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辰行动,白若烟正欲跟随,洛冰儿却女心有灵犀似,她阻拦道:“他有要事要办,你们留在此地照看她。”
说罢,洛冰儿挪移虚空,跟上林辰。
众女对视一眼,留在轮回天碑照看陷入修炼状态的洛瑶儿。
时空挪移,林辰在三维寰宇跨越万宇光年,不过一瞬。
他再一次来到当年的魔族领地,那个覆灭了神龙之后,废弃的魔窟。
魔窟最幽暗的深渊下,黑洞蚕食着天地所有的光芒。
当年,林辰的赤神绫便是从这产生了反应。
如今再次来到,林辰是新的天道之主,傲视寰宇,茫茫能与他匹敌者,三维之内并不存在。
赤神绫犹如一道赤霞惊虹,跨过虚空,竟窜入了那处幽暗黑洞内,光芒一闪,消失不见!林辰目光注视着下方的幽暗,惊咦道:“下方的空间,竟和这处位面是分离的!”
扭曲塌陷的时空下,仿佛隐藏着另外一番天地!林辰切换至擎天神装,以绝对防御之力,和洛冰儿一起踏入幽暗下的黑洞。
轰隆~!恐怖的时空潮汐顿时呼啸涌来,混乱的冲击波宛若星爆炸开,一片片遮星盖月的时空潮汐往二人涌来。
足以绞碎神主的时空潮汐拍打冲击林辰身上,却无法撼动他半分!“这里的时空潮汐,是多种气息留下的,看来当年发生了不小的战斗。”
洛冰儿深以为然,除了人族和神族的气息,她甚至感知到有几分虫族和龙族的痕迹。
直到时空通道的尽头,赤绫飘零之间,斑驳星光点缀着烁华闪耀,在其之下,竟是一团剔透如琥珀的光团。
这团通体泛着赤华的光团,宛若一轮新生的太阳。
它像海岸边遥望海中,隐隐间看见桅杆尖头的一只航船。
它是屹立于高山之巅,遥看东方初见光芒四射喷薄欲出的一轮朝日。
它是暗藏历史深处飘摇欲灭的星星之火,终见传火之人的赤阳。
林辰瞳孔微缩,惊声道:“界域法网?”
法则成界,法则开域,天诣法则成就界域,方可称之为神帝,以法则之力自体内开辟一方寰宇的界域,此为神帝之威!而眼前,竟是一轮界域法网。
那团界域法网内,氤氲着完整的法则天道,三千大道,仿佛尽在其中。
洛冰儿心中震动:“想不到,竟是您的界域法网……”林辰靠近它时,一些不属于林辰的记忆碎片浮现脑海。
记忆碎片映入眼帘的,是一场蕴盖各维寰宇的惊世大战。
漫天的龙族、虫族、凤族、阿修罗族、魔族、人族、神族,竟同一时间对一个人发起进攻。
林辰看不清那人的面庞,只依稀能望见,他两鬓发白,身披赤绫,左手五帝剑,右手擎神枪。
他孤身一人,背靠扎根寰宇的神树,直面那茫茫万载的历史,无数敌,无数强者,一次次立于他的跟前,无数的贪婪和狰狞,想要把他吞噬。
他两鬓发白,身躯迟暮,再也无法扛起这片天地。
大家觉得他疯了。
可他依旧如年少时,奋不顾身的把自己燃烧成最后一缕余辉。
他不断的战斗,最终他的魂灵带走了他的一部分意识,又有不断的强者追杀而来,又是战得天昏地暗,搅起各族的风云。
他的赤绫被打碎成数截,有的遗落神界之外的各处。
魂灵烟消云散前,留住了他的一部分界域法网,开辟出新位面,等待着后来人。
那是一个青年的故事。
记忆碎片消逝时,林辰眼神复杂的看着落入掌心,散发着玲珑光芒的界域法网。
“想不到,赤神绫留下的,是他的界域法网。”
待林辰成为五重神主时,炼化界域法网,便可一步登天,踏入神帝境界!取走界域法网时,五卷正红色的功法,悬浮虚空。
林辰伸手接过;五卷正红古籍分别为——太一伏天诀第一卷、第二卷、第三卷、第四卷。
林辰的目光落在第五卷时,微微一愣。
“《太一伏天诀》第五卷·后半。”
第五卷后半?
林辰再一次打开曾经熟悉的功法时,却看见了别样的景色!“五卷功法,原来是这样使用……”林辰眼神变幻,心境通明。
【宿主补齐《太一伏天诀》心法,获得……】整片位面,开始簌簌发抖,欲之塌陷。
那一卷卷赤红功法,飘落为璀璨的星华点缀赤绫之上,赤绫重新回到林辰的掌心。
“我们走吧。”
林辰和洛冰儿离开时,渐渐消失,先前还昏暗的虚空,忽地传来几点斑驳的星光。
一个月后,九州大陆。
林辰和洛瑶儿重回圣界,暂享这短暂的安宁。
九州大陆,天歌学院。
学院外,一座崭新的城池下,人来人往,一群孩童围着一位新来的说书先生。
粉雕玉琢的小妮子拍着桌子,吃吃笑道:“嘻嘻,这位哥哥,你来这好几天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是不是想报考学院呀。”
年轻的说书先生笑道:“我的名字啊……好像忘记咯,只是个可能突然人就没了的扑街写书人。”
旁边一位虎头虎脑男孩大咧咧的道:“大哥哥,再和我们说一说上次的故事啊。”
“上次的故事啊,嗯……”说书先生露出回忆的神色,缓缓道。
“上次说到,青年辛苦攒下的本钱被伙伴肆无忌惮的挥霍,面临生死存亡时又毫无怨气的出来力挽狂澜,拯救人族。”
“打倒敌人就算全体功劳,出问题有黑锅就算他头上。”
“千辛万苦终于取得胜利,同伴们又把他撵下去,把青年歌颂成无害化的人。”
孩儿们捧着脸,听得津津有味,尽管听不懂,却记住了这个故事。
先生神态复杂,继续道。
“往昔的伙伴一个个长出名叫神族的鳞羽,逼得青年和同伴翻脸,唯有以威望抗衡。”
“于是已成神族的伙伴们阳奉阴违,表面收敛,暗地里变本加厉的折磨众生子民。
人们以为是青年所为,所有冤假错的黑锅自然算他背。”
“最后,青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辈子什么好处也没要,曾经的友人,追随者、支持者,朋坐族诛,被污蔑,被抹黑,侥活者连基本生活也成问题。”
“青年曾经保护的人们,纷纷诅咒他、唾弃他、敌视他、憎恨他。”
“后来,神族拿青年当成神像供着,穿上和青年一样的衣服,说着和青年相似的话语,做着和他相反的事情。”
先生长叹一声。
“人们并不感谢青年,他们只感谢神族。
因为神族‘解救’了他们,还‘帮助’人们富饶了。
唯有心中尚存一缕星火的个别人,冷漠注视着这一切。”
“最终,神族在青年离开后,倒资源,起宫阙,卖神树,享大义,赚得盆满钵满,贴得满身光辉,吃的脑满肠肥,一代传一代。”
“他们一边嘲笑青年傻,一边享受着他的遗产。”
“只有那位青年,从一而终,粉身碎骨,直至一无所有。”
“甚至青年离世多年后,人族遇到危机需要他的时候,就把他搬出来凝聚人心。
不需要他的时候,连把他的名字说出来也是忌讳。”
说书先生不愿再说下去,只是凝视着天边孩儿们红了眼眶,感叹道。
“这个故事好悲伤啊。”
“听得真叫人心疼。”
“他那些所谓的伙伴,配不上那位青年!”
“是啊,幸亏只是个故事。”
说书先生忽然道。
“是啊孩子们,这要只是个故事,该多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