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怡恩一定要跟顾琛一起送我到家门口才肯放心离开。wくwくwく.く8√1★z★w√. 她担心我受了惊吓情绪转换不过来。
我被她温柔的送进家,她仍有点不放心,还安抚我两句。
等我回到房间还心有余悸。
刘怡恩回来了,刘怡恩回来了啊……
我躺在床上老想着这事,心头隐隐难受。
回想见刘怡恩第一面到现在,我没哪地方做的不对得罪了她,她明面上对我多好,好到真跟她撕破脸我要背的压力还不小,顾琛那就数大头。
而且她不会等我有所察觉到撕破脸的地步,就一口吞了我。刘怡恩最终目的一定不是我,我只是颗搁她面前的棋子罢。
这钢笔的事我自己调查不了,只能告诉秦颂,很可能这东西对刘怡恩和顾琛来说是块禁忌,刘怡恩听我提到钢笔的时候肯定也恨,只是自己活活压到了现在,挑我们三个都在场的情况,让我拿出钢笔还她时正好给顾琛看见。
她甚至不用费一句口舌,让我差点就主动的吸引顾琛仇恨。
秦颂语气倒不是惊讶,就笑,他甚至还些许佩服,“这女人玩阴的可真他妈玩得转啊。成,老子去查查。妈的,还好你脑子瓜突然灵光,不然差点把老子也搭进去。”
秦颂这说法令我突然意识到,顾琛不会觉得我有通天的本领能拿到钢笔,只可能是秦颂给我的。
这一层一层下来的算计,真凉透人心啊。
孙芸芸出院没多久后是她生日,应之前答应,该找的人都叫上,顾家人可谓集体出动,到门口陪着孙芸芸迎宾。
不怪他们这么谨慎,这次孙芸芸请的都是市里旁市的二代,有几个不想跟孙芸芸攀亲的。那些不想的,都没被孙芸芸请。
她出院后恢复很快,在门口站着时神采奕奕的,我随着秦颂一起进去,她看到后也大方打招呼。
我把礼物递给门口接受的人,小心翼翼的凑秦颂耳边说,“孙芸芸会不会嫌我东西。”
他斜睨我一眼,伸手去接服务员托盘上的香槟,递给我一杯,“她这种家庭的,还敢明面上收房子车子?”
过来送的礼物都是小打小闹的,不敢放太沉,背地里怎么送,那都是后话了。
跟秦颂在场子里游荡一圈,见了些熟脸,对方隐约对我有印象,但很浅。我倒是记住不少,没等秦颂介绍,我先脱口而出,再等他回我对不对。
他嬉笑着会多夸我两句。
这一来二去,变出点小打小闹的味道。
正这时,顾琛过来了。
我脑子里突然回忆起他跟孙芸芸的保证才换得孙芸芸在顾老爷子面前要他留下来,在这生日宴上,他总该兑现承诺了吧,是什么?
依然是秦颂先开口打的招呼,哈着气打趣,“顾琛你这时候来这,真是吃了豹子胆啊。”
顾老爷子一家还都在外面站着,顾琛越靠近孙芸芸就越被顾老爷子记恨。
顾琛来的光明正大,也是借了孙芸芸的请帖,“过来凑个热闹。那件事干的不错。”
他提说孙芸芸中毒那事,最后谁都没背这责任,当时就算把温白推出去,也会伤到顾琛身上。
秦颂拍了拍我肩膀,语重心长感慨,“还是这小麻烦自己脑子转出来的。”
顾琛眼神扫我身上,透着看不清情绪的漠然,又很快转移到别处,他自己也离开了。
等人差不多齐,孙芸芸进来场内,他爸妈都没过来,顾老头子以半个主人的身份陪孙芸芸见宾客。不知道怎么偷摸钻空子出来的温白凑到秦颂跟前,低低的喊了声“秦哥”。
秦颂不拿正眼看他,温白却委屈着,“秦哥,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他捅出个祸篮子想收拾我,结果害得顾家秦颂都折腾掉一层汗。秦颂举着香槟杯,食指对着温白脸,“是不是老子以前太惯你,看给你误会的,你啊,要再这样耽误老子事,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秦颂狠话撂下了,温白像没听明白,还仰着盈盈目光的脸问秦颂,“秦哥是为了我才瞒着的是吗?”
秦颂一听,气乐了,“老子帮你妈啊!”
温白在原地定着不动,秦颂烦躁的走开,我心里憋了太久的话还是问了,“你现在这么烦他,之前怎么跟他好那么长时间?”
以前叶九就提过,秦颂玩儿谁都是腻了就甩,但就温白啊,一直都在他身边,惹他那些腻歪够了的,秦颂也不气。
“这小子装着懂规矩,把老子骗透了。”
规矩。在秦颂这有自己一套规矩。你温白想跟坐正了一样收拾秦颂野花野草,可以,但别逾越。
他说以前跟温白对上眼的时候,温白乖乖巧巧的,又孱弱,像笑话一样。听话,懂分寸,他跟温白好上的那段时间自己都佩服起温白的气量来。
温白收拾的那些都是跟秦颂散了的,还没一次动到秦颂起兴的人头上去,除了我那次。
说来也巧。兜兜转转的,温白那时候忍不住的想收拾我,也是我性子太急太犟,他打我一拳我也还他一巴掌。
要是那时候他惹我,我忍。秦颂对我起兴时,他忍。现在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场子人多后,慢慢就热起来,顾琛却不知道去了哪,眼看头顶灯光突然灭了,人声哗然。
秦颂明显身体一僵,拍拍我手,连话都来不及说,走了。
我还没懂秦颂逃什么,灯光又聚拢在人群朝向的小平台处,各色鲜花玩偶被人搬上去摆堆在小平台,满满都是。
是一些平时用俗了的小套路,但鲜花的香气千百遍依然能嗅进女人的心脏里。等灯光慢慢明亮,一旁的孙芸芸眉眼里都透着欢喜。
孙芸芸是个活得直白的人,清高自傲,但又感情真实。她感动了。
我正也琢磨是谁这么花心思,一个搬花工作人员对着话筒说,是秦公子送的。
秦公子,秦颂。
我突然愣了,孙芸芸笑了。
不可能,哪会是秦颂送的。在这种场合送孙芸芸这种礼物,是明摆着怵顾家人面子。他又没疯。
现在满场视线都在找秦颂,我手心麻的也四处乱看,突然撞上个锐利的眼神,是顾琛的。我恍然大悟。
顾琛以什么理由让孙芸芸留她下来,又怎么在生日宴会上摆秦颂一道。
他先预告孙芸芸生日宴上秦颂会有动作,孙芸芸想听肯定留他,这期间不知道问了多少次。顾琛准备好一切再栽到秦颂头上,孙芸芸感动不感动都没关系,这是个多大的场合,只要在场的人看见,顾家人看见,秦颂就真淌进这西藏项目的争夺泥潭里,出去不去了。
他对我使了使眼色,要我配合他履行自己诺言,帮忙把秦颂带出来,逼他承下这功劳。
顾琛的算计啊,太深,太甚。
这样的场合男主角突然消失,多拖一分就降一分顾琛要的效果。我沉重的点头示意他,转身去找秦颂。
秦颂在厕所门口的角落偷着抽烟,见我过来,把烟头一扔,嬉笑着问我怎么了。
我呼吸都重了,冲秦颂回,“顾琛在整你,你千万马上别出去。”
他眼角的笑意更深,我却直着急。
我想不出别的办法,现在全部的人都以为是秦颂干的,秦颂在灯灭时已经意识到这点,他起码没在现场。可是他回去后要怎么说,公然的否认不是自己准备的?
在孙芸芸满心希冀的时候,多伤她颜面。
秦颂进退维谷,我亦想不出对策。
现在谁都在等秦颂出去。
哪知道秦颂扔了烟蒂,突然走过来,笑眯了眼睛,眨了眨,对我轻轻比划个口型。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