刑了,老百姓才会误解我们,懂吗?”孟岩斥道。
“知道,知道,这不心里窝火嘛!”
“老牛,孟大人这是放长线,钓大鱼,你呀,稍微动一动脑子就明白了。”罗刚笑道。
“老罗,不如你到我们锦衣卫来怎么样?”
“不行的,谭大人对我不错,还刚举荐我升了官,去锦衣卫,那不是让他老人家失望了?”罗刚道。
“嗯,谭大人是个好官,你跟着他一样可以为老百姓做事。”孟岩点了点头。
有些事情强求不来的。
“孟大人,在魔金刚额房间内发现了这个!”
“这是什么?”孟岩很奇怪,这么一个黑乎乎的铁牌,似乎只是一半儿,另外一半儿去哪儿呢?
难道是什么信物不成?
“这是银号的信物!”罗刚接过话头来道。
“银号?”孟岩微微一点头,他明白了,就跟自己联合京城的煤炭商行成立的京城煤票号性质差不多,但京煤票号主要经营有关涉及煤炭生产和加工方面的资金往来以及贷款等,是一个行业内的专业银行。
这银号就不一样了,凡是涉及金融买卖的,他们都做,当然了,银号的业务在孟岩看来还是比较单一的,也就是吸收存款,然后发放贷款,从中赚取差额。
当然了,这年头有钱的愿意存银号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银号老板自己的本钱在搞放贷,所以风险比较大,规模也受制约。
“鸿运!”
“大人,这是鸿运银号的取钱凭证!”罗刚道,“这家银号我知道,就在前门大街,南市口附近,我还去那儿兑换过银子。”
“那这能取多少钱?”
“这我可不知道了,他们发放的信物都是有标记的,要想知道这能取多少钱,得去银号问一下才知道!”罗刚道。
“那持有这种信物,是不是得有限制?”
“一般是商定好了,到某个地方提取多少钱以内,然后有银号出具信物,交给兑换人,兑换人拿着信物到了这个地方,去当地的对应的银号取钱,数额之类的,银号都可以兑换,超过就不行了,别的地儿也不行!”罗刚解释道。
“哦,是这样呀,倒要挺方便的,深的把钱带在身上,还不方便。”
“这个做大生意才需要,一般生意,用不着这个,宝钞比虽然不值钱,可用起来并不麻烦,除非是约定了用银子或者黄金付账!”
“天行,给你,明天去这个鸿运银号打听一下,这块铁牌子能兑多少钱?”孟岩将手中的铁牌信物丢给林天行道。
“好咧!”
“孟大人,除非事先有约定,这银号是认牌不认人,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横财!”
“是吗,放心,本官发财,少不了二位和诸位兄弟的!”孟岩哈哈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