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障眼法后面看了一场好戏的初息待两位气焰嚣张的公主离开后拉着玄翎从楼上到院子里来透气,往重洺藏身的那个花园去的路上初息忍不住地抱怨道:“这万泉国的公主看着一个比一个难缠,我们日后还是要小心点,只要找到炽元丹,赶紧从这里离开。”
玄翎道了句:“自然。”
初息瞟了她一眼,即便与自己同样身穿一身宮侍服制,也遮盖不住她神君的翩翩之姿,反观自己倒穿出宮侍的精髓。心中悲切了一番后,默默地与玄翎拉开了一点距离。
玄翎往前走了两步觉着身边有些空档,停下来回头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初息啊了一声朝着她摆手:“你长得太高,我与你走在一处显得我更像个侍婢丫头。”
玄翎走过来一手揽住她的腰身拉进自己怀里,脸与她贴的很近,初息被她盯得心里噗通噗通乱跳,双眼不敢眨一下地瞪的老大,隐隐有种莫名的期待,刚把眼睛比起的时候听见玄翎含了丝玩味地笑道:“你闭起眼睛作甚?”
初息脸上腾地一红,有种被人看穿的羞恼从肝胆间生出。一边在心里崩溃地埋怨自己刚刚都在想什么啊,干嘛把眼睛闭起来啊!一边挣扎着想要从玄翎的怀里离开,奈何腰上的手臂钳制地十分紧实,推了几次也推不开,气呼呼地瞪着她恼道:“你抱着我又要作甚!”
玄翎低头笑望着她道:“也没有矮多少。”手掌揉了揉她脑袋顶上的发髻,极温柔地:“等你长大,会长得比我还要高,甚至….”话到一半,她突然神色冷峻地绷起,将初息塞进宫道旁边的一丛长得极高极茂盛的鸢草中,食指在唇上比了比示意她不要出声,初息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逃了这么久还是本能地遵循玄翎的指示,刚藏好便从鸢草的缝隙里瞧见岔路上出现一个熟悉的紫色裙摆,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听到:
“苍玉君,别来无恙?或者,我该称你一声神君玄翎?”
西镜怎么会在这里?!难怪玄翎要把自己推进这鸢草丛中。初息大气不敢出,忧心西镜会不会将玄翎的身份捅出来,自从簋市一战她亲眼见到玄翎受伤,便知她也是会受伤会流血,并非是无所不能后,便开始担忧她这样在妖界的安危。
玄翎淡淡地扫了出来闲逛的西镜一眼,道:“阁主喜欢怎么称呼便怎么称呼,不过一个虚名而已。”
西镜掩唇轻笑,她知道玄翎的厉害,牛氏三兄妹渡劫期的修为都被她绝杀在簋市里,自己不过元婴期的修为自然不会是对手,更何况那倒霉的青云公主还锁了自己半身的修为。只是玄翎在此出现足以说明初息肯定也在这万泉国里,她原本只是想来碰碰封天印的运气,或许还能从万泉国里带点儿什么别的回去芙蓉阁,却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她心心念念想要找的人就近在咫尺。
思量一番示好地对着玄翎胡扯道:“不知神君此次来万泉国可有什么要事处理?西镜我虽然只是一届小妖,但却与这万泉国里的四公主算的上是朋友,若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也可以帮上一帮,也算是报答神君昔日帮我修整赏物阁里法器宝贝之情了。”
玄翎点了点头道:“这个情你记着就好,本君来日有需要的时候自会跟你讨回。”
西镜讪笑一声:“正是,正是。”她不过客气客气,却不想玄翎应承地倒痛快,尽管气势上被玄翎压了一截,却还是不死心地试探道:“听闻那日的虎妖死于神君神兵之下,也是了了我一桩心事,此妖残暴凶狠若留着必然为祸妖界。只是不知先前我那儿住着后来被虎妖掠走的小友神君可与她一处?我十分挂心她的安危。”
玄翎冷眼看过去,猛地忆起之前赏物阁时西镜的种种行径,眼中略过一抹杀意,“阁主倒有这份闲心来记挂本君的东西。”
西镜被玄翎眼里的寒意瞪得后背发凉,立刻后退了两步道:“神君误会了,我不过是关心一位朋友。”暗忖惹恼玄翎绝非上策,想要将初息弄到手,还需得从长计议才是。“时辰不早,我就不妨碍神君大人了,还请神君帮忙代我向小友道声好。”
初息在鸢草中看着西镜走远后才爬出来,刚问了一句:“西镜会不会把我们给捅出去啊?”手上被极大的力量拉扯,还没等反应过来,整个人被困在宫墙与玄翎之间,宫墙外一颗香樟树的冠盖入进墙内,投下一片阴影正好在她们头顶之上。
初息手臂被玄翎按在墙上,破碎的光影之中,她迎头正正地撞上玄翎有些冰凉的目光看,回忆了一番自己很听话的没有在西镜面前露出痕迹,眼下她这是在不满什么?虽然玄翎脸上依旧同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初息却能感觉的出她现在有些不大高兴,而似乎大概可能这个不高兴的原因是因自己而起。
初息觉得很无辜,刚想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听见玄翎幽幽地声音在头顶上响起:“你觉得西镜如何?”
“什么?”初息眨眨眼,有些拿捏不准玄翎的这个如何是指怎么个如何法?是问她对西镜这个人的看法如何?还是…问自己西镜该如何处置?她三了三思后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很大,虽然她并不喜欢西镜,但此前在芙蓉阁里也承蒙她照顾了一段时日,她不是个恩将仇报之人,便斟酌地开口想跟玄翎讨个人情:“西镜这个人倒算不上极恶之人,只是有些浮浪。而且,昔日她也算有恩与我,所以…….”
话还没说完被玄翎打断:“所以,你喜欢她吗?”
初息呆了一呆,不知她是怎么往这上面联系上的,茫然地看了她一眼,道:“我为什么要喜欢西镜?”
玄翎又道:“在芙蓉阁的时候,我瞧着你们很是亲近。”
不说芙蓉阁的时候还好,一说便想起当时她是如何地取笑过自己,脑中一热地:“是啊是啊,那时候你看我跟谁不都是亲热的紧?”被钳住的手臂挣了挣,挣不开,吼了一嗓子:“你到底想干嘛?!”
玄翎看着她道:“吻你。”
初息薄怒还在眉间,下一刻唇却被堵住,玄翎将她拉入怀中,舌启开她的双唇,吻了上来。手臂与腰身被紧紧捆住不容她躲避,她刚要惊呼,对方的舌趁机钻了进来攻城夺地,掀起一阵狂风急雨,几乎将她胸中所有气息都给吸了过去。
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脑中空白一片,玄翎的舌软的像蛇,吻的极深,舌尖在齿肉间摩挲令她心里生出的酥麻感遍布全身,身子忍不住地发软,若不是玄翎地手臂撑着,她几乎就要瘫软在地上。
玄翎的手掌轻抚上她的后背,两人身躯紧紧贴合,隔着薄薄地纱衣透出滚烫的热度,一阵风吹过来远处听见有宮侍调笑的声音传过来。初息腰间的手臂一收紧,两人一同滚进了鸢草中,初息双眼中带了抹情丝,还未从方才的热吻中脱离出来。远处笑声走近又渐远后,回过神来时想起刚才自己忘情的形态羞的将脸埋在玄翎胸前,闷声道:“你做什么又亲我?”
玄翎将她的头抬起来,手指在她被吻的嫣红的唇上勾勒着:“因为我想。”
初息一下子精神了,因为窥过炽元丹的记忆所以她十分确定玄翎心爱之人只有东皇太一一人,所以一而再地亲自己竟然只是因为她想?觉得不可思议地抽了口凉气,颤声道:“怎么你们天界中人也如此浮浪吗!还是说这是你们神仙之间打招呼的方式?”
玄翎无言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尽早找全炽元丹的碎片,让她恢复记忆比较好。
西镜找人问了百里青云的所在后,直接往浮云殿去,刚走到殿门前,看见哄睡了大公主的百里青云一脸沉思地往外走。
百里青云看见西镜,露出一个十分真诚第笑容来:“阁主找我有事?还是封天印的事?进来可能有些不便,想必你也听说我失踪多年的长姐回来了,眼下我父皇正在为了我长姐失踪一事烦心,我现在过去大概只会触他的眉头,就算挨上十顿鞭子也换不来手谕,所以还请阁主再在宫主多住一段时日。”
西镜确实是为了封天印而来,她与玄翎的实力悬殊过大,若是能有封天印相助,说不定可以将初息强行夺到手中,只是这百里青云嘴上说着要帮自己,实际上却推三阻四。心生不满地冷笑道:“既然青云公主如此为难,我们这桩买卖我看就没有必要继续了。”
百里青云面露出难色,双掌合十地朝着西镜求道:“实在算不得我食言,只是我眼下却有难处。若你实在着急,三日后便是我父皇寿宴,那时林中守卫必然不似以往森严,届时我从寿宴之上借口溜出来带你前去,至于能不能取到封天印,便真的要看阁主你的本事了。”
西镜轻笑一声凑近百里青云地耳边道:“那我便再等上三日,若青云公主再食言,莫怪我西镜翻脸不认人了。”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