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换了语言交流依然畅通,我初初捉摸不透,后来一想,怕是到了真正不能让我跟诺成听到的细节,才选择避开。w w w★.く8く1√z w .
我坐在餐桌边没什么事做,无非等秦颂或许总喝完清酒,就赶紧添上一杯。
店员呈上一份份料理,挑地方摆好,竟也摆得一桌满满当当的都是。
商量中的两个人截了声,秦颂拿起桌上筷子,夹了块生鱼片,低到我面前的酱料碟里,稍稍沾两下,等新鲜色泽的生鱼片部分染上酱油色后,再放进我碗里。
“尝尝,这里刺身都很不错。”
我慢慢咬了一口,果真能尝得出细嫩鲜甜。刚吃完,秦颂又夹另一片沾好料,再放我碗里。
对面诺成声音有些哀怨,“爸爸,我也想吃跟她一样的。”
诺成面前摆了个小碗,许总正夹起自己面前的乌冬面,放进诺成小碗里,说,“你晚上吃不了这些,会坏肚。”
诺成收回眼巴巴视线,“哦”了声,像模像样的举着筷子,把碗里的乌冬扒进嘴里。
说起来诺成长相的确比一般小孩儿要俊几分,光看两眼就心生喜欢,他又被打扮得格外干净。
要是能有个孩子,能像诺成一样,那该……多好。
我转眼看旁边秦颂,他倒是很会搭配,给我挑的刺身先后放我碗里,都让我没有半点腻感,我吃了几片,他压低声音问我还要不要再吃点热食,我看了眼诺成后,就说想要碗乌冬面。
秦颂叫进服务员,用流利日语点了一碗,服务员刚退下,诺成也吃饱了,他很正经的问我,“你看我吃才想吃的吗?”
我楞了一下,下意识的扫了眼许总,他淡定的收回筷子,又捡开诺成面前空碗。
“是,是啊。”
我如实回答。诺成小大人模样的点头后,认真道,“你看别人有自己才想要,那说明你不是真正喜欢。”
被诺成这样“教育”后,我嘴角不禁往上扬动,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灌输正确的三观,笑意如何都减不下来,我谢过他,又保证今后一定会记得这句话,他方才满意的点点头,邀功般的把视线上扬,盯在他父亲脸上。
没多久,许总伸出大掌沉放在诺成头顶上,淡淡声音里带着赞扬,“你说的很对。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记得这个?”
诺成想了半天,脸快挤出水来,半天后,才慢慢的松开表情,郑重点头,“知道了,父亲。”
看诺成一板一眼的跟许总交谈,我细想了几秒,现出问题来。诺成……是没有妈妈?
这样荒唐的想法钻进心里后就再挥不去,虽然不礼貌,但许总看起来性情凉薄,但在教育照顾诺成方面又承担了父母双方该做的部分。
许总跟秦颂谈得很顺利,在我吃完一份乌冬面后,面谈结束,许总带着诺成站在门口,正面朝着我们。
诺成只到他膝盖上方一点位置,他一只手举得很高才能牵到许总的手,可他一点不嫌累的模样,脸上的表情霎是可爱。
许总说,“要是时间够,你们可以多留日本几天,事情进展需要花点功夫,三天后可以出初步结果,你最好等一等。”
秦颂弯腰朝许总说了感谢话,表示一定会等许总方的联系,许总才低头看了看诺成的头顶,耐心询问他可不可以走了。
诺成不假思索的点头,说可以,“我其实早就想睡了,父亲。”
许总表情寡淡的脸上才稍稍浮起点笑意,他轻轻“嗯”了后,牵着诺成,往小路上那头走。
这旅店通往门口有一截不长不短的碎石子路,木屐踩在上面会出清脆的啪嗒声音。许家父子离开的背影像闲事的散步,到路口后,上了等候的车。
我望了眼旁边秦颂,他手臂搭来我肩上,我只觉得一沉,他戏谑问我,“刚才没吃饱?带你去别家。”
顺着刚才许总离开的路,秦颂不由分说的带我跟着走了一遍。
我刚才的确没吃饱,是太紧张了。能感觉这许总跟平常秦颂见的人不一样,他带我一路出到十几公里外的一家小店门口,再带我进去,尝了碗汤汁鲜美的拉面。
秦颂帮我放好筷子,介绍这家店的历史,每天这饭点到这吃的人要排队才能吃到一份,还限量。
洋洋洒洒的介绍完这些,秦颂话锋一转,问我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明天晚上有时间,等我回来就带你去。”
我偏头想了想,就摇头,无奈的看着面前冒着腾腾热气的碗面,“我对日本不太熟,你先处理好这边事情,不用太管我。”
说到底,是秦颂带我过来的。陪他来这一趟,还是能挤出点两人温存时间。但我最怕这样反倒会麻烦到他。今晚跑来这么远,秦颂只点了一碗面推给我,这些时间光花在我身上,我感动也心疼。
“公事上不麻烦,明后天处理完,关键是姓许的这边,麻烦。”
秦颂要了瓶清酒,自饮自酌起来,提到今晚上这个男人,叫许默深。
许默深是中日混血,出身在日本,父亲是日本黑道头目,他接管了帮派有五年时间,混得风生水起。
这五年,许默深改了很多以前他父亲定下的规矩,引起了很多老派不满,几番想动许默深都没用,许默深的能力有目共睹。
这次过来日本能请到他,无非是当年秦国安在日本来跟许默深的父亲认识结交的原因,许家人重感情,这次就会帮忙插手秦家的事。
我听秦颂说了一些,他又说诺成出生时母亲难产,这么多年,许默深都没再找一个。
“那还真是难得情深。”
我感叹,秦颂挑眉,把手中的酒杯掺上八分清酒后,冲我递过来,他示意我喝。我几次拒绝,秦颂偏偏坚持,定着眼神,一定等到我喝酒下肚后,才又倒了一杯。
要是不阻止,秦颂怕是要把酒瓶剩余的都灌进我肚子里,我把杯子放到桌面上,再不肯递给秦颂,“我不想喝了。”
秦颂微微眯起眼,“那你就少说酒话。”
我有些古怪,他又声音蛮横的补充,“你夸别的男人这么卖力,晚上我全数还给你。”
听他这样一说,我浑身不禁打了个寒颤,努力想刚才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难道是“情深”?
我还没闹太明白,秦颂已经扭脸不看我,付过钱,就带我回旅店,履行他刚才的言论。
完事后,我腰部涨疼,某些地方还有火辣辣的痛感,浑身瘫软无力的被秦颂抱起来放浴缸里,他轻柔的给我身体擦沐浴乳的样子,浑然没有他刚才的十分之一粗暴。
我再看着秦颂的脸,有些恐惧的抵触,秦颂感觉到了,他低缓的问我,“现在这么怕我,还要不要嫁?”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但我又飞快的下意识回答,“要嫁。”
他阴翳的脸上才慢慢浮起点笑容,轻掐一下我脸颊,长吐口气说出个重磅炸弹一样的消息。
他说之前他提过,曾经年轻时候也跟一个女人交往过,但那女人就只管他要钱要包,后来分开。再然后这女人,就跟了许默深。
我听到这,脸皮子麻,“所以你是因为这个不喜欢许默深,所以不想听到我夸他?”
秦颂还在抚摸我的脸,他手掌心湿漉漉的,摸在我脸上又滑又腻。
我刚才的问话是酸了一点,但联想到秦颂生气的原因,我心口闷。
秦颂却果断反驳了,“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说完他趁我没完全反应,直了点腿,正好够他凑到我面前来堵住我嘴唇。
唇舌粗暴交缠,秦颂的手放我后脑上,稍稍用力逼我往他身前更进。
我不由的张开嘴,去迎合。舌头酸胀的接受秦颂的吻,心里之前像塞了山楂一样酸涩的感觉浑然变成了麻麻的电击感。
这是我听过最悦耳的霸道话,没有反感,竟更有种变态般像要更加在他面前俯臣称的滋味。
女人是水做的,也是情捏的。
第二天一早我疲倦的睁开眼,秦颂已经离开。我穿上崭新浴袍,看了房间小院的汤池后,选择转身去门口。
这房间的汤池固然还不错,但待久了太闷,我顺着昨天走过的走廊想往大汤池去,却在中途又撞见个熟悉身影,他也看到了我,定下脚步后跟我说,“这次你不要撞到我了。”
我哭笑不得,慢慢弯下腰,尽量跟他平视,今天的诺成也换上崭新浴袍,一如之前的干净。
我问他怎么又过来这里,难道是住在这个地方?一连两次在这地方见到他,这么凑巧的让我差异。
但想起昨晚他跟许默深从小道离开了。
诺成摇摇头,“我爸爸带我过来的,晚上就走。”
我讶异,“你爸爸带你到这个旅店来……干什么?”
诺成马上伸出胖乎乎的手指,朝向一个方向后说,“他带我过来泡汤的。”
泡汤?
我顺着诺成的手指看,是公共泡汤区域。但这里,值得他们跑远来泡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