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秋儿和欢儿都很懂沈栖梧的心思,虽然沈栖梧仍然安然慵懒的坐着,但身旁两个小丫头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
沈栖梧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小丫头安静点。
虽说昨日被这秦雅在语言上占了上风,不过想在想来,无非也是自己犯了意气之争。
今日再见到这秦雅,心境和昨日已经大不相同了。
哪怕此时秦雅正偶有挑衅的看着沈栖梧这边。
欢儿和秋儿都是心直口快的丫头,此时上来一个大美女不免心里紧张的很。她们昨日没去秦府那里,自然就不知晓秦雅的身份,只是当秦雅是个对沈栖梧有威胁的女子。
“殿下,看来有些人不太欢迎我啊!”人精似得秦雅自然看的准,两个小丫头的敌意毫无遮掩。
不过秦雅却明说了出来,这不免让赵慕有些心里别扭。
“欢儿秋儿,不得对秦小姐无礼。”赵慕出声斥责,说完小心的看了一眼沈栖梧。
身为主子的赵慕开了口,两个小丫头也只能焉了气。互相看了一眼后就静静地站在沈栖梧身后不再开口了。
沈栖梧睁开眼睛,微笑道:“秦小姐不要生气,她们还小有些不懂事。”
秦雅闻言,只是温婉的笑了笑。
“刚刚雅儿看太子妃像是在作画,不知道雅儿能否有幸一观呢?”
“自然可以。”赵慕站在一旁开口道。
画在赵慕手里,画的又是赵慕,这幅画赵慕自然是有做主的权力。
赵慕也正好想要别人欣赏一下,看看这南京第一才女看的这幅画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咦?”秦雅愣了愣。
本想着沈栖梧这画应该不怎么出彩,想要出言调戏一番,却没想到实在出人意料。
“独树一帜,我从未见过这种画技。”秦雅是才女,见过无数名画,自然眼光不俗。
此刻她也完全被这画给惊住了。
京城里流传着沈栖梧的诗句与才气,可却从未有人传过沈栖梧的丹青如何了得。
秦雅莞尔一笑,看来传言的确不可信。
“太子妃,果然是诗画双绝,雅儿自愧不如。”秦雅这次是真心赞美,在心里不由高看了沈栖梧几分。
沈栖梧对秦雅的赞美不以为意,反倒是身后的两个小丫头喜上眉俏,得意的样子显露无遗。
赵慕看了看沈栖梧和秦雅,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离了一会儿,“既然秦小姐来了,不如和我们一起吃些点心,欣赏这玄武湖美景如何?”
“雅儿的荣幸。”
席间多了一个女人,自然话题就多了不少。
秦雅喜欢讲一些江南的风流韵事,大多数都是一些才子佳人终成眷属的烂套故事,沈栖梧听得犯困,反倒是赵慕和两个丫头听得入神。
“这江南啊,多是一些才子佳人,他们的故事十分美丽动人,让人向往无比。”秦雅微微笑着,看着玄武湖畔飞扬的柳条,心向神往。
“是啊!”赵慕认同的点了点头,“江南的风光孤已经有所领略,的确让人向往,真是想一辈子待在这儿江南。”
“栖梧,你说呢?”
沈栖梧怔了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喜欢这种生活,却不怎么喜欢江南。”
“哦?”也许是沈栖梧与众不同的说法引起了秦雅的注意,不由得问道:“难道太子妃有什么高见吗?”
“高见谈不上。”沈栖梧语气轻蔑的道:“不过只是一些个人看法而已。”
秦雅轻哼一声,“洗耳恭听。”
一听到沈栖梧要发表高见了,赵慕一脸期待的看着,两个小丫头更是竖着耳朵深怕会听错。
“江南如今歌舞升平,却不知北方的战事。我观江南才子,多是一副书呆子景象,实在是无聊至极。”沈栖梧在心里看不起这江南的才子,多是一副奢靡之气。论起读书人,沈栖梧心中只认同陈可彬。
投趣÷阁从戎,男儿丈夫当如是慷慨上战场。
读书人就应该有这样的豪气。
“太子妃言之有理。”秦雅仔细想了想,没有去反驳沈栖梧的话。这江南的才子,大多数都只能拿着趣÷阁杆,口诛趣÷阁伐。不过这是江南从古至今都未曾变过的风景,秦雅也无可奈何。
歌舞升平,如画江南。
是褒义词,却也是贬义词。
褒的是江南才气,贬的是一片奢靡。
“若是论起才子,当今天下唯有陈可彬如是。”秦雅感慨的说道,言语之间多陈可彬钦慕至极。
“你认识陈可彬?”沈栖梧心惊,脱口而出的问道。
赵慕也愣了愣,疑惑的看着秦雅。
“当然,天下读书人,有谁能不认识陈可彬。”秦雅淡淡的开口。
沈栖梧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的看着秦雅,觉得她们两个人之间不对头似乎有了些许头绪。
“欢儿,去取下葡萄酒来。”今日既然是出游赏湖,自然是不能少了美酒。
赵慕接过欢儿递过来的酒壶,炫耀道:“这是西域上供的葡萄美酒,今日我们饮酒作乐,不辜负这眼前的美景。”
沈栖梧撇了撇嘴,心想这话倒是没错,只是赵慕说出来却觉得让人笑闹的紧。
“有美酒相伴,怎么无诗词?”秦雅举杯而笑,看了一眼沈栖梧,“听闻太子妃才气非凡,不如作诗一首烘托眼前美景如何?”
沈栖梧还没说话,一旁的赵慕就开始拍手称快了。
“好好好,我许久未曾听过栖梧作诗了。”赵慕一口美酒下肚,脸有些微红。
“作诗?”沈栖梧举杯,饮下这葡萄美酒,味道还是不错,就是苦了些。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秦雅听完,叫了一声好。
“果然是意境非凡,雅儿敬太子妃一杯!”
伸手不打笑脸人,如今秦雅还在一个劲的夸奖沈栖梧。
席间的气氛自然是缓和了很多,就连两个小丫头对秦雅的敌意都少了很多。
众人饮酒作乐,在玄武湖上好不自在。
只有赵慕还苦着脸,想不明白。
“这夜光杯又是何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