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方的薄雾中响起‘呱’的一声,一只巨大的蛤蟆从中蹦了出来。?八?一w≈ww.
这蛤蟆估摸着有一人来高,体宽爪厚,周身布满绿色的花纹,一对通红的眼珠中镶嵌着几条银丝,蹦跳之时口中喷吐出一片片的黑气,近处的植物一触便立刻枯萎。
它几步就蹦到水洼旁,张开磨盘大小的巨口,从中吐出一根紫黑色的舌头在地上一滚,上百的幼虾便被卷着吞入了腹中。
蛤蟆吃完后像人一般的舔了一下嘴角,视线又落回到那水洼中去。
那些在水中翻腾的幼虾大概有近千之数,它这一口下去只是刮掉了池边的一片,并没有动摇根本,这回那蛤蟆干脆一下蹦入了水洼中,大口的吞食起来。
看着场面变得如此混乱,华耀显得有些激动,拍了拍我的胳膊,用极小的声音道“这蛤蟆肯定是成精了,开口闭口吞吐妖云,胃口还这么大,莫非是老天爷可怜我失了靖儿蓉儿,专门派了它过来,哥,你且在这等着,待我施计将其抓来,之后再用墨洗之术炼化成墨灵。”
原来这小子动了收妖的念头,这倒也没什么不行的,那蛤蟆虽然外表强悍,不过散出的妖气却不怎么浓郁,最多也就是六级左右,没有多大的威胁。
不过我还是劝他晚一点再过去,其实妖物的习性跟寻常的动物并没有什么不同,在进食时总是警戒心最强且攻击**最高的时候,等它吃饱,便会找地方消化,到时候跟着它找到巢穴,出手就可事半功倍。
华耀想了下,觉得也倒是这么个理儿,便重新退了回来,不过从怀中取了一条黑色的细绳捏在手心,看架势只要情况一有变动就会出手。
接下来两人就是在远处看着那蛤蟆张着大嘴,来回的吞噬水中不停挣扎的幼虾。
要说这蛤蟆的胃口还真是好,花了一盏茶的功夫硬是将这水洼里的幼虾都吃完了。
我们本以为它会找地方消化一肚子的食物,谁知它非但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跳到了石塔的下方,双爪合什,巨大的脑袋低了下去,腮帮子鼓起,出了‘呱、呱’两声厉叫,接着便像老僧入定一般趴在那不动了。
这蛤蟆竟是在朝拜那水洼中的石塔,而且从神态和动作上来看还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完全不像刚才吞噬幼虾时的那幅粗鲁嘴脸,如果不是那一身蛤蟆皮,我还以为此刻站在塔前的是个人呢。
华耀回过身来冲着那边歪了歪嘴,意思是下一步该怎么办。
其实我对于目前的状况也是有些懵的,本想着这蛤蟆吃饱后就会离开,就算追不上,让它跑了也无所谓,毕竟我们真正的目的是查看那座石塔,寻找战神行宫的方位,没想到这蛤蟆直接趴在塔下不走了。
最关键的是,自从它拜下去后,就再没有一丝妖气从体内散出,周身的气场仿佛与那石塔融为一体,近似于无。
面对这种情况,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蛤蟆莫非是让那一肚子的虾肉给撑死了?
转念一想,不对,它明明还有呼吸,而且身前合什的爪子也会时不时的动上一下,绝不是死了,那么这就有些诡异了,难道它是在刻意的装死,可又是为了提防谁呢?难道它已经现了躲在远处的我们?
华耀等了半天也不回话,干脆自己作主,将绳子在手心缠了一圈,人便从灌木后窜了出去。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而我又一直在思考蛤蟆和那石塔的奇怪组合,导致没能在这个敏感的时刻阻止他。
心中暗骂这小子鲁莽,便也跟着从灌木从后冲出,只是才跑了两步,便看到不远处的地面突然裂开一条缝,一只鲜红的大钳子从地下伸出,钳瓣张开,目标正是在前方跑动的华耀。
这位华家的小少爷可不能有事,我喊了句“小心后面!”右脚便猛的在地上一跺,朝空中跳起。
因为鞋底沾了不少淤泥,起跳并没有预想中的利落,导致落点变得近了些,没有够到前方的那只钳子。
好在那声叫喊还是引起了华耀的注意,他不愧是华家传人,反应是一等一的快,将肩膀一侧,就地朝右翻滚了几圈,让过了背后夹来的巨钳。
那钳子没捞到人,也不耽搁,径直朝裂缝处缩去,我岂能让它走的这么简单,将刚从须弥袋中掏出的阴剑一抖,冲着那巨钳的关节处砍去。
在我的料想中,这钳壳的外表虽然紧硬,又布满尖刺,可在阴剑的面前恐怕也翻不出什么花来,肯定是一斩就断。
可实际的情况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剑尖斩在关节处,出‘嘭’的一声,便有一股巨力从剑身中反了回来,震的我差点拿捏不住剑柄,那钳壳不但没有碎,反而表面的红色越的鲜艳起来,就像是血液在流动一般。
呼的一声,那钳子便重新缩入了地下,同时从洞口中喷出成片的淤泥,将裂开的地面彻底封住了。
这红钳的主人恐怕也是一只精怪,而且从它能硬受阴剑正面一击来看,品级最少也得在五级朝上,恰逢今夜又是一轮毛月,对于妖物精怪之流有大宜,我们的运气也太好了些。
此时一身泥浆的华耀也跑到了我的身边,冲着地面呸了一口“这泥水可真臭,难受死了,哥,就是这家伙将靖儿给吞下去的,总算给爷逮到了,哈哈。”
我让他先别急着高兴,那东西已经再次钻入了地下,而且还刻意的用淤泥封了入口,想要再找到它可没那么容易。
华耀一把将脸上的泥汤抹净,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笑道“嘿嘿,我的靖儿是那么好吞的吗?也不怕不消化!刚才不动手是因为这家伙吃完后就潜入了地底,不知所踪,现在还没跑多远,距离正合适,看我四相裂魂术!”
说着也不管地面有多脏,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右手心朝天,左手四指插入泥中,口中不停的念出一些拗口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