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慈善?”苏媚很不解,“天行慈善又不是营利机构,他们还能怎么着?”
林娴慢慢握紧拳头:“国内最大的那家慈善机构拿来了文件,说天行慈善没有运营资格,要求我们交出管理权,把天行慈善委托给他们管理。”
苏媚忍不住皱起秀眉:“这些人真无耻!”
“苏媚,家里的事交给你了,不要轻举妄动,等老公出关再说。”她吩咐道,“另外,一定不能让任何无关的人进入基地,这是底线。”
“好,我明白。”苏媚点头,“娴姐一个人去太危险,让亚当和阿道夫跟着吧,这样我也放心。”
林娴道:“你说的没错,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都要注意安全。”
十分钟后,林娴带着亚当和阿道夫前往京都处理天行慈善面临的危机。
她走后不到半个小时,机械城的施工现场出现大批武警和公安民警,甚至有装甲车开到现场,他们手持防护盾牌,橡皮棍组成了推进阵形。指挥者是西疆武警总队的司令员范智剑,他眉头紧皱,心中在做着剧烈的挣扎。
是杜省长让他出动的,可他还没有接到陈书记的指示。目前西疆的情况他很清楚,上面有人要搞天行集团,顺带着连陈书记也受牵连。眼下的杜省长想要借力上马,巴结上面的那些权贵,好借此博一个好前途。
面对黑压压的数万群众,这位司令员表情严肃,没有轻易下达命令。这时,一辆车子开过来,公安厅长兼武警总队第一政委苗业急步走过来,他看了一眼现场,冷冷问:“范司令,你为什么还不下令驱赶?这些人无法无天,敢与国家抗衡,我们一定不能心慈手软!”
范智剑看了对方一眼,这个苗业是杜海的嫡系,做事一向唯杜海马首是瞻,他此刻的做法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心思急转,然后表情沉重地道:“政委,咱们是人民的队伍,怎么能向人民动武?你看看,这里聚集近十万人,万一暴动起来谁承担后果?我看还是稳定为主,先稳定大家的情绪,稳定现场的秩序,一定不可以暴力执法。”
苗业一愣,他上下打量了范智剑一眼,眯着眼道:“范司令说的有道理,我会向杜省长如实汇报的,省长一定会嘉奖你。”
范智剑明白对方的画外音:你现在缩头缩尾,日后一旦杜省长腾出手来,第一个就会办你。
范智剑暗叹一声,他其实不属是陈三省的人,也不是苗业的人,今天被调过来那是职责所在。对方既然是省长,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可对方如果让他干出镇压群众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接,哪怕会因此而得罪人。
他心里清楚,这趟水非常浑,根本不是他这种级别能玩的起的,老实在一旁当观众就好了,参与就不必了。心里有了谱,他微微一笑,没再说什么。
苗业一看范智剑没反应,顿时就急了。这个地方聚集了这么多人,如果不及时驱散,不仅工作没法进行还容易引起媒体的注意,影响恶劣。不管怎样,人一定要驱离掉,然后再封锁工地。
他突然大声道:“全体注意,我以第一政委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刻把这些人驱散。有顽抗的就抓起来,治他一个扰乱公共秩序罪!”
范智剑大怒,他双眼一瞪,寒光闪动,厉声道:“苗政委,你没权力下命令!”
苗业冷哼一声:“面对这种紧急情况,我有权力全盘接管武警总队,姓范的你给我退下!”
范智剑没动,他的下属也没动。苗业这个第一政委是公安厅长,平日里在总队的影响力有限,自然没人听他的命令,在他们的心中范智剑才是老板。
苗业一看指挥不动,沉声道:“你们这是违抗军令,不怕我治你们的罪吗?”
没人吱声,所有人平视前方。其实武警们也心中骂娘,他们最不乐意面对群体**件,因为弄不好就会背上骂名,甚至遭受处分。他们只是下面的小兵而已,处分也轮不到他们,因此没有人睬苗业。
苗业一看对方的兵调不动,于是重重一哼,对身边的陪同秘书道:“让后面的特警上来,把这些挑事的人关一批,打一批,我不信有人敢和政府对抗!”
范智剑冷眼旁观,没说话。
很快就有大批特警赶到,他们手持盾牌、橡胶棍开始朝人群冲击。
一名工友看到这个阵仗,怒道:“他妈的,还想镇压我们?工友们,上车!”
附近工地上有上千台挖掘机,几千台重型工程车,这位工友的话通过对讲机传出去,大家纷纷响应。一时间,轰鸣声四起,那些高达十米,像座小山一样,“轰隆隆”地朝对面开去。
这些车子一开动,工友们都散开在一旁看热闹。
特警们刚冲出一段距离,就看到一群钢铁怪兽咆哮着冲过来,无不胆寒。如今人这么多人闹事,就算被碾死了也是白死,他们不由得止住步子。而随着工程车的逼近,他们心生恐怖,纷纷往后闪避,就这么硬生生又给逼了回去。
基地,练功房。
张均已经连续闭关十天,在与病毒的对抗中,他的身体越发的强横,体内的病毒被逐一的杀死。当所有病毒被清除之后,他缓缓睁开了眼,守在一旁的法宾高兴地道:“主人成功了!”
张均微微点头,他道:“走,去外面看看。”
苏媚看到张均出关,顿时就找到了主心骨,迅速地把目前的情况说给他听。后者面无表情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当苏媚讲完后,他道:“去工地。”
此时工地上的对抗更加剧烈了,特警们运用了装甲车和催泪瓦斯、高压水枪等,整个工地上乌烟瘴气,一片混乱,有工友在冲突中被人打伤,甚至被逮捕。而这种情况又加剧了双方矛盾,有激动的工友拿起了石头丢过去。
苗业冷着脸,盯着现场一言不发。杜海已经给他打了三个电话,让他尽快平息这边的事件。三个电话让他心情沉重,因为他今天的表现太失败,给领导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
“一定要尽快解决!”他喃喃自语,对身后的公安局长道,“老周,实在不行就鸣枪示警。”
老周是西疆省城的警察局长,他听这话吓一跳,说:“苗厅,最好不要开枪,万一激怒民众就不好了。”
“怕什么?”苗业一瞪眼,“出了事我负责,执行命令!”
老周无奈,他摸出腰间那把警用左轮,推开保险,举起来朝天放了一声。
“呯!”
现场一下就安静下来,争吵声,叫骂声都停止了,无数道目光射向老周。
苗业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这帮贱民,不给点颜色瞧瞧就不会消停!
工友们毕竟只是普通人,他们不是战士,听到枪声都警惕起来,心生怯意,毕竟把命搭进去不值得。警察杀平民的事不是没发生过,而且发生过不止一回。
警察们趁机冲进人群,他们胸中也憋了口怨气,此刻都发泄起来。橡胶棍毫不留情地砸落,雨点般落在工人们身上。有人稍有反抗,就会遭来拳打脚踢,甚至有人因此被打得昏迷过去,不醒人事。更多的工人被拷上了手铐,押进了警车,也不知会给安上什么罪名。
苗业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一群草民也能与暴力机构对抗吗?他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就发现一名青年人带着一名外国人走过来。他走来的时候,周围的警察居然没一个上前阻拦,这让他很意外。
他微微皱眉,大声问:“你是什么人?”
青年人一步走到他面前,他正是刚刚赶来的张均,他没回答,而是冷冷问:“是你下令打人?”
苗业沉下脸:“我问你是什么人!”
“看来是你了。”青年人点点头,然后一巴掌抽过来。
“啪!”
声音真响,苗业这位公安厅长被抽倒在地,一股劲道进入他的身体,震得他心肝俱痛,骨骼奇痒,不由得惨嚎一声。他附近的警察有心过来,可不知怎么心里都变得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这是因为张均的真力场辐笼罩了方圆几十米,这些普通的警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心灵受到影响。
苗业惨叫好长时间,那痛感才消失,他骨碌一声爬起来,指着张均尖声道:“你敢打我,来人,给我毙了他!”
张均双眼微睁,这位苗业便浑身一个激灵,意识全然被控制了。在心盘术的攻势下,他连一秒钟都不能坚持,便沦为了傀儡。
“是谁指使你?”他冷漠地问。
“杜海省长。”
“你现在打电话给他,用你最擅长的最恶毒的话骂他一顿,然后派人过去把他给我抓起来。”他拍拍杜海肩膀,“马上去办。”
苗业已经被控制了,他立刻点头,对身后的随从道:“听到没有,立刻派出精锐把杜海给我抓来!”
“是!”那几名副手也被催眠了,麻木地点头领命,带上人马往省政府赶去。
随后他拨通了杜海的电话,电话那边的杜海淡淡地问:“情况处理的怎么样了?”
“处理你妈!”苗业破口大骂,“杜海你这个龟孙子,老子当年怎么不把你射墙上,结果生出你这个混帐出来……”
杜海一下愣住了,他自从三十岁以后就再也没有人骂过他,今天乍一听还感觉挺新鲜。不过随即,他胸口腾起无边的怒火,低压了声音道,阴森森地道:“苗业,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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